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之前跟你说过的。我帮她找了房子,她今天刚过来的,我问问她有没有淋雨。”陶酥的语气尽量平静。
周晶晶听着那边的动静,问,“酥酥,你在和我说话么?”
没有开免提,所以陶酥没有听清周晶晶的话。
只是心里非常的慌。
因为隔着手机,不止有周晶晶,还有五个孩子呢……
万一孩子醒来发出声音……
虽然不至于让季冥司联想到和她有关,但过于心虚之下,还是很怕的……
陶酥在看到季冥司直接将手机通话给结束了,垂下眼,不想被看出松了口气的神情。
“还有闲心去操心别人?”季冥司阴冷的声音砸下来,充满疑心。
陶酥感受到了危险,不免心慌意乱,“……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担心她不是很正常么?大哥,我看雨小了,我们回去吧?这里,我不喜欢。”
“这里是养你的地方,你应该懂得感恩。”季冥司用手上的手机抬起她的下颚,“还是说,这是遗传?”
陶酥听懂了,是说她随了她的妈妈,品格恶劣。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其实,我们有相似之处,那就是……都讨厌这个地方。”
季冥司没说话,阴沉沉地看着她,黑眸暗藏着深不可测的危险,沉默的氛围里充斥着可怕的攻击力。
陶酥的身体难以承受,腿发软,呼吸不稳,却在持久地强撑。
就在她快要无力跌落的时候,才听到如获大赦的低沉声音——
“看在你在晚餐上的表现,这次就饶了你。”手机离开下颚。
陶酥看着落在面前的手机,抬起手接过。
晚餐上怼尤娉婷的表现吧……
看着季冥司转身而去的伟岸背影,紧紧攥了下手机,使自己的情绪平稳后跟了上去。
在客厅的苗苓心刚和尤娉婷谈完心,她一个人在这里徘徊就是想找到和季冥司独处的机会。
正想着办法呢,便看到她想见的人从楼梯上下来,真是心想事成,就是看到跟在后面的陶酥有点不满意。
压下那份不快,雀跃着上前,“季大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我一直在这里等你,想着现在还早,不如出去……”
季冥司从她身前视若无睹地经过,气场刮过的风都是凌厉刺骨的。
苗苓心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想追上去又觉得丢面子,便把怒意投向跟在后面的陶酥。
陶酥自然是感觉到了敌视,可是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这女人也真是奇怪的,知道季冥司已经结了婚,还一副充满希望的样子,真是自讨苦吃。
果然,季冥司这种有权有势,富可敌国的男人,对他飞蛾扑火的女人还是很多的,如过江之鲫。
同时陶酥也很清楚,虽然她和季冥司在法律上属于夫妻,但,是掠夺与被掠夺的关系。
她没有任何底气和资格去抗衡,不过是被拉着线的傀儡,一切都是掌控者季冥司说了算。
准备上车的时候,陶酥眼角余光闪过一道身影。
她下意识看去。
季非凛正站在远处,担心地看着她。
陶酥还未回神,就被强劲的力道给拽上了车——
“啊!”脑袋栽进强硬结实的胸膛上,顶得有点疼了。
冷漠的声音砸下来,“看哪呢?眼睛不想要了?”
让陶酥头皮发麻,寒意侵体,“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着要不要和他们打声招呼。”
“不需要,你只需伺候好我就行了。”
“知道了……唔!”陶酥的话刚落,唇瓣被猛地占有,让她受惊般的瞪大眼。
这样不够,还要将她抵在车门上。
车窗是开着的,上半张脸都在外面,眼角余光还能看到远处的季非凛。
上方的季冥司充满侵略性,像忽然爆发的兽,性。
虽然唇瓣被掠夺的画面看不到,但是能想象得到的激烈。
所以,季非凛肯定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呃唔!嗯!”陶酥眼底泛着无法承受的泪花,又不敢推开身上的人,急促的呼吸里都是满满的惊慌。
车子缓缓使出季家老宅,滑过的风风干了她眼角的泪痕……
驶出了很远,陶酥才被放开。
她艰难地从他身下躲开,在季冥司盯视的深谙危险的视线下坐在了对面的座椅里,沉了沉气息。
抬起眼瞳,车窗外的雨还在下,拍打在玻璃上。
她的身影映在上面,滑过车窗的雨水长长的一条,像是在割裂着她的脸,她的身体,要将隐藏在内心的软肋给暴露出来。
陶酥垂下视线,调整自己的情绪。
告诉自己,现在的她和以前是不一样的。
她不能光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否则失去孩子只会让她更痛苦。
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一旦孩子们被季冥司知道,掌控起她来的那根铁链就会更牢固,勒得她连一丝喘,息的力气都没有。
回到豪宅,陶酥跟着季冥司后面进了大厅,眼见季冥司接了电话要去书房处理公司事务,忙不迭地说,“大哥,我帮你把睡衣拿到浴室,到时候你可以直接去洗。”
不得不承认,有了孩子,她比以前更坚强了,而不是受了伤害后一蹶不振很久。
季冥司敛步,转身,睨向她的视线凌厉而幽暗。
陶酥低下头,往楼梯上去了。
陶酥将季冥司的睡衣拿到浴室里放好后,先回了自己的房间。
每次她都是洗了澡过去的。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一下,打开消息。
季非凛发来的,四个字:生日快乐!
快乐么?
对她来说,生日就是噩梦的开始,如邪祟似的避之不及。
而且,今晚不过去,她始终害怕。
因为外面的雨还没有停啊……
去了季冥司的浴室,坐在软登上等着。
季冥司不洗澡,她是不可能睡觉的,也紧张到睡不着。
至少半个小时的样子,听到外面的动静,紧接着,浴室门打开了。
陶酥立马站起身,注意到落在脸上的视线转移到旁边的软凳上。
本来只有一张软凳,现在有两张。
是陶酥从衣帽间里抱出来的。
坐着睡觉实在是难受,既然要长时间睡在这里,不如让自己睡得舒服点。
季冥司只说睡浴室,也没说不许搬凳子……
陶酥眼神闪烁不安,低着头从季冥司身边走过,出去了,将浴室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