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致2025-03-13 16:395,822

妈妈被我镇住了,她可能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招会用在她的身上。

这下,坐立不安的人成了她。

店长笑容一收,警惕的站在了我的身前。

我依旧在哭,前世今生的委屈,都在今天通通被发泄出来。

我哭的情真意切,准备好的台词变得颠三倒四。

最后,我身体一软,生生哭晕在了店长怀里。

店长姐姐的怀抱很温暖,我听见她急切的呼唤着我的名字,厉声叫来保安,两年妈妈赶了出去。

当我悠悠醒来,眼睛肿的厉害,可奇怪的是,脸上并没有哭过的干涩。

店长见我醒了,端来一杯温水喂到我嘴边。

“喝点吧,失水太多对身体不好。”

我受宠若惊的接过来,嗫嚅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店长表情严肃,几乎没有给我商量的余地。

“你不适合在这儿干下去了。”

对此,我早有预料。

干涸的眼底没有了泪水,我呆愣的点点头,无意识的扣着水杯的边缘。

“去做模特吧。”

“啊?”

我傻傻抬头,起伏太大,脑子里顿时转了筋。

店长叹了口气,给我推荐了个联系人。

“你长得漂亮,肯学肯吃苦。不如去做寄拍模特,虽然不如这边稳定,但收入会更高一些。”

我看着店长一通语音,敲定了面试的时间。

赶鸭子上架般的被带到了一处面试地点。

面对镜头,我内心的恐惧不断的泛上来,四肢几乎不是自己的。

至于表情,惊恐,空洞,五官飞出了七个角度。

我搞砸了。

7.

店长姐姐带着我离开了摄影棚,坐在马路边上,捧着一杯热热的奶茶。

我怕极了,手指不住的颤抖,凉的彻彻底底。

店长姐姐叹了口气,拍拍屁股蹲到我的面前,捧住了我的脸。

我的大脑再次宕机,鼻尖只剩下一缕香气。

“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天无绝人之路。这个工作不好,我们再找下一个。”

姐姐坚定的看着我,仿佛要透过视线,把信心注入到我的骨子里。

我忽然不怕了,身上的温度一点点恢复。

我听见自己说:\"好。”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们两个好像上了发条一般。

除了在店里工作,就是不停的寻找替代的兼职。

而我发现,我对写作充满了兴趣。

最初我只是觉得,写作不限空间地点。

可后来,我爱上了这种,世界在我笔下流淌的感觉。

在店长姐姐的鼓励下,我将自己的处女座,投递了出去。

意料之中,我被拒稿了。

但编辑给我回了很长的一段话,有肯定,也有指导。

我彻底将自己泡在了图书馆里,每天抱着不同的书埋头苦读。

每一天,我都会呆到闭馆。而起身时骨骼的咔嚓响声,都会给我带来一阵满足。

我又动笔了,这一次,我没有急于求成。

前世的故事是我最好的素材,我认认真真的写,将内心的恐惧仔仔细细的写出来。

当我放下笔的那一刻,我感到一阵轻松。

就好像,重生以来不停追逐着我的心魔,在我停笔的瞬间,被封印在了我的小说里。

现在,那只是个故事了。

我暗暗告诉自己。

将这本书再次投递出去以后,我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去各个地方打工,回学校上课。阅读的习惯也被我保留了下来。

与我的冷静不同,店长姐姐不时就要对天祈祷一番,希望我能过稿。

我看的好笑,想要劝她别迷信。

可她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你还小,不懂,我拜的是天地,更是自己的念想。”

我确实不懂,但她坚持,我也只好随她去。

人生在世,要珍惜别人的善意。这是我学到的最真的真理。

8.

出乎意料的,我真的过稿了。

当初的编辑专程给我打来了电话,对这本书赞不绝口。

很快,他就安排了书籍的上传。

然后,我的银行卡就爆了。

我和店长姐姐头顶着头,将那串数字数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拥抱着笑成了一团。

但事情的发展速度很快就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的书,被下架了。

原因是宣扬负面情绪,涉及诽谤。

我从天堂一下掉落回人间。

我很清楚,爸爸妈妈是没有这么大的能量的。

能做到这一点,又与我的书有关系的,只能是一个人——黄哥。

我并非没想过报复,但归根到底,我也只是重新活过了一场。

没有金手指的帮助,我甚至连他的门都找不到。

没想到,一本书,竟然能逼他出手。

书籍下架后,我开始被人跟踪。有几次,我都能看到追踪者的身形。

可转过身,什么都没有。

我开始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购买了大量的防身武器。

但象征着安全的防卫武器,包装箱上却被恶意划上了刀痕。

店长姐姐看出了我的不安,每天都会将我送到家门口再离去。

紧接着,被窥探的感觉消失了。

就好像,对方发现了我的准备,然后短暂的躲了起来。

直到有一天,我走到门口,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我果断想要离开,可是一阵刺鼻的味道传来,我的身体失去了控制。

绑架我的,并非黄哥,而是我的爸爸妈妈。

妈妈攒了一肚子的怒火,在看到我的时候,就冲上来给了我一耳光。

“你个小蹄子,还敢写书骂我们,我看你是不知死活。”

“好了,打破了相就不值钱了。”

爸爸拦住了妈妈,这一次,他不再遮掩自己的本性,彻底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我舔着嘴角的血,不动声色的挪了挪姿势。

在摸到腰间的东西时,我放松了一点。

或许是常年来的唯唯诺诺,让他们自觉能够掌控我的一切。

他们甚至没有把我的钥匙拿走,反而任由它留在了我触手可及的位置。

就在这串钥匙上,有我专门购买的一把小刀,锋利无比。

只要耐心一点,麻绳也不在话下。

我用两根手指垫住钥匙,保证它不会发出声音的同时,凭感觉寻找着那把小刀。

小刀不见了!

我顿时急出一身冷汗,钥匙在我手中哗啦作响。

“找这个呢?\"

妈妈注意到了我的动作,得意一笑。

在她的手心,小刀正安静的躺着。

“是不是很失望,很害怕?告诉你。这就是跟男人作对的下场。”

她敬佩的看着爸爸:“是你爸爸的高瞻远瞩,才没让你小蹄子有可乘之机。”

爸爸对妈妈的恭维很是受用,挺了挺腰身,故作矜持的摆摆手。

“都是些小计策,不过是拿捏人心罢了。”

看着他们夫唱妇随,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个恶作剧,你们也能吹出算无遗策的感觉,真是让我佩服。爸,你知道吗,这种无聊的东西,我们三岁就不用了。”

爸爸脸一黑,抬脚把我踹了出去。

“混账东西,你以为你是谁造的?\"

我狼狈在地上滚了两圈,笑声止不住的流出来。

笑声惹恼了爸爸妈妈,他们凶神恶煞走近,想要给我些教训。

就在这时,一阵警笛声响起,这里很快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里面的人听着,放下武器,立即投降!里面的人听着……”

“怎么办,老公?警察来了。”妈妈惊慌失措的扭头,却没有看见爸爸的身形。

因为在警察到来的那一瞬间,他就吓晕了过去,现在正软趴趴的倒在地上。

\"没用的废物。”妈妈终于忍不住骂了句,环顾一圈,她恶狠狠的看向我。

“你,去告诉他们,这是个误会,你贪玩报了假警。”

9.

我慢悠悠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而是敲了敲手机屏幕。

得到消息的警察立即冲进来,紧跟着进来的,还有店长姐姐。

是的,在我发觉被人跟踪的时候,就跟姐姐约定好了。

我把她设为紧急联系人,在察觉不对的同时,就已经按下了手机。

为了防止手机被人丢掉,我还在鞋底留了个定位器。

结果可想而知。

姐姐直接报警,一路追随着定位器来到了这里。

敞开的手机成了最直观的证据,里面的录音足够让这对鸳鸯在牢里度过自己的下半生。

“闺女,好孩子,你跟他们说说,放过爸爸妈妈。你这么做,以后是不会有人敢要你的。”

妈妈抓着我的手,不断的哀求威胁着。

她的手抓的我很痛,就像以往无数次那样。

我看着她,为她整理好衣服。

“妈,我从来没想过祈求谁来要我,女子的天地,不在男人的压迫之下。”

我推开她的手,将歇斯底里的怒骂抛在身后。

警方效率很快,据说爸爸睁眼后还想强硬一下,但银色手镯一带,他就再次晕了过去。

这次,他没再折腾,甚至没等警察询问,就把自己的生平一股脑说了个干干净净。

当然,他也没忘记把事情都推到妈妈身上。毕竟,他坚信妈妈会为了保护他付出一切。

但他再次预估失误了。

坚守女德的妈妈,在被塞进警车的那一瞬间彻底崩溃。

进过监狱的女人,哪里还能配得上爸爸这个高贵的人种?

一想到她会被爸爸义正言辞的抛弃,妈妈就感到深深的绝望。

而缓解这种绝望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将爸爸拉下神坛。

两个人都进过监狱,才能将这种病态的身份保持下去。最好是爸爸判的更重一点,她学学王宝钏苦守寒窑,逼爸爸不得不继续收留她。

我对这两个人的狗咬狗不感兴趣,在姐姐的陪伴下,我去了医院。

衣服脱离身体,我曾精心遮掩的,狰狞丑陋的疤痕显露出来。

这些,都会是爸爸妈妈曾经虐待我的铁证。

在医院出来的时候,姐姐泣不成声。

我安抚的拍拍她:“没事的,都过去了。”

谁知道,这一安慰,姐姐哭的更大声了。

于是,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前,一个姑娘抱着另一个姑娘,哭的肝肠寸断。

过往的人都不免要看我们两眼,眼底里的同情几乎要让我怀疑,我可能真的得了什么我不知道,但大家都知道的不治之症。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提示音响起。

我焦头烂额的哄劝着姐姐,信手打开,上面是一条短信。

“你真美。”

我不动声色把手机收起来,上辈子,黄哥看见我的时候,第一句也是这三个字。

他来了。

10.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出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带着阴冷的杀气向我们走过来。

我猛的抓紧了姐姐,她抬起头,脸上的泪痕还未干。

“跑。”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姐姐恋恋不舍的从我怀中出来,我温柔的给她擦了擦眼泪,带着笑容说了句什么。

而后,在人们诧异的视线里,我们两人拔足狂奔。

几个人有些懵,有两个人下意识追了过来,剩下的人在犹豫之后错失机会,眼睁睁看着我们一追一逃跑远。

这些的追逐动作太过明显,我和姐姐边跑边呼救。很快,那两个壮汉就被热心群众按在了地上。

就连躲在人群里的几个,也被一一指出来,由保卫大爷的防爆叉叉在了地上。

在离开警察局半天之后,我和姐姐再次回到了这里。

接待我们的警察欲言又止了几次,还是没忍住问了我一句:“你爸妈,还能找到混混啊?”

我不由得苦笑,何止是找到了混混,他们甚至把我送给了混混里最大的头目。

几个混混嘴巴都很硬,从始至终都不发一言,好像保持沉默就能洗清自己的罪名。

如果没有新的证据,他们顶多会被关上两天。

到了那时,不管是我,还是作为帮手的姐姐,都会是他们疯狂报复的目标。

“他们盯上你了,我们要怎么办?”

姐姐担忧的看着我。

“那把所有会威胁到我们的人,通通解决。”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凛然。

他们盯上了我,我又何尝不是早早盯住了他们。

我找到接待我的警察,表示有证据要提供。

警方很是重视,毕竟作为受害人,我的话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真实。

我垂落视线,看着杯子里的茶叶起起伏伏,过往如同走马灯一样缓缓闪过。

“余小二,三年前在镇上抢劫杀人,尸体就丢在不远处的山上。”

“林山,强暴姑娘后出逃,在路上还偷走了几家老人的救命钱。”

这些证据,有些清晰,有些模糊,都是那几年,我在黄哥身边时,偶然间听到的。

他们并不以此为恶,反而津津乐道,不断的攀比。

时间久了,即使我清醒时间不多,也足以让我将他们对上号。

“黄钱,代号黄哥,参与人口,器官买卖,杀人,轮奸……”

我的视线再次模糊,但这次,我不再孤立无援。

有了我提供的证据,警方很快出动,将黄哥一伙人连根拔起。

而在我说的别墅里,警方发现了很多女孩儿,衣不蔽体,目光呆滞。

他们还发现,就在一个隐秘的密码箱里,存放着许许多多的光盘。

这里面,不只是女孩们的受屈史,更是黄哥收买他人,利益结合的证据。

光盘被尽数收缴,姑娘们也都被解救出来。

她们还要接受专门的心理辅导和治疗。

治愈后,她们会投入到新的生活中。

姐姐做主,把几个有意向的姑娘留到了店里。

大家对她们的事实一无所知。只知道,这是几个努力,肯干的好女孩儿。

11.

爸爸妈妈定罪那天,我去看了他们。

爸爸呆呆的坐在那里,稍微有点动静便被吓得缩成一团。

据别人说,他被妈妈照顾的太好,脱离开舒适的环境,竟然连袜子都不会穿。

刚刚被关起来的那段时间,他每天早上醒过来,眼睛不睁,只伸出双脚,颐指气使的等待别人照顾。

但牢里没有了妈妈,他的嚣张行为很快就为他召开了一顿毒打。

接连几次后,他终于醒悟过来,悄悄躲到一旁收拾自己。

可犯人欺负他已经成了习惯,开心与不开心都要打他两下,他变成了人群中最卑微的存在。

不到一个星期,爸爸彻底崩溃,每天喃喃自语:“放我出去,我没错,是我老婆做的,是我女儿不孝。”

而妈妈,她的端庄贤惠没了人参观,索性彻底扯下了伪善的面皮。她疯狂与人打架,争吵,晚上还要高声咒骂着我。

大家接连制止都没有作用,反而被她横冲直撞打翻了几个。

“我不是好女人了,我再也不能成为老公的宝贝了,我要杀了她,是她毁了我的一切!”

可见到我时,他们两个又痛哭流涕,挣扎着想要扑过来,求我饶恕他们。

“乖女儿,是爸爸妈妈错了,你放过我们,咱们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就像之前那样。”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就好像看见了曾经的我。

见我不搭话,他们的祈求变成了最恶毒的诅咒。

一只手悄悄摸了过来,搭在了我的手上。

我抬起头,姐姐正担忧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反手握住了她的。

“都过去了,这一次,是彻底结束了。”

从法院出来,我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弟弟。

我本以为他会直接来到法庭里,见爸爸妈妈一面。

我跟他遥遥对望着,隔着车水马龙的公路。

直到一辆公交车到来,带走了他的身影。

“刚才那个是谁啊,不会又是来找你的吧?”

姐姐一惊一乍看着我,这段时间,接憧而来的事让她精神紧绷,时刻担心着我会被坏人伤害。

我摇了摇头:“是个最陌生的熟人。”

“什么啊,那叫最熟悉的陌生人。”姐姐放下心来,又恢复了老师的姿态。

我讨饶拉起她:“好好好,我姐说的都对,咱们快走吧,我饿了。”

11.

黄哥的下场我没有关注,只是偶尔刷到新闻,某暴力团伙被打掉,为首者黄某,死刑。

我的小说重新上架了,因为借了黄哥的东风,数据大涨。

稿费下来的那天,我拉着姐姐出门,买了最艳丽的一件裙子。

裙子是拼接的,各种颜色杂糅在一起,堪称五颜六色的黑。

姐姐走在我身边,一脸生无可恋。

“救命,我感觉我身边走着一颗圣诞树。”

我兴致勃勃,不去理会她的恶评,小跑着走到雪王,各种小料点了个遍。

谁知道,小料太多,大杯的奶茶杯也装不下,只好分成了两杯。

这下,变成了大圣诞树捧着小圣诞树。

好说歹说把捂着脸想要离开的姐姐留下,代价就是,姐姐誓死不肯接受我为她准备的超大号奶茶,我不得不一人喝掉了四杯。

当天,我回到自己的家里,看着穿衣镜前的自己,轻松点了点头跟自己告别。

然后,马不停蹄的脱下裙子,冲进了厕所。

这裙子……是真丑啊。

四杯奶茶,真的好撑……

尘埃落定后,所有人都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我在老师的帮助下,成功考到了心仪大学的研究生。

我的小说也没有停笔,只是和编辑混的太熟,隔三差五就要听她在电话里喋喋不休的抱怨。

“我跟你说,这个男主角必死!必须的!我说的!不许再虐我的亲亲宝贝!听见没,不然我凌晨一点叫你起床更文!”

我唯唯诺诺答应,转头把她的话抛到了脑后。

凌晨一点?狗都不接。

挂掉电话,我飞奔向店长姐姐。

尽管已经离开了从小生长的地方,我与她的联系却从未断过。

这些年里,我们走过了许许多多的地方。

我用脚掌丈量土地,一步一个脚印走过自己的人生。

“看过来看过来,笑一个。”

我转头,笑容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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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世,我脱掉了我三寸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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