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士彦立马插话说道:“扬仪,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难道要我把众军士很那些了俘虏也叫来,让他们当面和你对质吗?”
苏天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他们两人的眼神便已经猜的差不多了,因为他非常相信刘士彦的为人,他的话必定是实话。
扬仪必定是在众军士的面前夸下海口,不过苏天也是清楚扬仪必定是在一怒之下说的,因为他知道帝国的铁血法律,一旦触碰必死无疑。
“扬仪啊,你先下去吧,我还有话要和刘说。”苏天摆了摆说道。很明显,苏天这么做是想要尽快平息此事。
因为现在不但身处南越境内,四周危机四伏,而且他们还有重任在身,在这里浪费不起时间。
何况他们两人也是军中主将,皆是自己的得力助手,他们两人争斗个你死我活对整支使团没有任何的好处。
然而扬仪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原地拱手说道:“圣人,刘士彦当着众人的面打了末将,末将好歹也是三军的统帅,他这么做无疑是在侮辱末将,所以还请圣人能够让刘士彦给我一个解释。”
苏天沉思片刻的想了想,这扬仪在军中的地位也是排的上名号的,何况其父也是吏部右侍郎,整个家族也是京城中的豪门望族。
刘士彦当众羞辱了扬仪,让出身声名显着的勋贵之家的他也是难以咽下这口气,为此苏天看了一眼刘士彦,平静的说道:“你当众打人也是不对,既然如此你就想扬仪陪个罪吧,此事便过去了吧。”
原本苏天以为刘士彦会以大局为重能够向扬仪赔罪,可是出乎预料的是刘士彦只是冷哼一声,然后仇视的看了扬仪一眼,厉声道:“想让我向你道歉是绝对不可能的。”
说完,刘士彦便走出了大帐。因为刘士彦认为苏天这么做,无疑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后就此打住。
不过今夜要处理的主要问题还是那几名卫兵虐杀俘虏,而不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个人恩怨。
如果苏天能够处理好他们随意虐杀俘虏的事情,那么刘士彦自然也会心甘情愿的给扬仪道歉,不过看上去这似乎已经不可能了。
刘士彦此番举动也是让苏天楞在了原地,一旁的扬仪见状添油加醋的说道:“圣人,您看看,这刘士彦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竟然连您的命令都敢不从。”
然而扬仪话音刚落,一名卫兵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汇报道:“启禀圣人,大事不好了,刘将军将那几名施暴的卫兵全部给带走了。”这一下子,苏天再也坐不住了。
他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怒道:“刘士彦他想干什么?”现在的刘士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他十分担心刘士彦会将那些俘虏兵放走,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整支使团的位置和行踪就会暴露,在乌克斯豪尔附近整整有南越几十支南越的军队,到时候等待使团的只有灭顶之灾。
扬仪继续扇风点火的说道:“圣人啊,这次你可看到了,刘士彦他就是无组织无纪律,他把那些俘虏兵带走一定是为了放了他们,到时候那些俘虏只会带来南越的复仇大军,到时候我们就无法脱身了。”
苏天根本没有搭理扬仪,而是看着那名士兵急切的问道:“刘士彦带着人去哪里了?”
“往上谷口那边赶去。”
“赶快带我去。”说着,苏天已经穿戴好棉衣然后出营集结起了手中的全部机动力量往山谷口赶去。
而扬仪也是带着自己的本部兵马快速的跟在苏天的身后,他倒不是为了保护苏天的安全,而是为了想要看看苏天会怎么惩治这个私自放走俘虏的罪徒。
这个时候,刘士彦已经把剩下的十几名俘虏兵全部带到了谷口位置,只要现在刘士彦放了他们,他们便可以进入老林之中任何人都无法再找到他们。
看着他们求生的眼神,刘士彦也是不在犹豫,直接走到一位俘虏的面前,然后用匕首划开了绑在他手腕上的绳子,对他们说道:“你们自由了,赶快走吧。”
这名俘虏兵活动了一下已经发紫的手腕,然后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刘士彦问道:“我们真的自由了吗?你确定要放了我们吗?”
这名南越人长的人高马大,体格也是健壮,狭窄的嘴唇上蓄着羌人常见的络腮胡,刘士彦之所以第一个给他解开绳索,因为此人在这支队伍中颇具有威望,而且也是唯一一位没有被吓破胆子的。
刘士彦没有犹豫,当即说道:“对,你们可以走了。”
“这是为什么?”这名南越人无法相信的问道。可是这次刘士彦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见到刘士彦转过身去不在说话,他也就没有在过多的问下去,而是立马转身去解救自己麾下的士兵,刘士彦和麾下的显兵就站在原地的这么看着。
刘士彦在看到他们所有人都已经解开束缚之后也是不禁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去便要返回,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些人非但没有四处逃窜,反而都是挺直身子站在了原地,他们的头目走到刘士彦的面前,然后伸出自己的右手尊敬的说道:“色布刺。”
很显然,这是他的名字。不过刘士彦并没有伸出自己的手和他握手,因为一旦握手难免会让人误解刘士彦想要和他们化敌为友,这样一来就绝对不是他们两个人的问题,而是两国之间的政治问题,这是刘士彦无法承担的责任,何况刘士彦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他们这些人在继续遭受到无情的虐杀了,他也是无法忘记在对南越的战争中那些死去的战友。
色布刺并没有因为刘士彦没有和自己握手而心生愤恨,反而后退了一步,毕恭毕敬的说道:“将军,是您解救了我和我的弟兄们,所以我代表他们在这里感谢您了。”说着,色布刺弓下了腰身,然后整整坚持了半分钟的时间,这是南越人最庄重的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