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吓到她,掩饰自己的情绪,低头看腕表上的时间,“时间不早了,一起吃个饭?”
“好。”陶酥欣然点头。
想着季冥司出差,应该不要紧的。
吃完晚饭后,陶酥没有要褚青林送,自己打车离开了。
一顿饭,对褚青林有了更多的了解,仿佛少女时期的熟悉感又回来了。
她能说,褚青林是她情窦初开的对象么?
只是那时候她可不敢说什么,才十三岁,怕把褚青林给吓跑。
没想到再次见面,她的心还有悸动的痕迹。
所以,要做他的助理么?
天天,朝夕相处?
一路上的好心情,在进入季冥司的地盘后,便荡然无存。
她现在有资格和别的男人发展些什么么?
如果被季冥司知道,以他狠戾的手段,结果会怎么样呢?想想都害怕。
她还有五个孩子,这些都是让她止步的大问题。
望着远处漆黑的天幕,只剩惶恐和凄凉……
她觉得自己也就比孤魂野鬼好一些罢了……
踏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大厅。
大厅内居然没有开灯,只有其他楼层渗过来微弱的光线,显得幽暗深邃。
陶酥经过沙发,往楼梯方向走去。
“回来了?”突兀的低沉声音响起。
“啊!”陶酥吓得倒退好几步,定睛后,才发现坐在沙发上的漆黑的身影。“大、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当你不准备回来了。”季冥司的声音冷冷的,深不可测的危险。
“我每天都回来的。”陶酥说。
“去哪了?”季冥司的声线沉下,带着凌厉的冷意。
“我在晶晶那边的。后来又去找工作,面试。”陶酥心想,这是被怀疑了么?
“我允许你去工作了?”
“反正在家里没事做,你又不在,有工作能转移一下注意力。”陶酥说完,就见沙发上的身影有了动静。
站起身后,那压迫感连空气都避之不及。
更别说是陶酥了,心跳不稳,情绪紧张。
后退的动作都不敢有。
直到黑影在面前站定,下颚被抬起,拉近,黑暗中只能看到轮廓的脸近在咫尺。
“不是想出去找男人?嗯?”季冥司低沉的声音中裹着清晰的危险。
“我已婚。”陶酥说。
季冥司没说话,似乎她的回答让他满意,又不满意。
或者,只有让她哭,求饶,才能觉得有趣。
敛着的视线不受黑暗影响,滑过陶酥白嫩的脸蛋,如锋利的刀,泛着森寒的光。
被固定着脸的陶酥屏气敛息,一动不敢动。
好像一动,就能被眼前审视她的野兽给撕碎。
陶酥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一闪而过的慌张并没有逃过季冥司的眼。
陶酥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所以才会不安,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季冥司松开她的下颚,转身,将灯打开,这样才能看清她脸上的微表情,“接电话。”
灯光再怎么刺眼,都没有季冥司落在脸上的视线压力大,陶酥的手伸进包里,迟疑着拿出手机。
看到来电显示微微皱眉,是个陌生号码。
接听,“喂?”
“到家了?”
“嗯,工作的事情我还没有考虑好。”
“我知道。这个号码是我私人的,别删了。”褚青林开玩笑地说。
陶酥忌惮在场的季冥司,“我现在有点事,明天回复你。”
“好。”
陶酥结束了通话,抬头对上季冥司能将人对穿过的黑眸,说,“是今天面试我的那个人。没什么事,我就回房间了。”说完,转身上了楼。
而季冥司的视线尾随着她,如毒蛇,阴冷危险。
回到房间的陶酥看着褚青林的手机号,还是没有选择储存。
就像是她的另一个秘密一样,不为人知。
夜深人静,躺在浴室软凳上的陶酥还在考虑工作的事。
会有什么风险呢?一个工作而已。
她没有要和褚青林发生什么啊,只是正常人在面对温暖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贴近……
而季冥司占有欲可怕的样子实在是让她不敢靠近褚青林。
就怕季冥司伤害了褚青林,真是左右为难……
和往常一样去出租屋,打扫卫生,做晚饭,等周晶晶和孩子们回来。
晚上和孩子们玩躲喵喵的时候,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下。
陶酥打开消息,是褚青林发来的一张照片,还有一行字:我做的。
陶酥的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肯定和以前一样好吃。
褚青林:什么时候有空,我做给你吃。
陶酥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答应了:好。
想着,和以前会是一个味道么?
这两天她都是白天在出租屋里和褚青林联络,晚上趁五小只睡着就回豪宅。
季冥司日理万机,早出晚归的,对她似乎不怎么在意。
陶酥的心理压力会小很多。
下午,陶酥在出租屋睡午觉,忽然听到敲门声。
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三点钟。
周晶晶和孩子们这么早就回来了?
是忘记带钥匙了?
陶酥开门前看了下猫眼,看到外面的黑色身影,吓得她浑身冒冷汗,灵魂出窍。
是季冥司!
他……他怎么来这里了?居然知道了出租屋的住址!
不,以他滔天的权势来说,只要想查,便轻而易举!
这里不仅是周晶晶的住处,还是藏匿五小只的地方,会被发现的!
“开门。”一道门隔不住季冥司阴冷的声音,他似乎知道陶酥就在门里面。
陶酥转身跑回房间里,将手机拿出来。
将门很轻地关上后,手机扔在沙发上。
客厅因为收拾过,孩子们的东西放在了柜子里了。
手机放沙发上是想表现出她一直待在客厅的假象。
前前后后做好,差不多五秒钟。
再次回到屋门前,“大哥,你不能进来,这里是我朋友的住处啊!要是被她知道我带陌生男人进来,她会怎么想啊?”
季冥司没耐性的可怕声音再次传来,“是要我破门而入?”
陶酥知道躲避只会让后果更严重。
硬着头皮刷地将门打开,黑影袭来,后背被猛地抵在了墙壁上,脸被掐住,“啊!”
“没听到我的声音?”季冥司俯身,那么危险。
“你到底要做什么,别为难我了……”陶酥哀求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