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季冥司动用关系改了她的志愿,直到收到录取通知书才知道,强逼着她留在帝城的大学。
顶着被季冥司折磨和掌控的压力和恐惧,陶酥还没有毕业就跑了。
所以,严格说来,没拿到大学毕业证的她只能算个高中文凭。
当然了,她连高中毕业证书都没有,所有的东西都在季家,找工作就非常的难。
下午周晶晶出去面试了,陶酥陪着五个孩子玩耍,午睡。
醒来后,睡眼惺忪地站在面前等着奶喝。
如嗷嗷待哺的雏儿,软萌又可爱,让人软到了心底。
越是和孩子们在一起,越是不想分开。
尤其是一直被缠着,陶酥连拒绝的话都不忍心说。
她甚至想着,要不然晚上就住在这里?季冥司会怎么想?
是不是有同意的可能?
反正不管周晶晶的工作什么时候找到,孩子们肯定是要立马送托儿所的。
天黑的时候,周晶晶回来了,面试成功,就在附近的那家连锁托儿所,工资也比以前的高,笑着说不愧是大城市。
“就可以和以前一样带着五个小宝贝啦!”周晶晶轻轻地捏了捏雪念的呆萌脸,稀罕地不行。
隼隼跑过来,摔倒在麻麻的腿上,滚到了泡沫板上。
因为圆滚滚的,如小乌龟般仰着无法翻身。
陶酥笑着将他扶起来坐好。
看着面对五小只一脸温柔的周晶晶,她的内心无限感激。
可是周晶晶不知道,在帝城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是长久之计的……
晚上趁孩子们熟睡后,陶酥走出房间。
周晶晶问,“你要走么?我以为你会陪着小家伙们一起去托儿所的,毕竟是新的环境。”
“我知道。可是……”陶酥犹豫,挣扎,“我打个电话。”
在周晶晶疑惑的眼神中,走到阳台处给季冥司打电话。
等待的时间里,陶酥是忐忑不安的,一听到接通的声音,忙轻声问,“大哥,我想在我朋友这里住一夜,明天上午回去,可以么?”
“学会夜不归宿了?”季冥司的声线又低又冷。
“我是成年人。”陶酥不由反驳。
“别挑战我的忍耐力,一个小时没有到家,你试试。”
“大哥……”陶酥还想说话,对方已经冷绝地结束了通话。一个小时?那需要立刻动身!她不敢违逆季冥司,别到时候他派人找到这里来,问题就大了!走回客厅,跟周晶晶说,“家里有点事,我得回去。要不然我明天再过来吧?”
“严重么?”周晶晶担心。
“我回去就没事了。”陶酥拉过她的手,“晶晶,孩子们麻烦你了,那边我实在是走不开……”
“这是没办法的事,你去吧!”
陶酥带着愧疚离开了小区。
周晶晶这么帮她看孩子,肯定要给钱的,比如生活费方面的,还有进托儿所的费用,这个她不能拖。
转账不行,时不时一个转账,会很可疑……
看了眼时间,季冥司给她的时间限制还有多少。
算了下,不堵车的情况下应该是来得及的。
想到不远处有家银行,陶酥小跑着过去,几分钟后,到了银行,在旁边的ATM机里取出现金装在了包包里。
站在银行门口用手机打车。
车子还未来,一辆车在路边停下来,车窗降下,露出中年男人的脸,李绵绵的父亲,李东霖。
“怎么在这儿?”
陶酥想起这是李绵绵的父亲是银行行长,感到意外。
只是,他们不仅不熟,在旁人的主观里她还伤了李绵绵的手,怎么会专门停下车来跟她说话的?
难道是有什么目的?
“要回家么?我送你。”李东霖语气显得平常。
“谢谢,不用了。”陶酥拒绝。
“关于上次的事,我想跟你聊聊。上车吧?”
陶酥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聊的,不过想着,事情没解决,才会有更多的麻烦吧?她不想和李家有交集。
司机下车,帮她开了车门。
陶酥坐上去,车子驶离。
有一阵子的沉默,李东霖先开口的,“不用拘束,我也不会责怪于你,作为父亲,女儿受伤确实是心疼,既然你道歉,这事就过去了。我是希望,你和绵绵能成为朋友的。”
陶酥不解地看向他。
在他们的心中,更相信李绵绵的满口胡言。
是啊,她一个无父无母的人,谁能为她做主呢?
这就算了,还做朋友?这是什么操作?
“当初李家和季家要联姻,我更偏向于季非凛,季冥司这个人野心大,手段狠,不是个能驾驭一星半点的男人,更不可能忠于婚姻。我能问下,他娶你的原因么?”
原因?
陶酥怎么可能会和一个陌生人说发生在身上的难堪又痛苦的事情?她闭口不言。
“不说没关系。”李东霖笑笑,“我想,应该也有感情在里面的,以后好好过日子。我听说,你母亲过世了?”
“嗯。”
“葬在哪里的?”
陶酥疑惑,“你为什么对这个好奇?”
“我以前见过你母亲。”
“日不落墓园。”
李东霖没说话,点了点头。
陶酥觉得这个男人挺奇怪的,没有说一句重话,聊的话题也不属于中规中矩的。
“你……和我妈妈熟么?”她忍不住问。
“不太熟。”
陶酥便没问了。
不熟也问不出什么来,别问多了反而让别人好奇。
车子在豪宅门外停下来,李东霖说,“我就不进去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陶酥下车,往大门里走去。
走了一段路回头,看到那灯还在原地,又过了会儿,才离开。
说真的,陶酥对这位行长倒是不反感,许是他的性格好。
再观李绵绵的性格,恶劣至极。
有这种通情达理的父亲怎么生出那样的女儿?惯的吧?说实在话,她是羡慕李绵绵有这样的好父亲的。
陶酥转身,前面一道颀长的无声无息的黑影吓得她整个人都剧颤了下,脑子空白地站在那里。
就像走在森林里,季冥司是那暗夜骤然出现的野兽,盯着锁定的猎物,极强的压迫感随时都会攻击上去。
“大、大哥……”陶酥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说,“一个小时不到。”
“这么依依不舍?”季冥司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危险蔓延在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