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娟泛着暧昧又八卦的笑容,掩唇笑着说:“你没有时间,可那个警察有啊。”
江揽月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素娟说的是谁。
“你说楚燃?”
“对啊。”素娟暧昧的眨眨眼,手指伸长了戳着江揽月的肩膀。
“说不定是那个帅哥看到你被人欺负,然后于心不忍,就顺带手的用自己的职权帮你轻轻松松的处理掉了这些事。”
“不可能。”
江揽月想也没想就否认了素娟的猜测。
“怎么不可能了啊。他那么……”
“他不会的。”
素娟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揽月给再次否认了。
在素娟再开口前,江揽月赶紧补充道:“他的性子做不出来这种滥用职权的事。”
这要换做是别人,或许江揽月还真的会想到这种可能。
但如果对象是楚燃,那就是绝对绝对不可能。
在A市的时候她算是彻底领略了楚燃那“刚正不阿”的死板脑子。
素娟没见识过,所以会误会也情有可原。
怕素娟还是不信,江揽月继续道。
“而且说句实话,他们来闹我这件事真算不是敲诈勒索。毕竟他们用来威胁我的东西并不会损害到我的实际利益和权益。这在法律意义上来说根本不算是敲诈。顶多就是群体闹哄,扰乱社会公共场所秩序。”
素娟被说服。
可是又实在是耐不住好奇。
“那是谁有这个本事可以到派出所立案还把这些村民叫去派出所全都教育个遍啊。除了那个警察,这,还有谁会管这闲事啊。”
这么大的本事……
忽的,一个人名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江揽月的延伸一下变的深沉,没再吭声。
素娟注意到她情绪的异常,问道:“揽月,你是不是想到做这些事的人是谁了?”
江揽月愣了一下抬头,眼神躲闪:“没。不知道。”
素娟蹙眉,她这反应分明不对劲。
还想再问一下的,手却被段文清拽了拽,段文清递去一个眼神示意,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江揽月的反应分明就是有心事,但她不想说,谁也没办法强逼着她说。
素娟无奈,无声的叹了口气,只好作罢。
吃完饭,批改完学生们的作业,江揽月就出门去散步。
下岐村不管是土地还是气候,都十分的恶劣,但入了四月的春天却难得的迎来好天气。
江揽月一路慢悠悠的走到下山的路口,看着下面一路蜿蜒的大路,分明是相隔了一段距离的路灯此时看在眼里就像是连成了一整条的灯带装饰着这条修好的路。
清新的空气钻进鼻间,整个人神清气爽。
可是大脑里堆积的那些负责的事却没办法跟着一起被净化个干净。
丝丝绕绕,剪不断理还乱的依旧缠在心头,无法消解。
素娟说的那个去警局报警告那些村民的人,十有八九就应该是温砚礼了。
除了他,也没谁有那个本事可以手眼遮天的弄出这种方式的恐吓。
说了不要他的帮忙,不需要他在插手自己的任何事情,但他还是像幽灵一样的时时刻刻无形胜过有形的缠绕在她身边。
每次在她决定放弃的时候又勾人的让人欲罢不能。
这个男人真的很讨厌。
看着山脚的方向许久,江揽月无奈的叹了口气背手折身走回了宿舍。
对温砚礼,她已经实在是无能为力。
没有力气没有精力的去思考太多有关他的事,也没力气管。
他爱怎样就怎样吧。
*
山脚下。
江揽月的身影消失在望远镜的视线后,盛州就后退一步,没再守着这台温砚礼花天价收入的天文望远镜。
“温总,我觉得江小姐可能是知道了您告那些村民敲诈勒索的事。”
温砚礼整理着电脑上刚刚截下和录屏下望远镜里镜头实时传输过来的有江揽月画面,不痛不痒的应了声:“嗯。”
盛州看着他这专心致志的痴汉样,有些无语,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温总,您在这里已经住了快五个月了,身上的伤还没好,您再不回去,老爷该亲自来这找您了。”
温砚礼冷漠的脸上依旧没有变化,片刻的浪花都没有被激起,甚至道:“告诉他,想要温家绝后在温荣那一代的话就尽管来。”
盛州唇绷紧。
他是怎么轻描淡写的用生命来威胁把他当成唯一希望的老爷子的。
而且这种话……
他怎么敢去传。
那说了不就是要他死吗……
“温总,您这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再不好好处理了,那伤口都该增生了。您总不能在这里守江小姐一辈子吧。”
温砚礼的身体不好,人一直是处于偏瘦的状态。这次重伤之后体重更是掉了十几斤,一米八五的人体重刚刚过百,看上去就跟只有一副骨头架子似的。
再这样折腾下去,盛州都怕他把自己活活熬死。
温砚礼听到这话,整个人突然陷入一种没有任何声息,陷入一种死寂沉默之中。
“一辈子……”
“我要是真的能像现在这样守着她一辈子就好了……”
向来是高高在上、桀骜不驯、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人此时却突然像一只受伤的雏鹰一样弱势下来,看的盛州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温总才会这样。
明明跟江小姐就是两情相悦,明明一天到晚都是一副没了她会死的样子,但在江小姐面前就是嘴硬的死都不承认。
把人逼走了,又屁颠屁颠的跟上。
人来了,又摆出一副臭脸把人给逼走。
温总到底是什么时候得了这样的臭毛病。
盛州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实在是于心不忍的看着他就这样消沉颓废下去,就偷偷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了静音,做着假动作把手机镜头对向温砚礼就是一通连拍。
无声的默默从温砚礼身边退开一步后,盛州走到角落,从刚刚连拍的几十张照片里调出一张看过去最可怜的编辑成彩信……
江揽月洗漱完刚上床,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就连着震动了两下。
她拿起一看,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彩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