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只能算作利益使然的关系吧！当初季先生为了掌控季氏集团，和陆忌行合作过。不过这个人擅长玩弄金钱，手上沾了不少腌臜事，能不惹最好。所以，等下你需要以别的身份坐在季先生的身边，毕竟季先生不喜欢别人去揣摩他的心思。”
“别的身份？”陶酥没听明白话里的意思。
十分钟后，陶酥和另一个女人站在了包厢门口。
她身上的衣服换成了一条白色连衣裙，另一个女人穿的比较性感，风格是不一样的。
神情也不一样。
旁边的女人游刃有余，反观陶酥，一脸被羞辱又紧张的神情。
人家是专业的，她又不是！
季冥司居然让她以这样的身份去陪酒！海宁交代，进包厢后不要露马脚，就当是第一次见季冥司。
这对她来说，不管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都非常的不适！
进入包厢，陶酥尽量朝旁边的女人看齐，她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好在进去后，只是站在那里等待着两个男人挑选。
“你先？”陆忌行问。
“不用。”
陶酥看了眼神色漠然的季冥司，发现季冥司一直盯着她旁边的性感女人看。这是季冥司喜欢的类型？
视线又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掠过。长相不差，穿衣显瘦。在注意到陆忌行也在打量旁边的女人和她时，难免四目相对，赶紧垂下视线。
陆忌行暗暗地观察了季冥司的细微表情，对性感女人多留意了两眼，再次看向白裙的那位时，嘴角露出玩味的笑。
“我喜欢看着干净的。就你吧！”
陶酥看过去，发现陆忌行的手指指着她。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男人，她更希望坐在季冥司身边，可没想到会被陆忌行看中。
她僵着身体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下意识去看季冥司的脸色。
季冥司面无表情的冷，“还不过去？”
陶酥的心往下沉了沉，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往陆忌行那边走去。
“我改主意了。”陆忌行饶有兴趣地开口。“我更喜欢那位。”
陶酥还未有所反应，性感美女主动过去，挨着陆忌行的身侧坐下。
一边摆着性感的坐姿，一边给陆忌行倒酒，是专业的熟练。
既然陆忌行选了性感型的，那陶酥只能待在季冥司身边了，谨慎又松了口气地在他身边坐下。
她本来想学着对面女人的，结果酒杯在季冥司的手上，让她有点无计可施。
脑子里想着，除了倒酒，还有什么？
陶酥绞尽脑汁了半分钟后，抬手挽住了季冥司的手臂。
季冥司偏过脸，黑眸睨向她。
两个人四目相对，陶酥微微仰着小脸，表情有着无措又懵懂的可爱。
似乎在问，这样对吧？
“你们认识的吧？”陆忌行和旁边的女人打情骂俏完了，才将注意力拉回来。“我可是听说了，你在这里是常客。”
这个‘你们’中不知道指的是陶酥，还是性感女人。
季冥司没有拒绝陶酥‘公事公办’的亲近举动，视线慢悠悠地转向正前方陆忌行的脸上，一点情绪的外露都没有。
换做其他人，在陆忌行问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被会诈出蛛丝马迹来。
季冥司是常客，连陶酥都知道。
她之前来这里的时候，接触的那个女人已经透露了这一点。
那么，对面的那位性感女人是不是出现在季冥司床上众多的一位？啊对了，季冥司那方面不行，不可能做到那种地步。
就是不知道怎么折腾那些女人的。
“是不是这回事？”陆忌行问怀里的女人。
陶酥有注意到对面女人的脸上闪过不自在的惶恐，“啊？这个……我不知道啊，我是新来的。”
“可我看你很擅长讨男人欢心。”陆忌行没打算放过她，实际上是想看季冥司的笑话。
“我以前不在这个酒吧，最近才来的。”女人陪笑。
两个都是不能得罪的人，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
“你擅长什么？”陆忌行又问。
陶酥对上对面探究的眼神，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在问她，“我……”
“我在这里开了房，不如等下去我房间？”陆忌行好像又忽然对她感兴趣了。
陶酥挽着季冥司手臂的手紧了紧，作为成年人，岂会不懂那意思？她才不要去！
而且以季冥司对她的占有欲，这几乎是不会发生的事！
然而她错了。
在她用示弱的眼神向季冥司求助时，听到陆忌行问，“兄弟，你不会舍不得吧？”
“怎么可能？这样的女人随处可见，亏你有兴趣。”季冥司淡淡地说。
陶酥抱着他手臂的手松了下，本以为抱着的是块浮木，结果是拽着她往水中去的又硬又冷的铁石。
陆忌行看着陶酥，“他都同意了，你不愿意？”
陶酥抓着季冥司手臂的手彻底抽回，哑着声音，“……房间在哪？”
“还不带她去？”陆忌行对身后的手下说。
季冥司喝着杯中酒，看不到微敛的黑眸里的情绪，泛红的灯光从上而下，笼罩在他身上，整个人显得阴暗叵测。
坐在不远处的海宁看着这样的事态发展，想站起身，却又只能按捺着不动。
这一刻，他忽然看不透季冥司心里的想法。
难道真的要让陶酥去陆忌行的房间？
进去了，再去将陶酥带出来，这样多此一举的事情不是季先生的风格。
陶酥站起身，临走前还盯着季冥司看，希望他能阻止。
可这个男人始终都是沉默的。
走出包厢，往房间去的路上，陶酥的脸色越来越紧张不安。
等站在打开的房间门口时，她浑身发抖。
是，她在包厢里的时候有赌气的成分，而现在，后悔了。
如果当时她直接表明身份和季冥司求情，会不会结局就不一样了？
未必吧？季冥司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有着强硬的心肠，是绝对不会理她的哀求的。
“进去等着。”那男人催促，见她依然不动，动手将她推了进去。
陶酥刚站稳，房间门就关上了。
身体仿佛处身在地狱里，四处都有妖魔鬼怪的影子，让她不敢有一丝的动弹。
季冥司真的会让别的男人碰她么？
他的占有欲不是偏执到可怕么？为什么现在轻而易举地就让她去陌生男人的房间陪睡？
内心的害怕已经让陶酥的脑子一片混乱。
对了，季冥司对她不止是占有欲，还有控制欲，像傀儡一般任其摆弄。
摆弄她不许和男人接触，摆弄她可以和指定的男人上床！
陶酥的眼眶发热，她有独立的人格，是五个孩子的妈妈，为什么要遭遇这样耻辱的事……
房门猝不及防地打开，让她吓得倒退好几步。
陆忌行进门后，扫了眼惊慌的陶酥，手耙过黑发，喝过酒的嗓音显得醇厚，“看起来不专业啊？”
陶酥的手抓着裙摆，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在看到陆忌行开始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时，差点夺门而出。
陆忌行单手扯了扯领口，露出锁骨处的肌肤，侧身看她，“季冥司将自己的女人送到我的床上，我该同情你呢？还是该享用你？”
陶酥脸色绷紧，浑身防备。
在这紧迫难耐的氛围中揣摩出这男人对她的身份是有所察觉的，既然如此，能改变自己的处境么？
抬头，看到陆忌行朝她走近，心慌地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此时此刻的包厢里，季冥司坐在沙发上的位置都没有变动过，手中酒杯里的酒也没有继续喝，只是微微晃动酒杯。酽酒摇晃在光线下，忽明忽暗，仿佛和季冥司那深不见底的寒眸休戚相关。
海宁站在了一边，担心地问，“季先生，真不阻止么？”
“她的演技太差了。”季冥司似有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