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悠悠走出去没多远,就听见实验室的动静,她赶忙跑回来。
一推门,迎面撞上了左倾川,他神色略有些慌张,眼圈还泛着红。
看到他没事,南悠悠就放心了,打趣道:“你该不会因为我不和你吃饭,都急地哭了吧?”
“什么吃饭?”
“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冷寞,你真是个小气鬼。”
谁知,左倾川的回答,让她愣在了原地。
“谁是冷寞。”
左倾川一脸疑惑,盯着她看了两秒,眼神一亮,“南小姐,是你啊。”
此时他的语气又变回了第一次见面的疏离和礼貌,南悠悠注意到,不仅是气质和态度的变化,他对她的称呼,从悠悠变成了南小姐。
自残时,他说他叫冷寞,并且不许她提左倾川这个名字。
而现在,他又问冷寞是谁。
这样前后矛盾的表现,加上突然的性格转变,南悠悠心里有了定论。
左倾川应该是,人格分裂。
“我带你去医院。”
南悠悠不由分说地抓住了左倾川的手腕,为了他的人身安全考虑,必须尽快做精神鉴定。
见左倾川不肯动,南悠悠哄他,“你这个伤口得好好处理,不然会化脓的。”
“不好意思,南小姐,我还有事,有时间我自己会去医院的。”
左倾川到底是个男人,力气比南悠悠大,他用力掰开了她的手,脸上挂着疏离冷淡的笑容,临了又加了句,“不好意思。”
随即快步离开。
望着他略带仓惶的背影,南悠悠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世界上那么多得病的人,我也救不过来。”
对于从医人员来说,最重要的一个前提是尊重病人意愿,除非病人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否则他如果不想就医,谁也不能强迫。
南悠悠只希望,左倾川不会再受刺激,那就不会再伤害自己了。
出了医学院,左倾川驱车去了一个地方。
“石田心理诊所。”
诊所在一个弄堂里,是一栋小洋楼,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绿色的爬山虎和青苔攀布在暗红色的砖墙外,别有一番意境。
楼里的装修风格维持了八十年代老上海的风格,一走进去,仿佛穿越到了民国时期。
不过左倾川没心思欣赏,和门口的助理打了声招呼之后,径直上了二楼。
那里是石田医生的办公室。
“石老。”左倾川上楼,见办公室门开着,急促敲了两下门,便迈步走到正低头写病历的老人面前。
石田闻声抬头,一见左倾川忧虑的表情,手中动作一顿,“又发病了?”
见左倾川欲言又止,石田起身把门关上,而后示意他坐下。
“发生了什么,你慢慢说。”石田的声音很沉稳,语调徐缓,听了不由得让人感到舒适,放下戒备。
左倾川也慢慢放松下来,皱着眉头道;“今天,我去了A大招聘会,在办公室里,继母给我打了电话,她提到了我母亲的死,我情绪很激动,再恢复意识,我却在A大医学院的实验室里。”
“你还记得中间发生了什么吗?”
左倾川凝神想了想,有些痛苦地摇头,“不记得了。”
“你发病的时候,有什么人在身边吗?”
“打电话的时候没有,我把手下都支开了。”左倾川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个见过一面的女孩儿,不过我不确定她什么时候出现的。”
虽然恢复意识的时候,南悠悠并不在实验室里,但左倾川潜意识里觉得,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我担心自己状态不稳定,伤害到别人,所以没跟她多说,就来找您了,”左倾川有些无助地看向石田,“石老,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