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听到这声音,更是哭得不能自己。这是她的外外孙女,却从来没见过自己。现在却问自己是谁。她这个外祖母做的,怎么就这样的失败?
“外祖母?不好意思,我从未见过。”
锦绣轻轻摇了摇头,嘴里说着不好意思,眼里却没有歉意。
“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是我坚持去相府看看,也不会让你母亲和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当年我就不该同意,我悔了,悔得心都疼了。”
锦绣看着眼前的人眼泪越落越急,心里却点感觉都没有。不管怎么说,眼前的人都是她的外祖母,她应该关心一下不是?可她却没感觉,于她来说,只是陌生人。
思琪回来的时候,就见一个老妇人拉着锦绣哭了半天,顿时一头雾水。
“芸儿,她是谁?”
她拉了拉站在不远处的华芸儿问道。
“我祖母,她来看表姐了!”
思琪闻言,不知为何一股怨恨突然上来。从她是相府嫡出大小姐那一天开始,她就从来没见过什么外祖母,更是在母亲病重的时候,也没见她来看过一次。现在来装什么好人?她不稀罕,锦绣也不稀罕。
“这位老人家,如果你哭完了,麻烦你回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这里是新家,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把你怎么了,多晦气。”
思琪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双手环胸,看着郑氏,眼里全是不满之色。
郑氏回过头来,看着思琪,眼神很是复杂。就是这个女子,夺走了锦绣的身份,也让她的女儿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疼了十多年的孩子,根本是在替别人在养。
思琪才不管郑氏怎么想,她看向锦绣,就问道:“今日情况可好点了?张大夫那边是怎么说的?”
思琪这两日特别关注锦绣的双腿,她得知锦绣选择那个什么缝筋之后,就特别紧张,深怕锦绣有任何的不适。
张大夫那给的什么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那行医者,当真是可恨,都不知道的事,留想让锦绣来做。要是失败了,那可怎么办?
“没事,依旧是老样子,别担心。”
锦绣话是这么说,即便双腿每日都有人给按摩,可她还是觉得自己的腿长时间不走,已经有些萎缩的迹象。她真怕,等她能站起来的时候,双腿已经完全萎缩了。
真是这才想起锦绣的双腿,低头看了她的双腿一眼。
“可否让我看看!”
这时郑氏已经忘记哭泣了,她之所以来,是想确认锦绣的身份,和治疗她的双腿。当然,还有看看慕容婉儿,那个可能会和她有关系的人。
锦绣想了想,还是点点头。在场一个张子涛是大夫,没关系。一个华劭锦,那是她的舅舅,一个长辈,也没关系。
不等锦绣有所动作,就见郑氏突然蹲下,掀起她的裙角,对着她的腿又揉又捏,最后看了看她那早已愈合的伤口,这才重新站起来。
“复原的还算不错,今晚起,我给你治疗,其他的都停了吧!”
思琪不相信她,张子涛作为一个医者,觉得除了他师父外,其他人都不可信,因此这两个未婚夫妻直接拒绝道:“不必了!”
夏嬷嬷见状,出声道:“锦绣小姐的伤,除了夫人,谁都治不好。”
“为何?”
张子涛不相信,他师父可是说了,已经找到法子了,一定能够治好的。
“小姐练得功夫,可以治好锦绣小姐,请相信夫人,没有人比她更想锦绣小姐好。”
思琪一听功夫,便出声问道:“可是那磐涅重生?”
“正是!”
夏嬷嬷看了一眼在场的人,也不否定,直接同意了。
“你骗人,五哥说,这云国目前还没有人能够练得出来。说男子都练不了,更何况是女子了。”
思琪第一反应就是夏嬷嬷在骗人,眼前的人,说不定是来加害锦绣的。
“他们说没有,那是因为他们都不知道,那也是你们都不知道我们家夫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练得这种功夫。现在你们只有两个途径,一,是继续这样。二,让我家夫人来治疗。”
磐涅重生的武功和其他的不一样,它可以起到逆生长的作用。练习那功夫的人,是可以帮人治疗好这些,但这是在损耗自身功力为前提条件。
锦绣想要站起来,但不想欠人情。即便眼前的人,是她的外祖母也一样。
“如果,这位老夫人治好我的腿,她会有什么损害?”
“没有,不过是用力将你双腿的经脉续接好罢了,哪里有什么损害。”
郑氏赶在夏嬷嬷之前开口说道。
锦绣有些怀疑,觉得根本不可能这样简单:“可是真的?如果你能治好我的双腿,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好,我的条件是你开口叫喊我外祖母。”
郑氏怕锦绣反悔,连条件都说好了。
“锦绣……”
思琪不赞同,不想锦绣就这样轻率的同意了。
“我没事的,反正先都这样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有没有用,试试就知道。反正于我,又没损失。”
郑氏看锦绣并没有因此拒绝,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众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锦绣让思琪安排郑氏主仆住下时,门外传来莫惜郁和慕容婉儿的声音。
这两人一早就相携着一起去了第一时报,现在才回来,看来明天的报道样刊已经做好了。
莫惜郁刚一进来,就看到郑氏。她回头看了一眼莫容婉儿,然后试探性问道:“定安侯夫人?”
“不知你是?”
“本宫是长公主莫惜郁!”莫惜郁看她没否认,便为自己介绍。
“老身见过长公主!”
郑氏一听是长公主,就给莫惜郁行了个礼。她身后的华嬷嬷,也跟着给莫惜郁行了个礼。
主仆两人这一抬头,就看到从莫惜郁身后走出来的莫容婉儿,顿时浑身像被雷劈过一般,僵硬在那。
慕容婉儿看着眼前这张只是比自己老了点,却又无比熟悉的脸,感觉到自己换的血液都在叫嚣。眼前的人,是她的母亲,一定是的。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这是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