“今天那个男人?”
虽然心里有准备,但他还是想听她说,再确认。
“嗯?”
向暖愣住,男人?难道他说的是向阳?也是,他不知道向阳是她哥哥,想解释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默认地拿起牛奶,喝起来。
“牛奶是热的,你喝了吧。晚上喝咖啡不好。”
何以诚嫌弃地看了眼还冒着热气的牛奶,还是端起来一口气喝完。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又抽了那么多烟,他的胃早就在抗议。
“明天八点去民政局。”
说完话,人消失在门外,坐着的人还一时反应不过来。去民政局?干什么?但也没想更多,太累了,喝完牛奶,她就想要睡觉。
身上黏糊糊的,她想睡又不得不先洗个澡,有洁癖的人,不给自己洗干净,就算多累,她也睡不着。
等她洗完澡,吹完头发,做好卫生,晾干衣服,已经是深夜。她想,她可以睡一整天。
次日,何以诚一个电话,让还在休假的民政局局长安排个人上班,也没告诉对方要干什么,有个未婚妻,五年了,迟迟没有结婚,想来是要办结婚证的。
何以诚身份,容不得他有半点怠慢,立马就安排办理结婚证的工作人员到岗侯着。
而向暖还在睡梦中,何以诚在楼下足足等了半个钟,也没见她开口。一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最讨厌别人迟到,但向暖是例外。直到中午十点,想她是睡够了,他才合上电脑,要上楼找她。但他没有钥匙,无奈,只能继续等。
可是越等,他心里却没底,难道她又像当年那样,一声不响地走掉了吗?明显的,不可能,应该是昨天太累了,还没起来。这样又说得通,但他已经没了耐心。
一个电话。林闯就带着开锁公司的人来了。
三除五下,锁被打开。还按照来时得嘱咐,换上指纹锁。
“老板,这私闯民宅,又换锁的,不怕别人报警吗?”
林闯转了好几圈,发现只有他们两个在,而坐在沙发上处理公事的人,压根就没理他,意思就是,完事了赶紧走。
林闯识趣地摸了摸鼻子,吹着口哨离开。
良久,何以诚忙完手头上的所有工作,看了看手表,已是下午三点。收起电脑,在新换上的指纹锁上录入好自己的指纹,才想着去找向暖。
果然,向暖还在睡。开足暖气的房间,被子已经掉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个布偶,有些陈旧,何以诚一眼就能认出,那是他给她买的,不。准确地说。是向暖跟他要的。那也是他送给她唯一的一件东西。没想到她还留着。
一想到她离开的五年,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他原本平静的心,此时又开始了新的一轮狂浪,让他想要和她绑在一起的想法就更加剧烈。
不管她是否清醒,直接埋入她的颈间。
起茧的手指把她怀里的布偶抽了出来。
睡梦中的向暖呼吸有些急促,浑身燥热,不停地扭动身子,而颈间刺痛感,又让她很难受,随后,她的嘴巴被堵住,温软的淡淡烟味,让她无法自主呼吸,她想逃离,却一直摆脱不了。慢慢地,她可以呼吸了,却爱上了这种感觉。
得到回应的何以诚,握在腰间的手加重了力度,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
腰间的不适感,让向暖迅速清醒。挣大的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她以为自己在做梦,没想这是真的。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可以趁她睡着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呢?
眼泪刷地就出来了,豆大的眼泪滑落在枕上。想要挣脱却又半分动弹不得。
四目相对,哀怨对上凌厉,凌厉褪去,翻身坐起来,努力地压制血液里的躁动。其实他现在的内心不平静,但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向暖,只能是他的。
“换好衣服,我在外边等你。”
他想好好跟她说几句话,但对上来那双眼泪汪汪的眼睛,还有自己留下的粗鲁,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整理好衣服,到外边的客厅等着她。
门缓缓地合上,卧室安静下来,空气还残留着他独特的味道。向暖把自己藏进被子里,眼泪止不住地流着,越擦越多,最后放声大哭起来。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委屈,其实这些年她经常哭,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好像被压着的情绪,都在这一次得到释放。
卧室传来哭声,站在阳台上的何以诚的脸更黑了,她就那么讨厌自己吗?明明开始她有了回应,为什么最后那么抗拒,难道他以为,对她的亲密,是那个男人吗?她把他当作那个男人了?所幸对向暖,他还是有点点理智。
等向暖哭够,等她收拾好自己,等她自己走出来,他才迎上去。
向暖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哀怨的眼神让何以诚有些后悔,但是想起她的回应是把他错当成其他的男人,他的心又硬了起来。
“带上户口本。”
怕她忘记,提醒道。
“为什么?”
她很平静,不是非要知道为什么,而是要一个说服的理由,说服他,也说服她。
“我爸过世了。”
“我知道,看到报道了。”
“我爸有10%的股份,是留给他儿媳的。”
“为什么是我?你有未婚妻。”
“你只身一人。”
“好!”
其实他的理由是什么,她都会答应。简短的对话,让向暖有了大概的认知。明知道不可能是因为爱她才想着娶她,五年前都没能让他开口说爱他,五年后,更加不可能了吧。
可她并不知道,何以诚根本不需要用婚姻去巩固自己的地位,当然,他也不会告诉她。
何以诚穿着正装,宝石蓝的领带点缀,恰到好处地衬出来的英俊帅气。
没有求婚,更没有仪式,就连坐下来商量哪天去领证的机会都没有,向暖想,这可能是最敷衍的婚姻吧。
可是,她还是想正式些,她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扎了马尾辫,换上水蓝色的小香风套装,正好和何以诚的领带相呼应。
正当她要锁门的时候,她发现常规锁被指纹锁替代了。想来是他的杰作吧,不然他也不能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里。他还是那么霸道。
率先坐上了副驾驶,仿佛不赶紧坐上去,自己会后悔。没什么可犹豫的,五年前,她的梦想是嫁给他,五年后实现了。心态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