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手机终于恢复了安静,向暖拿起来才发现没电了。
可想起何以诚毫无血色的脸躺在床上的样子,向暖还是心软了。
而另一边的何以诚等不到电话被接起,已经处于发疯的边缘。
他束手无策地蹲在雅林小筑的马路边上抽着烟,随着脚边堆积的烟头越来越多,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地冲进了雅林小筑里。空荡荡的房子,再也感受不到向暖的气息。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向暖。
颓废地坐在楼梯口,这种感觉比那一年知道向暖失踪的感觉不少半分,所有人都以为他不在乎,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他的稀世珍宝啊。他动用了所有的人力,终究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某一天,他想起向暖说的话,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了,你可千万不要找我,等我玩腻了,我就回来了。
于是,他不再用人力去找她,却也不是不找,他每到一个地方出差,还是会用一两天的时间,到处走走,幻想着有一天在大街上,和她相遇!
寂静的楼道里,手机响起,是向暖的电话,何以诚快速地接起来。天知道他有多激动,她终于找他了。
“向暖,你在哪?”
沙哑的声音透着急切。
“我在家!”
“哪个家!”
向暖沉默。
“我在雅林小筑!”
向暖继续沉默,那么他应该都知道了。
“告诉我位置,我过去!”
“好吧,你打开我手机,我发定位到微信上。密码612409!”
“好!”
何以诚把手机收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向暖的家。
向暖的门是半掩的,她怕自己在厨房忙,听不到门铃响。
“向暖?”
何以诚一眼望到底,并没有看到向暖,他顾不得换鞋,把门关上,开始寻找向暖,最后在厨房看到了让他一整天失魂落魄的人儿。大步上前,把她拥入怀里,很用力很用力,恨不得把她溶进自己的骨血里!
“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我以为你又走了!”
向暖能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身子,她确实有想离开杭城的打算,但是毕竟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
“我能去哪里,我只是最近比较忙。锅里还煮着粥呢,去沙发上坐着吧,马上就好!”
这一天,光顾着着急找向暖,听向暖这么一说,他才知道饿,可是他舍不得放开。
恰在这时,何以诚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韩伟。他只好把向暖松开,却也没离开厨房。
“说。”
“你在哪里?”
“我在家!”
韩伟气得把何以诚家门用力一关。
“你在家?你在家,我在哪?”
“我怎么知道你在哪!”
“我刚从你公寓出来,你说你在家,我里里外外都找了,怎么没看到,你掉厕所了吗?”
何以诚才想起来要换药的事,他抬眼看了下向暖,向暖正在切菜,并没有在听何以诚说什么。
“我在我老婆家,我自己可以换,你回去吧!”
说完,挂掉电话。却见向暖端着菜站在他跟前,原来是自己挡路了。
“我拿出去吧!”
何以诚把菜端走,又回来洗了两副碗筷。
向暖关掉油烟机,把粥也拿到了餐厅的饭桌上,分别盛了两碗粥,一碗递给何以诚。
“今天太忙了,随便在楼下超市买的,你先凑合吃!”
“很好吃!”
何以诚吃了块排骨,不吝啬地称赞,他太饿了,一连喝了三碗肉粥,向暖吃的不多,早就坐在边上等着收碗筷了!
“你要忙就去吧,我一会洗!”
向暖确实还有事情要做,听他那么一说,她把拿回厨房,就去了书房!
在新店开业之前。她还需要做很多的准备,江辰又不在身边,所以所有的事,都得自己来。
何以诚已经洗好碗,想起白天叶清雅那些话,也知道她担心向暖,琢磨了下,还是给叶清雅说一声!
何以诚:我找到向暖了,谢谢!
五分钟后,收到了叶清雅的回话
:??
何以诚:在她新家(发定位),这里!
叶清雅:知道了!
叶清雅知道向暖在哪里,自然想过去找她,却被范雷拉住!
“两个人在一块,你去干什么?你又说何老三不会做男朋友,这样跑去打扰人家,人家有机会表现吗?”
“嘿,我说他要尽一个男友还有的义务和责任,跟我去找向暖有什么关系,到现在都还没和夏凉凉解除婚约,他这是典型的渣男!”
范雷知道,如果他继续和叶清雅讨论下去,那么今天,他睡觉的地方就要换地方了!
“好好好,你说得对!”
虽然好想把向暖好好说教一次,但何以诚还在那里,确实不合适!
……
半夜,向暖终于整理好一小部分的资料,伸着懒腰靠在椅子上,也不知道何以诚走了没有,她关掉电脑出来,何以诚不知什么时候把他的电脑拿了过来,这会在客厅办公!
“忙好了?餐桌上有洗好的水果!”
何以诚瞥见向暖出来,把笔记本推到一边,拉过她的手往餐厅走去!
“你忙你的,我可以自己去!”
向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何以诚抓得更紧,只好作罢!
“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林闯送电脑过来就顺便叫他买了点,你先吃点!”
何以诚把切好的水果推到向暖跟前,体贴地挑了块自以为嘴甜的果肉递到她的嘴边!
“我自己来!”
向暖有些不自在,何以诚从没那么体贴地对过自己,她也从不奢望有那一天,他能把她放到手心上疼!
“向暖,我算是第一次追求女孩子,做得不好的,你告诉我,我改!”
“你不用这样的,我习惯了一个人,所以我们算了吧!”
向暖把咬了一半的水果放回盘子里,别过脸,她很累。
“向暖,我姐是我姐,我是我!”
何以诚扳过向暖,让她和自己对视。
“放下顾虑和芥蒂,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努力做好男朋友的角色!不,我们已经领证了,所以,我会努力做好丈夫的角色,如果我努力过后,你还是觉得我做得不好,你说怎样就怎样,好不好?”
几近哀求的语气,急迫的眼神,所有的冷锐都不见了,有的只是一脸渴望,他渴望和向暖过一辈。
“你抓疼我了,你先放开!”
听到疼字,何以诚急忙松开,白净的双臂印着抓痕,这让他越发地愧疚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