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我带您上楼。”女佣说。
“不了,我想四处看看,熟悉一下。”陶酥一直躺在医院的床上,也想活动活动。
豪宅很大,以陶酥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围着转一圈。
虽然只看了冰山一角,但足见其中的低调奢华,让她瞠目结舌自己居然住在这样的地方,季冥司这么有权有钱!
走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陶酥就在阳光房里歇下了,在躺椅上靠着,仰着脸,从绿植里的蔓藤间看向遥远的湛蓝的天空。
海宁说她之前一直在季氏集团的秘书部工作的,出了车祸后才请了假。
而关于自己工作的经历脑子里也是没有任何画面的。
不过她想着,等自己身体完全康复了,就去上班。
这样也能天天看到季冥司了。
陶酥一想到季冥司,心里就甜丝丝的,还有满足感和安全感。
季冥司去了公司后,一直忙到很晚才回来。进了大厅,脱下西装外套。
林伯立马上前接着,“季先生吃过晚饭了么?”
“嗯。”
“白天太太的身体状态看起来不错,现在已经回房间休息了。”林伯汇报。
季冥司没说话,往楼上去了。
推开主卧室的门,径直往浴室去,准备洗澡。
进入卧室时,脚步一顿,敏锐的黑眸倏地朝床上扫去。
“你回来了?”本来靠着床头的陶酥坐起身。
季冥司没说话,黑眸深沉地看着她。
“……怎么了?”陶酥不解他的眼神。
季冥司一言不发,往浴室去了。
浴室门关上,没多久听到了淋浴的水声。
陶酥低头看了眼自己,又去摸了摸旁边看出来的一大半床位,心想,哪里让季冥司觉得不对劲了么?
没看出来啊……
她将靠枕拿开,身体躺下来。
本身她就想等季冥司回来再睡的。
季冥司脱了衬衣,只留了一条长裤站在那,镜子里映着他颀长的身体,宽肩窄腰,清晰成块的肌肉蓄满了深不可测的力量,充满野性的侵略感。
那边淋浴的水还在淅淅沥沥地放着。
他拿起手机拨打出去,声音冷冷的,“你们让她睡我房间?”
“是季太太问您的房间在哪里,下人就带她去了。”林伯说。他们只是下人,总不能把季太太赶出房间吧?“要不然我让女佣叫太太出来?”
“不必了。”季冥司将手机扔在一旁,侧过脸看了会儿禁闭的浴室门,转身踏入淋浴池内。
陶酥昏昏欲睡的时候,感觉到床边沉了下。看着季冥司掀开被子上了床,在旁边躺了下来。
接着灯就关了,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
陶酥的大眼睛在黑暗中眨了眨,还在等待什么呢,结果季冥司躺下来后一直没有动静。
他们不是夫妻么?怎么连句交流都没有?平时就是这么睡觉的?
陶酥迟疑了大概三分钟,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靠近。侧着身贴上季冥司的手臂,脑袋搭在那宽肩处,显得乖巧又顺从。
情绪是紧张又羞涩。
感觉自己的脸都热了起来。
黑暗中的季冥司睁开眼,那眸子比夜还要深邃幽暗,挨着他的身体温热又柔,软,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以前在季家的时候,只是占有陶酥的身体,并不会和她同床共枕。
只有那次在小镇上的旅馆房间内的经历。
那也是保持距离,各睡各的。
他没有和旁人一起睡的习惯,哪怕是个女人。
陶酥自然不知道季冥司薄情的心思,只顾自己内心的快乐了。
在她本能的意识里,觉得夫妻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她喜欢这样,以后每天都要这样。
温,软的气息从睡衣里渗透进来,钻进皮肤里,季冥司的脸部线条变得冷硬,刚要将陶酥推开,察觉呼吸变得均匀,让他抬起的手僵了下,须臾落下去。
没有再管陶酥,闭上眸睡了。
早上的生物钟迫使季冥司醒来,怀里的人让他的神情有些怔愣,盯着睡得小脸泛红的陶酥,似乎对眼前的状况一时间感到陌生。
不过昨晚上他确实将陶酥留在了床上。
“嗯……”陶酥往季冥司的怀里蠕动了下,钻地更深,调整睡姿后继续睡。
季冥司敛眸看着贴在胸口处的雪白小脸,睡得毫无防备,跟个孩子似的。
如果他那方面没有任何问题,此刻的她就跟送到嘴边的肉差不多,没道理不吃,将她弄得下不了床才罢休。
季冥司想到曾经陶酥对自己做的事,那种有心无力的感受让他的脸色阴沉,情绪烦躁至极。
推开怀里的人,掀开被子下床。
陶酥迷糊地睁开眼睛,身边却空无一人,茫然地坐起身,听到了浴室里传来的动静。
知道季冥司在里面,又躺回床上,把脑袋枕在季冥司的枕头上,有些小心翼翼,感觉上面还有属于季冥司发丝的香气。
陶酥想,她和季冥司在季家相处的时候一定很有趣。是那种由陌生到熟悉,熟悉再到欢喜的心路历程。
可惜了,什么都不记得。
不过医生说了,她会恢复记忆的,所以并不担心。
浴室门打开的声音,陶酥撑着手臂起身,看着季冥司往衣帽间去了。
她也从床上下来,去浴室里洗漱。
季冥司在衣帽间内穿衣服,裤子穿上了,衬衫刚套上,浴室里传来一阵尖叫声。
他的身体猛地一震,快速出了衣帽间。
唰地推开浴室门,跟火车头似的冲进去。
站在镜子前的陶酥两只手捂着头顶,泪眼婆娑地看着季冥司。
季冥司走上前,要去拉开她的手。
陶酥仓皇地后退,“不要看!”
“叫什么?”季冥司因为紧张的情绪,显得整个人的压迫感很重,脸色都是冷硬的。
“好丑!我的头发没了,秃了!怎么办?”陶酥抽泣。
出院的时候,陶酥的伤口上从绕着一圈纱布换成了一块纱布,睡觉的时候纱布有点松了,她对着镜子好奇地掀开。
秃了一块头发,头皮上还有一条狰狞的疤,丑到她了。
而在听到陶酥的回答后,季冥司的脸色更阴了。
“手拿开。”
陶酥摇头,她绝对不要让季冥司看到自己的秃头。
季冥司懒得跟她废话,直接上手,攥着她纤细的手腕,强制性地拉开她的双手。
“不要看!大哥,很丑的,不要看……”陶酥的两只手腕被反剪在身后,在强大的力量之下,一切挣扎皆是徒劳。季冥司的衬衫扣子没来得及扣,是敞开的,她直接贴在了那硬实的胸肌上,让她的脸热了又热,抗拒的心都被转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