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这是怎么了,那么晚还过来。”何以琳因为顾着系披肩的扣子,所以错过了夏凉凉鄙夷的眼神,走过去握住夏凉凉的手,温柔问道。
“这手那么冰,出门怎么不多穿点。”
夏凉凉在心里酝酿好久的情绪,终于派上了用场,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顺势扑到何以琳的怀里。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我们家的宝贝弟媳了。”
何以琳可能是真的认定她是自己的弟媳,一看她哭出来,有些紧张。
“姐,今天我去找向暖,我想和她说,我要把以诚还给他,我不要了,因为我知道以诚爱她。谁知道,我竟然看到她和别人相拥在一起,打打闹闹的。我替以诚不值啊,她怎么可以这么糟蹋我放在心尖儿上的人的心呢。”
梨花带泪的脸,让夏凉凉看起来楚楚动人,也成功地把何以琳刺激到了,对夏凉凉的疼爱更是多了几分。
“你是何家认定的媳妇,谁都不能改变的事实。向暖都是过去式了,咱们甭理她。”
这算是给夏凉凉的定心丸,她要的也就这句话,一闪即逝的得意,却被偷听的林闯捕捉到了。他突然有些同情何以诚,神一般的存在,却要被这样的女人占为己有,想想都觉得可怕啊。
他要不要通知他的老板跑路呢?原来今天公司笼罩的乌云是因为被逼婚呀。
“二少爷,您怎么站在这里?”
佣人端着煮好的燕窝,好奇地问道。这个时间,林家一楼一般都是没人的,现在不仅是夏家小姐登门拜访,自己的少爷又杵在这边。
原本在谈话的两人顿时停了下来,夏凉凉被林闯整蛊多次,有些抗拒,急忙擦干眼泪,后怕地往何以琳身边靠。
她没记错的话,林闯是何以诚的助理,那么刚刚的谈话他又听到了多少?
“我路过,你们继续。”
他可没那个闲情去跟她们废话,女人就是个麻烦,离得越远越好。
夏凉凉把信息传达到,又得到了何以琳的保证,便借机找借口回家了。
。。。
“老板早!”
林闯踩点到达公司,总裁办公室内,何以诚早已坐在落地窗边审阅秘书送进来的文件。
把磨好的咖啡放在他的手边上,欲言又止。哎,都怪自己偷听,这下为难了吧。要不要告诉自己的老板呢?可是怎么说得出口?难道要告诉自己的老板,他现在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不行不行,要是说出来了,嫂子要是知道,免不了一顿挨骂。搞不好自己都不能回家咧。但是呢,如果告诉老板,老板一高兴,指不定年终奖翻倍呢。
这边,何以诚已经注意到跟前的人,一会摇头一会晃脑,他这是要干什么?
“没什么事就出去。”
他的助理,他能不知道他一点心思。无非又得罪哪个客户,又或者到了什么低级的错误。
“啊,有事。不不,没事。”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原本乱如麻的思路,让他语无伦次。
何以诚早已见怪不怪,起身往休息室走去,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现在精力用完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父亲的离世,那些人已经开始蠢蠢*,趁着这次机会,他不怕用非常手段去收集证据,只要他们敢搬到桌面上叫板,直接就办了他们,一劳永逸。
揉了揉眉心,瞥见挂在墙上的明媚,脑海里出现那张清冷的脸,轻叹一声,好像那些过往,对他都不算什么,可是心里的梗,还是卡在心头。
“老板,昨晚夏凉凉上我们家逼婚去了,我嫂子答应她尽快让你点头答应结婚。”
林闯在心里挣扎了许久,终于在他快关上门的那一刻,喊了出来,如果不是隔音效果好,估计整个公司都能听得到。
豁出去了,虽然他的老板对他不咋地,但也没亏了自己,给自己发薪水的衣食父母啊,怎么眼睁睁他入了狼窝。
“我还隐约听到她说,她去*,碰到向小姐跟一个男的,搂搂抱抱。”。。。
这一舌头一闪,话也兜不住了。但是说完了吧,林闯又后悔了。也不敢去看自家老板是什么表情,灰溜溜地跑了。他不知道向暖是谁,但是能让夏凉凉惦记,应该是老板喜欢的女孩子吧。
阿弥陀佛,他这也算是救了这对鸳鸯吧哈。
何以诚睡意全无,烟一根接着一根,就那样站在油画前,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不知过了多久,烟灰烫到了手指头,迷离的双眼恢复了清明,腿站麻了,只能缓慢地挪动脚步,在衣柜拿出干净的衣物,斯条慢理地换上。
镜子里的他,薄唇紧抿,眉头紧蹙。
“以诚,你在里面吗?”
门外,何以琳的声音随着敲门声响起,没有得到回应的她,连续叫了好几声,敲门声也愈发强烈,只差破门而入了。
等对方的耐心耗尽,何以诚才打开房门。
“你在里面,怎么不应姐姐一声。”
何以琳看到穿戴整齐的挺拔,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要上前帮他整理领带,但对方错开了,手就这样尴尬地停在空气里。
何以诚眼眸都不带抬一下,自径坐到办公桌前,等待下文。
良久,何以琳开口了。
双手还捧着早已冷却的咖啡。
这是他们五年来第一次独处,从向暖失踪以后,他们就没有了交谈,她默认他的冷漠与生俱来,不过是向暖的离开,让他有些不高兴。他默认他们之间没必要有过多的交集。
“以诚,我今天来,是想同你商量你和凉凉的结婚诗意。父亲不在了,你的终身大事姐姐替你当仁不让。”
“我说过不娶。”
他预料到她会来说这件事,但没想到那么快。
“向暖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你怎么就执迷不悟呢?当初她拿着我给她的五百万走了,你还看不清她的人品吗?她接近你,就是图咱们家的钱。”
“她拿没拿钱,姐姐心里清楚。今天走出这个门,往后别再提娶夏凉凉这件事。”
每一次的相处,无论谁在场,何以琳都会拿向暖拿钱离开的事说一次,他听腻了,也烦了。以前可以置之不理,是因为当事人不在,现在当事人都回来了,非要弄清楚,当面对质就好,但他还是想给她留个脸面,毕竟她是他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