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确实受寒发起了高烧,起初几天不是很严重,所以她也没太在意,一直都在忙工作室的事情,甚至忙到深夜。这天,她终于还是把自己累到病情加剧。
暖暖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卧室还是很冷很冷,浑身无力的向暖拉起被子,把头埋进里边,呼出的气体把她的脸烘得有些燥热,脖子以下却还是冰凉的,就好像躺在冰滘里。
今天是除夕,早两天咖啡厅就已经停止营业,所以没人知道她病了,而昨晚之前,所有定制的衣服,她也全部交付,收尾工作完成,没吃一口饭,没喝一滴水,就躺到了这张床上,手机也不知道在哪。看来自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在叫她,但是很她没力气睁开眼。
“向暖,你不会死了吧?”
方婷一直记挂向暖让她过来找她的事情,等陈冬出院,就迫不及待地来了。谁想,一个人影都没见着,能破门而入,还是因为自己隐约听到咳嗽声,从旁边的大树爬进来的。
“喂,醒醒。”
一想到父母知道有哥哥的消息的高兴得情景,她更是迫切地想知道。而唯一一个这个消息的人,却半死不活地躺在这。
摸了摸额头,很烫,嘴唇发白,看来是病了好几天了。只能起身去厨房煮个开水,然后问助力拿了叶清雅的电话。
电话拨过去好久,终于接通了。
“方小姐,叶姐在忙,你这边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就说向暖病了,快死了!”
气鼓鼓地挂掉电话,手忙脚乱地找毛巾,放热水,切姜片,端着水盆回到卧室,向暖还在咳嗽,但很微弱。
“我去。”
方婷碎了口水,直接就把人拉了起来,粗鲁地给向暖穿好衣服,试图让向暖搭在自己肩上,但是不行。
“向暖你可别死啊。你还没告诉我,我哥去哪了。”
没办法的她,只能打120了。
等120的担架抬让她上了救护车,她才想起自己要回家,但看看向暖这样,又觉得她可怜,没法就只好跟着上了车。
一阵折腾下来,向暖输上液,人也醒了。昏暗的灯光让她感到舒服,病床边趴着熟睡的方婷,头顶是贴着标签的药水瓶。她想那时应该快死过去了吧,她是听到有人叫她,但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醒了。“
查房的护士开门进来,看到向暖安静地躺在那里,温柔问候。把刚配好的药水挂上。
“你得的是肺炎,可把你朋友吓坏了。以后不能这样任性哦,生病就要看医生。”
向暖有些动容,很久,已经没人那么贴心提醒过自己了,小的时候,有妈妈和姥姥,长大点,只有姥姥,而现在。。。
“等快输完了,按柜子边上的按钮,我们再过来给你换药,可别睡了,吃点热粥。”
“好的,谢谢!”
虚弱地挤出一点点笑容,礼貌。
护士带门出去,病房顿时安静下来。
向暖歪头看还在熟睡的方婷,想起方杰的话。
他说:我妹妹其实很善良,但有些任性。
“向暖。”
叶清雅得到向暖生病的消息,已是凌晨,把助理给骂了一顿,虽然知道方婷还在医院守着,但还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人家都说你快死了,我能不来。”
除夕夜其实应该陪她的,奈何自己给忙晕了,连颁奖典礼入场券都没得给一张。
“叶清雅你能不能小点声,把老娘都给吵醒了。”
方婷被高分贝吵醒,有些生气,看了看手表,一下子就蹦起来了。
“完了完了,说了陪我爸妈过除夕。”
有些用力过猛,腹部给撞到桌角上了。
“哎哟,疼死。”
“就你这急躁的性子,还想大红大紫,还是回家陪爸妈吧。”
叶清雅刀子口,豆腐心,慢悠悠地把人扶到一边。
“外面冷,你开我车走吧!”
“行,回头还你!”
方婷也不矫情,其实叶清雅好像也不怎么讨厌。
“方婷,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你哪天有空再找我,或者我让清雅把我的微信推给你,回头约个时间。”
向暖知道方婷为什么找自己,但是叶清雅在场,有些不方便,而且现在东西都在家里。
方婷只是顿了个脚步,却没停下来。
刚想开口问向暖怎么就病倒了,范雷在这时候又打了电话进来,也亏了这个电话,向暖才没让她知道自己是因为何以诚开车过猛导致。
“你人呢?”
范雷很早就让秘书在颁奖典礼的酒店大堂等着她人,结果别人走光了,也没见到她人影。有些不悦,他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我在医院。”
“为什么在医院,你受伤了?被打了?”
范雷坐不住了,说话的声音高了几个层次。
几个在一旁喝酒的人也停了下来。
“不是我,是向暖。”
“向暖?”
听到不是自己的女人,他松了口气,把脸转向何以诚。
而何以城喝酒的动作也停顿下来。自那晚见过她后,自己已经在压制住要找她的冲动,让自己忙起来,甚至本可以不用出面的合作,也往自己身上揽。
现在又听到她生病住院,心口都变得沉闷起来。
“你请个护工照顾她,我去接你,别忘了,你过年是要陪我和我奶奶的。”
“你神经病吧,我闺蜜都住院了,我哪来的心情陪你。”
叶清雅知道范雷说一不二,但是他不知道向暖是他最好的姐妹吗?举目无亲就算了,过节过到医院,还没人陪。
气鼓鼓地挂掉电话,才想起躺在一边输液的人。
“向暖,你别介意,范雷他是男人,心思不够细腻。”
虽然生气,但还是不忘替他解释,一边是自己的男人,一边是自己的闺蜜,当然是希望他们相处愉快啦。
“好了,大过年的,你还是回去陪他吧。我不要紧的,已经好很多了。”
向暖笑呵呵说,自己一个人习惯了,也没太在意这么多。
“别理他,我就在这陪着你。药水快要完了,我去叫护士拔针。”
伸手把输液管齿轮滑到最紧处,去把护士给叫了进来。向暖还是有些疲惫,也管不上叶清雅要不要回去陪范雷,拉起被子,就要睡。
“我还是继续睡吧,有些累。你有事就走,不用担心我。”
“睡吧,我也眯会!“叶清雅给她掖了掖被子,直接走到靠墙边的沙发上,和衣而睡,她太累了,大大小小的活动,没完没了,快节奏的状态实在吃不消。
范雷被挂断电话,有些生气,但也知道向暖于叶清雅,是什么样的存在。把手机放进口袋,回坐到酒桌上。
“以诚你要不要去看看?”
他以为何以诚和向暖的关系,应该有所缓和。
“对啊,以诚。”
顾凉是听杜淳说过,也以为他们有了好苗头。兜兜转转,两个人还是碰到了一起。
“喝酒喝酒,叶清雅在呢。”
只有魏林清楚现状,但他也不说破,毕竟当事人自己想什么,谁又知道呢?
何以诚由始至终都没开口说句话,火辣在喉咙里一次又一次流动,脑子却无比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