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府。
屠景胜所住的院子,王滢欣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婉约之美的温声细语。“若是公主不同意我和你的事情,你如今是驸马,纳妾必须得公主同意,我不愿你为难。”
屠景胜是不相信她的话。
王滢欣为打消屠景胜的怀疑,带着泪花,哽咽着:“你不能因我进宫看到宫中的奢华,一时鬼迷心窍,就做错了一回,便一直怪我。我知道我错了,我喜欢你。可并不是喜欢皇上啊。我只是真的被宫中的奢靡迷了心窍。”
王滢欣垂首呜咽。
屠景胜想起两个人曾经年少的承诺。
王滢欣垂首呜咽又说道:“难道我错了一回,便永远的不能再得到你的原谅么,你真的爱我么?”
王滢欣又接着步步紧逼屠景胜:“你若不相信我。我尽兴伺候你身子痊愈了,你也不用像公主禀报,我自然就会离开你们屠府。从此之后,你我二人再也没有过去的情分,你我各走各的道路。”
王滢欣说完,打算离开。
屠景胜唤住她,淡淡的说道:“若是不嫁我,你还能嫁给谁。又有谁会娶你?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王滢欣停住脚步,哭道:“我一辈子不嫁人,大不了我进了尼姑庵当姑子去。若是我嫁给你,你还这么冷漠的对我。我的心,难受。”
屠景胜重重的叹口气,他若纳她为妾,还一直冷冰冰的对待她,真的会让她更伤心。
何况现在王滢欣的脸已经毁了,她这一生也够惨的了。
屠景胜有了三分怜惜的说道:“别多想了,让自己不痛快,那些过去的事情已经是过去的了,你放下吧。”
王滢欣眼中泪汪汪,深情的望着屠景胜,心中得意,这屠景胜还是心软了。
这时,门外侍女禀报:“公主到。”
房间里的屠景胜、王滢欣同时有些紧张,很快王滢欣就换成一副温婉柔弱,小心翼翼的样子。
屠景胜蹙浓眉,眼里肃重,若是公主发怒,他该维护王滢欣还是合欢公主?
合欢公主一身流彩云锦宫装,玉步摇挽着随云髻,贵气逼人,仪态万千。
她的脸上拢着淡淡光晕的柔美,眉眼坚定对屠景胜。
“驸马身体可好了?”
屠景胜等着合环公主发火。他肯定是要抬进来王滢欣做妾的。
这事他做错,就要负责任。
合环瞳眸之中拢着痛楚看屠景胜。
屠景胜突然大惊。
他们是在大婚时期,他做出了背叛合欢公主,有损皇室颜面的事情,他对不起她。
若是他做出的事情,被合欢公主告诉皇帝,皇帝以及他那个身为皇后的妹妹,肯定火大的责罚他。
屠景胜赶紧温和开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王滢欣看屠景胜温软对公主讲话,他这是有了愧疚。
王滢欣扑通往地上一跪,“公主,请公主不要责怪景胜,一切都是我的错,公主要有火气冲着我来吧。”
合环公主虚弱的看着地上跪着的王滢欣,这个女人就是让她们新婚夫妻一直不开心的祸源。她不是容忍不了夫君纳妾,但屠景胜要娶眼前的这个女人,合环伸手按压胸口,她心里痛。
屠景胜望着合环胸中的痛楚,心里不忍。
合环又没做错,都是王滢欣给合环用了手段,否则合欢公主又何需嫁给他?
他想想自己一直以来怪合环,蛮不讲道理的。
合环碎裂心神冲着王滢欣,露出一抹古怪的笑。
这个女人倒是有手段拢住驸马的心,可惜的是,她合欢公主在后宫中,什么手段没见过,这个女人的手段在她的面前显的如此可笑。
“王二小姐跪下请罪,好像我是个坏人一般。我何曾怪过驸马,二小姐打我进门就编排我,又装可怜下跪,做的到是水到渠成。看来这种事情,你没少做啊。”
王滢欣心中闪过冷光。
她误会合欢公主软弱好欺,没想到她却是精明的。
王滢欣哭了:“公主误会我了,滢欣只是怕公主责怪驸马。”
屠景胜眸光落到王滢欣的身上,想到合环拆穿了王滢欣的伪装,他的眼神暗了。
合环伸手扶起王滢欣,温柔轻语:“王二小姐真是水做的女人,想必你这么哭一哭,驸马一定什么事都依着王二小姐了。”
王滢欣心一窒,屠景胜眼神更凌厉了。
王滢欣紧张又憎恨起公主。你敢在我面前嚣张,你是公主就了不起了?好,你个合欢公主,你给我等着。
王滢欣嘴上更温婉:“滢欣不懂公主话中何意。”
“不懂吗?你真的不懂我的意思么。”
合环轻笑,对着的屠景胜,淡淡说道:“本宫之所以过来,是告诉驸马,我已经将小院落收拾出来,回头你就把王二小姐给抬回来吧。”
合环强迫自己坚强的对屠景胜说出这种话,但是她的心快疼死了。
她明知道他不爱自己,还偏偏要嫁给屠景胜,这些都是她自找的。
合环想到王依柔所说的,如果得不到爱情,还能得到其他的让自己的一生圆满。
屠景胜和王滢欣齐齐一怔。
他们没想到合环公主同意他们的事情,还主动的提出王滢欣进府。
合环公主说完自己要说的,转身就走,再也不看两个人,屠景胜看着合欢公主瘦弱纤细的背影,忍不住唤她:“合环。”
合环脚步停住,背对着屠景胜:“驸马安心养伤吧。”
合欢公主说完,挺直背出去,她合欢公主未来余生,再无情爱,全部都是其他。
屠景胜默然无语,心里不舒服。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王滢欣装出怯怯的样子,眼里扰上了雾气对屠景胜问道:“公主生气了吧。”
屠景胜看着流泪的王滢欣,想着公主刚才说王滢欣的话,是啊,合欢公主说的没错,这个女人哭泣对于他,何尝不是一种手段啊。
“明日我派人去你的府里把你抬进来,你先走吧。”
王滢欣眼神凌厉的离开,只要她进了屠府,她就饶不了那个女人。公主又怎么样?
一片缟素的长公主府,是长公主不管不顾的疯狂,为死囚犯的滕阳县主举办丧事。
太后和皇上也不想这个时候刺激她,便由着她去了。
不少朝臣皆前往长公主府拜祭滕阳县主,卫国公府自然也得出席。
王依柔作为卫国公府的管事者,带着府里的女眷吊唁。
长公主府正堂白绸遍布,兑泽长公主因为哀思女儿,几度昏了过去,不少贵妇皆劝长公主节哀顺便。
长公主与驸马感情深厚,数年之前,驸马去世后,兑泽长公主寡居养大女儿,没想到女儿却去世了。
长公主狠戾凶残的只想,此后的人生只想替女儿报仇。
王依柔定要为本宫的女儿陪葬。
下人的声音这时候报:“长平县主到。”
长公主气得颤抖起来,她竟敢到长公主府?
贵妇则是担心长平县主来长公主府拜祭,长公主不会放过她的。
之前中毒,现在痊愈的阎夫人,是因为长平县主出手相救才好起来的,她很感谢王依柔。
阎迎蓉看到王依柔,赶紧迎上来拽着王依柔的手,紧张的说道:“依柔,你来了。”
然后她趁着二人说话之际,轻捏王依柔的手,提醒王依柔当心。
阎夫人也赶紧说:“长平县主快拜祭腾阳县主吧。”
王依柔还没来得及祭拜,便被长公主拦住了,
如若是王依柔祭拜她女儿,她女儿在九泉之下不会瞑目的。
“长平县主可真是敢来祭拜元柳,可惜我们受不了你的礼数。”
长公主讥讽,王依柔勾起来唇角:“滕阳县主逝世,卫国公府自然不拜祭,不来祭拜才是我卫国公府失了礼仪。不过既然长公主心疼我,拦了我给滕阳县主祭拜,那我依柔就领情,不祭拜滕阳县主了。”
卫国公府已经做好礼数了。她不要自己拜,那太好了。
长公主眼神嗜血的盯着王依柔,这个女人狡猾又有城府,她为女儿滕阳县主找这个女人报仇绝对不容易。
长公主很快就露出古怪的笑,她领着王依柔走到滕阳县主的棺木前,伏元柳的棺木不是平常人用的黑色棺木,她的棺木巨大高耸,并且有两层。
滕阳县主安静盛装的躺着棺木。
长公主看女儿滕阳县主一次,心中绞痛一次。她轻触棺木对王依柔说道:“长平县主知道这黑棺木为什么做成双层的吗?”
王依柔笑容满面回答长公主:“想必其中一层是放你的女儿滕阳县主,另外一层则是长公主替我准备的吧。”
长公主微愕,然后笑了:“你很聪明,长平县主。可是你聪明绝顶又怎么样,你是害死本公主女儿的仇人,本公主一定杀了你这个女人替本公主女儿报仇。”
王依柔抬眉对长公主,毫不害怕的说道:“我看你还有什么招数。我来你这里,我就知道你会对付我,我早就准备好接招了。”
灵堂上,有人看着长公主和王依柔的交锋,有的人是幸灾乐祸,有的人则是担心。
阎迎蓉担心极了,她特别怕长公主对王依柔发难。
长公主和王依柔互相冷幽对视,别人望着她们两个,竟然觉得长平县主和长公主凶狠神情特别的像。
长公主忽然开口:“长平县主,你能安全的走出我公主府么,你说,我能不能今日成功的把你留下。”
王依柔毫不畏惧回对长公主:“公主看来是在灵堂四周安排了杀本县主的杀手吗?”
不少人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