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我躺在床上,张春福拎着一瓶红酒进来,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叹气连连,说道:“我说兄弟,谢谢你,感谢你能做出这样舍己为人的决定,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如果你为了这事变成残疾什么的,以后兄弟我照顾你,给你养老送终!”
草,我翻了翻白眼儿,说道:“你丫的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我就是喝点红酒,又不是英勇就义去,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丧气,唉,对了,如梦呢!”
张春福下巴向窗户努了努嘴,说道:“在草坪坐着呢!孤家寡人的,我去劝了好几回,她都听不进去,唉……真是苦了你们这对鸳鸯了。”
张春福的话简直没有一句是能听的,我着急的将他推了出去。
又等了一会儿,老李走进来,抻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说道:“四海,你准备好了么?现在是12点整,再过一个小时,你就会蜕变成破军星。”
我有些诧异的问道:“李师傅,如果我喝完红酒蜕变不了,怎么办?或者说,我睡不着又该怎么办呢?”
老李笑着坐了下来,说道:“四海啊!其他的问题,你就不用多担心了,我算了不止一遍了,破军星不会出现第二人选,你把心放肚子了吧!至于你睡眠的问题,我有一万种方法将你催眠,你只有告诉我你准备好了没有就行!”
我无奈吐了吐舌头。
老李盯着的眼睛,几秒钟后,老李缓缓说道:“四海,一旦你进入梦中,就会梦到那副画,一定要记清楚了,千万不能出现纰漏。”
我有些迷茫,在梦里的事,哪那么容易确定啊!我以前做的梦,不管好的坏的,醒来的时候,都会忘记大半。
老李将红酒塞拔出来,也不拿杯子,直接将整瓶就塞给我,说道:“都喝光。”
我不敢犹豫,毕竟时间差不多,进入睡眠也需要一些时间,我快速将红酒喝得干净,只感觉有些晕乎乎的,不太想睡觉。
老李说道:“四海,心无杂念,安安静静的睡觉,什么都不要想,按常理来说,破军星的世界中,是不能掺杂情感的,唉!但愿你能梦到整部的《命理图》,快睡吧!”
我尴尬一笑,看着老李直勾勾的盯着我,说道:“李师傅,我真睡不……”
话没说完,我忽然发现老李眼中出现深邃的旋涡,慢慢把我吸引进去,我顿时惊愕,一阵天旋地转,随着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很快,我便进入了梦境,莫名其妙走在一片森林里,闻着原始的气息,我向前走着,不久看几只鸟,像是仙鹤,但又不是,颜色不对,是绿色的,摆着怪异的姿势。
这几只鸟的站位也不同,我琢磨了半天,才看明白,是八卦,没错,这几只鸟应该就是《命理图》,它们按照八卦的姿势,摆出各种姿势。
这些姿势只是片刻,不一会的功夫,几只鸟好像注意到我的存在,看着我几秒钟,全部飞走,这一刻,我猛然惊醒,直直坐起来。
老李猛地扶住我的肩膀,急问道:“看见了么?”
我转头,木讷的点头。
老李笑了,别提多开心了,问道:“看到了什么?”
我喘了口气,说道:“鸟,几只类似仙鹤的鸟类,按照八卦的站位不停的摆姿势。”
老李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连忙点头,激动的表情,连声音都变了,“不错,不错,这就是《命理图》,四海,你别着急,仔细回想,千万不能忘了,你这辈子只会梦到这一次。”
我斜着眼看老李,笑了笑,说道:“李师傅,您什么时候见我着急了?赶紧放开我吧!我胳膊都被您攥麻了。”
老李放开我,坐在椅子上呼呼喘着粗气,自言自语道:“等到了,这么多年,终于让我等到了。”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我才睡了两个多小时,这么神奇吗?
等老李缓过神来,把我拉到外屋,笔墨纸砚早已准备好,各种颜色的调料码了一桌子,老李铺平了宣纸,说道:“过来画!”
我面色一囧,双手摊了摊,指着宣纸说道:“李师傅,就这么画么?”
老李点忙点头,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我坐在桌前,毛笔沾满颜料,下笔开画,我从小在农村长大,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别说画了,看都很少看。
一汪绿油油的疙瘩,怎么看也跟仙鹤联系不上啊!我尴尬的冲老李笑着。
老李一阵悲哀的叹气,坐在我对面,敲着桌子,说道:“继续画!”
我回道:“能不能给我一根圆珠笔,毛笔用着太不顺手了。”
“不行!”
等到天亮后,我用废了无数张宣纸,总算画成功了一只,算是形似。
老李耷拉着眼皮,看着我这只肥嘟嘟的绿鸭子,感叹道:“千算万算,少算了一步,应该先给你找一位国画老师,你这画的简直就是一只长着绿毛的烤鸭。”
我无奈,继续在宣纸上磨练着画工,等到中午,老李歪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依稀听见轻微的鼾声。
我拍了一把桌子,把老李惊醒,走到桌子前,看着宣纸上‘活灵活现’的仙鹤,勉强点点头,叹着气说道:“真是难为你了。”
老李从怀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牛皮纸,我抬起眼睛问道:“李师傅,这是什么?难道这是命理图的纸张。”
我点头,说道:“对,你画了之后,就在这上面画,一点纰漏都不出有,明白没!世上仅此一张!”
一直等到晚上,我没吃饭,也没喝过水,凭借着深刻的记忆,毛笔在我手里越来越得心应手,八卦对应的位置,在老李的细心指导下,一只只放在泛黄的牛皮纸上。
老李小心的拿着命理图,脸上的表情一阵阵欣慰,对我说道:“四海,你过来看!”
我站起身,凑到老李身前,也不知道老李施了什么法术,命理图中的仙鹤竟然一只只活了。
就像在梦境中一样,一个个开始摆着怪异的姿势,老李对我比着嘘的手势,说道:“别大声说话,这些鸟已经活了,如果惊到它们,会飞走的。”
我点头,忽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只见,姚月英姿飒爽的站在门口,丝毫看不出病态,老李顺势将命理图叠好,收进怀中。
姚月久久盯着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