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移步来到院外,观察着马东鹤宅院门口的一棵大柳树,老树盘根,树杆很粗大,看上去有百年以上的历史了。
马东鹤特地追到院外,拄着拐杖,说道:“常四爷,这棵古树年头很久了,有专家专门鉴定过的,门前柳树,能保佑家族兴旺。”
我歪头看着马东鹤,心里暗暗感叹,也不知是哪个二把刀的专家给鉴定的,整座院子的风水非常协调,唯独门外这课柳树显得格格不入。
风水行内术语,前不栽桑后不栽柳,虽然在前院,但这个大柳树浓密的枝叶,笼罩着整个院子,通风和采光全部遮挡,阳气难入,阴气凝结。
我低头看向柳树的树根,问道:“马老爷,这棵柳树你后栽的吧!”
马东鹤挑起大拇指,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常四爷好眼力啊!果然是行家,不错,这棵柳树是我四年前重金购得,当初为了移这棵树,着实费了一把劲,我前前后后跑了十几趟林业局,据听说这棵树是神树,跟我这院子的风水相辅相成。”
我深吸一口气,妈的,原因总算找到了,我说这件事咋那么邪门了。
我转身面相马东鹤,说道:“马老爷,当初是谁向你推荐的这棵树?”
马东鹤皱起眉头,想了很久,说道:“实在记不清楚了,我们只有几面之缘,我听说他是一个风水行家,神的不得了,但很少有人能捕捉到他的踪迹。”
我继续问道:“他是怎么收费的?”
马东鹤摇头说道:“分文未取,他说与我有缘,为我指点迷津,但能不能请到这棵神树,就看我的本事了。”
我问道:“马老爷,这棵树移过来的时候,您也没少费心思吧!这种年岁的柳树,搭理起来可不便宜。”
马东鹤说道:“移树的第二年,这位风水大师,曾经拜访蛊我这里,为我执导养树的秘法!”
“秘法?”我诧异的问道:“这位风水大师是怎么说的?”
马东鹤说道:“三钱朱砂,五钱碳粉,一钱稀土,混合狐狸尿,每日浇树,浇足七日便可,我听从大师的话照做,果然,这棵柳树越来越茂密,我家整片院子都是树荫,相当难得!”
我顿时皱起眉头,问道:“马老爷,您仔细想想,这个姓甚名谁?长什么样?”
马东鹤脑袋向后一样,片刻后,摇着头说道:“实在想不起来了,这个人岁数不小,比我还要大些。”
我陷入沉思,等了片刻,指着柳树粗大的树根说道:“朱砂,碳粉,稀土!果然是高手。”
马东鹤自豪的说道:“那是自然,这位大师真乃神人也!”
我摇晃着脑袋,说道:“马老爷,你被这位神人算计了,他想要你全家死不超生才是真正目的。”
马东鹤一脸惊愕,愣了好久,说道:“不会吧!我们无冤无仇,常四爷,我们家没得罪过什么人啊!十几年前挖的黑色石头,我都上缴国家了,不应该有仇家啊!难道是为财吗?”
我继续晃着脑袋,说道:“都不是!你看看树根!”
马东鹤低头观看着柳树凸起的树根,问道:“有什么问题吗?这树很健康啊!”
我说道:“太健康了,马老爷!你看看这根树冠的走向。”
马东鹤拄着拐杖,慢慢俯身,顺着树冠的路径,猛地抬起头,说道:“直奔西厢房。”
我点头,将马老爷扶起来,顺手拿过他手中的拐杖,在手中掂量着说道:“质地坚硬,手感厚实,纹路浑然天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拐杖取自这棵柳树的枝干。”
马东鹤连忙点头,说道:“是的,是的,确实是,这是哪位神人亲自为我取下的树枝,让我拄着。”
“阴阳逆顺妙难穷,逐鹿经年苦未休,若能达得阴阳理,天地都在一掌中。”念诀完毕,我单掌用力,直接将拐棍捏得开裂。
看到这副景象,马东鹤吓得后退数步,直到紧贴树干,只见,拐棍断裂的位置,流出很浓稠的血液,非常腥气,一时间,我也辨别不出这是什么液体。
马东鹤吓得眼珠都在颤抖,紧紧靠着树干,说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在算计我们家。”
我摇着脑袋,说道:“目前还不清楚,等中午过后,应该就有答案了。”
马东鹤踉跄着,向前几步,握住我的手,激动地说道:“常四爷,我这辈子没干过坏事,不应该遭到报应啊!只要您帮我这个忙,我全部的财产,都愿意无偿奉送给你,决不食言。”
这时候,身后一阵阵粗重的脚步,越来越近,只见,身后的张春福一膀子将我拱开,说道:“我说兄弟,该交待的你都交待的差不多了,快到中午了,你先去休息会吧!剩下的,我和马老爷来谈。”
张春福这一膀子的冲劲儿可不小,我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吐了口气,说道:“死胖子,快到中午了,该在哪儿你心里没数么?”
张春福转头敷衍着我,说道:“没事,没事,现在还不到11点呢?有的是时间准备,给我点时间就好,我跟马老爷好好商量一下……”
之后,张春福便不再搭理我,与马东鹤侃侃而谈成本,消耗,三人要冒很大风险等费用问题,唾沫横飞,比专业演讲的人还能说。
我回头走回院里,易天行从正房跑了出来,说道:“四爷,小雪姑娘已经安顿好了,你的八卦阵能挡住那东西吗?”
我悻悻一笑,伸手指向门口那棵柳树,说道:“问题的根源也许不在小雪身上,而是那棵树和西厢房。”
易天行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疑问,说道:“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我说道:“八九不离十了,我推算那棵树不是好鸟,弄不好就是妖树,树冠的分支直接延伸到西厢房底下。”
易天行瞪着眼。
我说道:“天行,计划有变!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