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双眸盯着南悠悠看,她瞬间反应过来,面前的左倾川已经变成了性情截然不同的冷寞。
“冷……寞?”南悠悠试探性的询问眼前这个人。
冷寞勾唇一笑,冷的像掉入冰窖,“对,就是我。悠悠记性真好,上次你还把我认错成那个懦夫。”
明明都是自己,这个人格却在否认另一个人格。
自己不承认自己的戏码让南悠悠很头痛,她不仅要止血还要安抚这个不老实的人格。
“你先把手放开,我在给你止血,你这出血量再不止住一会就要休克了。”严肃一点的声音也许能起效果,南悠悠蹙了蹙眉,嘴巴撇了撇,装作有点生气。
“再不听话我就生气了。”
这个男人今生最拿不住的就是南悠悠,他乖乖的将手松开,头颅低了下去,在她面前就是一个听话懂事的乖孩子。
南悠悠见他不再折腾省下了不少心。
“你再坚持一下。”
许多时候鼓励的话能让人坚持下来。
随着失血量越来越多,他再也坚持不住了,直接瘫软在南悠悠的怀里,死沉死沉的。
喝得烂醉的人都有这种体会,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清醒的时候浑身轻盈,变得毫无意识的时候才明白重量的含义。
“冷寞?”身上压着一百多斤的人让南悠悠有些喘不过气,更有些害怕。
她摇了摇这个男人,“冷寞你还在吗?”“冷寞!”,任她怎么叫都没有人回应。
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南悠悠无法置身度外,开始使劲的拍电梯门。
“快来人啊!!”
之后的事情南悠悠有些记不清楚,模模糊糊看见有人在锯门,叮叮当当的声音震得耳膜疼。
门被推开之后有一大群人围在外面,尖叫声、警笛声掺杂在一起,很吵很吵。
出去的之后还被人搀着走,没走多远感觉眼前一黑,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中午。
夏末秋初的阳光明晃晃的将南悠悠照醒,一觉醒来还有些迷糊。
她感觉做了个很漫长的梦,梦里和以前经常一起玩的小男孩在一起了,一直生活在一起,手牵着手过完了一生。
缓了一会儿南悠悠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睡在病房里,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左倾川?不对,冷寞?也不对。他人呢?”
南悠悠搜索了一下记忆,发现离开电梯之后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就消失了。他都休克了,究竟被救了没有?
她慌张的下床开门,拦了一个路过的护士,赶紧问了一下左倾川的去处,才知道他刚从ICU病房里转出来,在楼上的普通病房里躺着,至今没有醒过来。
坐电梯的心里阴影还在,南悠悠从楼梯间快步上了五楼。
到五楼之后根本不用思考,也不用问谁,那几个黑衣人保护着的房间一定是左倾川的病房。
一名黑衣人伸手将南悠悠拦了下来,毫无感情的说道:
“总裁吩咐现在任何人也不准进去。”
“什么时候可以进去?”知道左倾川已经醒了,那就说明身体安然无恙,她也不着急,再等一会也没关系。
“等里面的人出来。”
病房内:
头部本来就是疼痛难忍,敷过药之后更是火辣辣的疼,左倾川动一下就要缓很久。
“石老,在休克之前我感觉到自己变了一副模样,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虽然事故就发生在昨天,但是左倾川无论如何努力想都不能回忆起某些事情,他的记忆出现了一段空白时期,完完全全的白,一点记忆都没有留给他。
石田摸了摸胡须,脸色依旧淡然,若有所思的问道:“听说电梯里还有其他人,你记得是谁吗?”
“还是和您提起的那个女孩。”左倾川肯定说道,“那天中午我在请她吃饭,后来一起坐电梯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吃饭的记忆十分清晰,左倾川还能记起自己吃的每一道菜叫什么名字,红酒还是从窖中刚取出的百年好酒,甚至说了哪些话都记忆犹新。
电梯内的记忆却有些残缺,只要想到昏迷前的片段就会头痛欲裂,左倾川用手摸了摸缠满纱布的头,眉头一皱,残缺的部分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
“电梯的事情我一定要查的水落石出。”
石田看见他痛苦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看着长大的孩子遇到这种事,自己心里也很难受,出身豪门就会陷入各种争夺中,会遇上许多难以解决的事情。
“这些事情都放一放,最重要的是养伤,把身体养好是最重要的。”
石田不想再打扰左倾川,于是起身整理一下衣服,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开,“诊所还有事情要忙,你先休息吧,要注意保持心情平静,我先走了。”
想要起身送别的左倾川被石田劝住,病人要躺在病床上休息,不能随意走动,伤口才缝合还是要多注意。
走到门口,石田打开病房门后看见了一位陌生的女孩,正是等候在门外的南悠悠。
青涩的脸庞可以看出年龄不大,石田回想起来左倾川的话,将南悠悠对号入座,猜测应该是他经常提及的那个女孩。
石田将病房门缓缓关上,他心中的疑惑需要解开。
“你是和小左一起被困在电梯里的人?”
“是的。”被救的时候周围都是人,南悠悠认为现在大家都认识她都不奇怪。
“小左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吗,会不会性情大变,感觉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石田的提问让南悠悠吃惊,当时附近只有她和左倾川在,双重人格的事情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
南悠悠见石田一身医生打扮,心里豁然开朗,应该是曾经给左倾川治疗的精神科医生。
“他有时候叫自己冷寞,性格可以说与现在相反,有些狂暴但是大部分情况下比较听话。”
“比较听话?”石田在走廊中踱步,细品南悠悠提供的信息。“你可以详细说说。”
“我给冷寞治疗的时候,他不会反抗,表现的很乖。”
南悠悠一五一十的将以前的场景复述出来,不过隐去了一些不想谈及的事情。
“你也是名精神科医生。”石田考虑一会儿之后郑重说道:“我有一个很合适的建议你要不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