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酥站在床边,手上捏着手机,整个人显得手足无措。
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
电话里,萧于蓉说昨晚上她爸爸的情况忽然变得很糟糕,送到医院,人是抢救过来了,但命不久矣。
因为身体出现了排异。
“怎么了?”
陶酥转过脸,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季冥司,“我爸爸的身体出现排异,在医院,快不行了。我……我过去看看。”
说着,就往房间外走。
被上前的季冥司一把拉住,“不急在这一时,先把饭和药吃了。”
陶酥感觉到了季冥司的强硬,可抓着她的那只大手手心好像是潮湿的。
是出汗?
季冥司的手心为什么会出汗?应该是刚才洗漱没擦干……
去往医院的路上,陶酥始终是沉默的。
她现在恢复记忆了,心中有对李东霖的恨意。
可是现在听到他要死了,心情便很复杂。
到了医院,李东霖已经躺在了普通病房,脸上罩着呼吸机,意识都不怎么清醒了。
萧于蓉和李绵绵在旁边流着眼泪。
李绵绵看到出现的陶酥,气得赶人,“你来干什么?是来看笑话的么?”
“我看什么笑话?不是你们通知我的么?”陶酥淡淡地问。然后走到床边,看着李东霖,叫他,“爸爸?”
李东霖的脑袋动了下,不知道算不算回应。
陶酥问萧于蓉,“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说让我们带他回去,准备后事。”萧于蓉抹着眼泪。“本以为他的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的,这从医院里回去才多久啊……”
“陶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巴不得我家过的不幸福!你那什么烂骨髓啊,才移植多久就出现排异……”
“闭嘴!”季冥司骤然低吼,吓得李绵绵浑身一抖,差点腿一软摔倒在地。
萧于蓉也停止了哭泣。
陶酥扭头望着季冥司,错愕他如此大的反应。
“你再说一边试试。”季冥司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上前一把拉过陶酥,“出殡的时候再通知我。”
说完,离开了病房。
李绵绵不敢相信,季冥司居然吼她?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啊!
陶酥一直被拉出医院,上了车。
季冥司的脸色都没有好转。
“你怎么了?”陶酥不安地问。
“……没事。看她不顺眼。”
“我以为你喜欢她呢……”陶酥小声嘀咕。
季冥司拧眉不悦地看向她,“你以为?”
“你们都搂搂抱抱那么多次了,她有难还是你帮她的,不是喜欢是什么?”陶酥反驳。
“是交易。”
“什么交易?”陶酥疑惑。
“你没必要知道。”
陶酥抿唇,不说拉倒,我还不想知道呢!
对于李东霖快死的消息,陶酥是很冷静的,一个伤害了她的妈妈,又毁了她的人生的罪魁祸首,实在是无法表现出悲恸来。
可几天后,萧家的人上门,通知李东霖已于凌晨断气,陶酥就呆在那里了。
回到房间,眼泪无症状地滴落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哭算什么,心里明明白白,那样自私的爸爸,有什么好哭的?
只是……
听到有人进房间的动静,陶酥立刻将脸上的泪水拭去,调整情绪。
就算是没有回头,她也猜到进来的人是谁。
除了季冥司,没有其他人有这个胆子。
正当她在调整情绪的时候,旁边的沙发一沉,接着她的脑袋被压在了那宽厚的胸膛里。
“想哭就哭,不用憋着。”
陶酥错愕季冥司的举动,也因为他的话,努力止住的泪水又往下滴落。
一发不可收拾。
暂且将季冥司的怀抱当成依靠,抽泣着。
以前只是觉得李东霖很垃圾,当是活着的爸爸,这么一个存在。
现在,连不靠谱的爸爸都没有了。
她是从来没有得到父爱的孩子,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李东霖出殡那天,陶酥和季冥司一起去的。
陶酥的精神不太好,全程都是被季冥司护着的。
半天时间而已,一个人就从世界上消失了。
在回去的车上,陶酥异常的沉默。
她想到了李东霖的病,她奶奶的病,还有李东霖曾经对她说的话。
如果遗传,最后她是不是也会因病而死?
“大哥……我爸爸之前跟我说,白血病是李家的家族病史。说不定以后我也会有。”
“别胡说。”季冥司拧眉,脸色阴冷,仿佛是触了他的逆鳞一般。
陶酥想,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五胞胎肯定是要告诉季冥司的。
她不可能让五胞胎既没有了妈妈,又没有爸爸。
季冥司看在五胞胎流着他的血的份上,不会亏待他们的吧!
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应该和季冥司的关系搞搞好呢?
以后不至于让季冥司想起对她的恨意,而迁怒孩子们……
那就要先把尤娉婷的事情给解决了。
但是要怎么才能套到尤娉婷的话呢……
她现在连出门都有问题……
在家又呆了几天,每天周晶晶和五胞胎都会来豪宅。
也好,先让他们熟悉熟悉这里,以后不至于太陌生。
陶酥心惊,怎么跟交代遗嘱似的?
真是要不得!
她肯定不会遗传病的!
晚上,陶酥等季冥司上床后,翻身主动往他怀里钻,手抱着他的腰身。
明显感觉到季冥司的身体僵了下,肌肉都绷紧的地步。
“有事求我?”须臾,低沉冷冽的声音砸下。
陶酥仰着头,诧异,“大哥看出来了?”
“……”季冥司脸色冷冷的,伸手掐住她的腰,将她一搂,平坦的小腹严丝合缝地贴上他的劲腰,“这才叫抱。”
陶酥的脸克制不住地红了。
想低头掩饰,下颚被捏住,让她动不了。
“想说什么?”
“能不能放了尤娉婷?看在季叔叔的面子上?”陶酥提出要求。
“不行。”
“我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有?”陶酥问。“一家人不至于闹成这样。或者,尤娉婷和季非凛,选择放一个?”
“我为什么要选?”季冥司没好气地问。
“选一个吧?”陶酥撒娇,没办法,为了让尤娉婷说出真话,还自己一个公道,她豁出去了!见季冥司还是无动于衷,便抬起身,脸凑过去,对着那张冷硬的薄唇亲了亲。“好不好?放一个?大哥让我做什么都行。”
季冥司的薄唇都被亲得软化了。
敛眸看她,声音略哑,“就这样?”
陶酥见有希望,眼睛一亮,不管不顾地再次亲上去,甚至学着季冥司亲她,直接往里面钻。
季冥司的呼吸猛地喘了下,喉咙口一下子变得异常干涸,迫不及待地反攻,汲取着解渴的津液。
“唔……”陶酥受不了地哼哼。
脑袋被压在枕头上,承受着季冥司的深吻。
感觉要吃人的可怕。
他明明不能做,侵略性还那么强,让她心肝都颤。
这要是能做……
身体猛地一颤。
陶酥吓得猛地瞪大眼,用力将脸转开,大口喘气,眼神中全是震惊。
我的天啊!我这么饥饿的么?想想都会那么大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