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草摇心中动
草摇风吹动心中
着相着想着于念
一切虚幻是真空
灵鹫老祖故意将自己的影子收藏起来,依然中了崔若的影子咒,一怒之下分身离体直奔崔若而去。
哪知道灵鹫老祖一个分身离体不算,紧接着又是一个分身离体。诸神即便不认得,但从其分身的威能来看,两个分身都如本体一般无二,竟然是三尸分身!
鬼母见此娥眉倒竖,如此身份之人,对一个晚辈出手,竟然动用了两个三尸分身,当真是有些不顾及颜面了!
还不等鬼母出手,鬼帝冲其摇了摇头,随即看向崔若。
鬼母不解的看向崔若,只见其丝毫没有躲避之意,一杨手中若幽幡,对着第一个分身大喝一声:“灵鹫老祖,束!”
接下来的一幕,让这多情谷谷口再一次死一般的寂静起来。
灵鹫老祖的第一个分身,就在崔若的一声大喝之下,顿时有着如同业力般的黑色符纹枷锁将其牢牢锁住。而第二个分身,竟然直接扭曲着进入了若幽幡之中!
“同时施展了名字咒和灵魂咒!这怎么可能?”鬼帝不再如之前般淡定了,下意识的破口而出。
被影子咒困住的灵鹫老祖本体,目瞪口呆的盯着崔若,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祭!”缘溪突然的一个声音,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只见缘溪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面色有些苍白,险些直接瘫软在地上。
缘溪面前的大鼎上空,赫然漂浮着两把尺子,一把金色,一把银色,各自上边刻有符纹荧光流动。
这两把尺子惹得在场众人更是心中感叹,尺中透出的远古气息,若不是亲眼所见就是刚刚在这里祭炼的,都要以为是什么混沌灵宝。
缘溪盘膝凝神,有气无力的对崔若说道:“银色的是量天尺,金色的是镇天尺,一阴一阳。量天尺以天罡地煞为刻度,造化鼎的造化之功,将其合为六十个阵法,我又以盈字符加持。镇天尺中得天地人三煞其二,为了弥补天道劫煞,我借了罗宣的三昧真火融了番天印中的大道符文,造化之功加持宿命之力,最后封尺用的是我祭炼时听你所讲的聻字符,刻度铭纹希夷微。
以我的神识和灵力程度,勉强就这样了,凑合着用吧!”
不等崔若回话,缘溪双眼微闭,调息起来,不再发一言。
殷郊听着缘溪说完,两眼直冒火光。番天印就已经很逆天了,这小丫头这么一会功夫便将一分为二的番天印,炼就了更加逆天的两把尺子,还凑合着用!要知道,如此宝物,即便是三界巨头也要动心!
殷郊心中不是个滋味,可身后的张天师惊疑的出口说道:“那小妮子说这鼎是什么?造化鼎?”
诸神此时无力纠结了,本来以为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人任务,欺负一个凡灵界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哪知道如此诡异?不仅如此,这才多长时间,这多情谷的谷口已经寂静多少次了!同时,所有人心中都暗暗做了个打算,那就是,若非性命攸关,绝对不站在这小子的对面了!
灵鹫老祖一听缘溪说此鼎竟是造化鼎,双眼一亮,随即对着崔若笑了起来:“不愧是生机道人的真灵转世,三大禁术竟然运用如此炉火纯青,老夫佩服!”
崔若闻言眉头紧皱,灵鹫老祖这话甚是阴毒。
诸神暂且不说,鬼帝和鬼母闻言顿时面色大惊,鬼母一个闪身上前拉着崔若不敢置信的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崔若深吸口气摇摇头道:“生机道人以自身封印大铁围山,这还有谁不知道的?”
鬼帝也到了崔若身前,鬼母却下意识的挡在二人中间。
鬼帝见此无奈道:“生机道人与我幽冥界有大恩,若他真是生机道人转世,孤又如何会难为他呢!”
灵鹫老祖冷笑一声:“难为他?你也得做得到才行啊!”
鬼帝深吸口气双眼微眯看向灵鹫老祖:“当年之事,为何孤不能出现,你比谁都要清楚!这笔账,孤还没找你算清楚呢!”
鬼帝此言一出,鬼母眉头一皱,难道当年鬼帝没能出现,是与这灵鹫老祖有关系?
灵鹫老祖闻言哈哈大笑道:“当年不是你利欲熏心,想除掉其他四位鬼帝,又如何能困在那里出不来?那时可是你求老夫给你指点的,如今为何又说成是老夫的不是来了?”
鬼母听灵鹫老祖说鬼帝当年除去四名鬼帝之事,双眼冰冷的看向鬼帝。
崔若见此冷哼道:“这灵鹫老贼最爱搬弄是非,此时最重要的不是其他,而是圣人当年的法旨到底是不是要将浩劫形神俱灭,又是不是要幽冥九尊各自封在黄泉路上,甚至将三术封为禁术,并且除去幽冥众生懂得三术之人的记忆!”
鬼帝和鬼母稍作冷静,便也清楚对于幽冥界,此事才是最为重要。
灵鹫老祖哈哈大笑道:“圣人的法旨也敢作假?若真是如此,不用你们,老夫早就被圣人所灭了!”
崔若冷哼道:“稍作修改或增加,足可以改变幽冥界的气运了!”
“小友莫要乱做猜想了,当年他所传正是贫僧的法旨。”一个如天道发出的声音从西方响起,在场所有人都心生敬畏跪了下来,唯独崔若用手撑着若幽幡勉强站立不跪。
这是圣人,虽说不是圣人亲临,但就这传来的声音之中,蕴含大道威压无数。
“小友既心中有感,为何不遵从本心?难道以为跪下了便是失去自己的尊严?”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刚才还在猜测崔若遇到圣人会是如何反应的,此时已经彻底服了。虽说不是圣人亲临,只是传音至此,但那又如何?这可是圣人!崔若这小子,竟然死撑着也不肯跪下。
崔若被这威压压得有些呼吸困难,勉强的扯了扯嘴角笑着说道:“怎知此时我心便是本心?”
“心中所念,时时为本,唯众生欲望太多,被那八风吹动而不能立身,更不用说探究本心了。”
“风吹草摇,是风在动还是草在动?”
“心在动!”
“我观草动既为时时心念,为何不做本心?他人观风动亦为时时心念,为何不做本心?难道非要如你说心动,才算是时时心念而为本心么?”
再次的安静,崔若这小子不仅不跪圣人,还在此反问。
试问这天地间,还有第二个人敢如此么?
也许有,但现在都消失了!
那个声音许久才缓缓说道:“你观草动,为着于相也。他人观风动,乃着于意也!着于相为眼之迷,着于意为脑之乱!唯独本心清明,方知这世间一切皆为虚幻,只有心动万事万物随之动也!”
崔若闻言哈哈大笑道:“以草为根,天地万物皆随之而动。以风为本,天地万物亦随之而动!本心清明,无非以心为根本,依然天地万物随之而动!既然皆为虚幻,八风迷心,圣人临,为何众生皆跪?不跪即为不随本心?”
“圣人之德如大道,心生而感德,跪也为相也!但这相,可明向道之心,虽虚幻,可返真!”
“圣人之德如大道,这句话我倒是不认同!”
“哦?那小友且说来听听!”
“大道可同其尘而和其光,不论是一粒尘,还是一秤金,皆有大道!尘土人人践踏,黄金人人追捧。所以,不见尘中道因被人践踏而失德,金中道因追捧而明德!不是大道需心中感德,需要被感德的是那尘土和黄金!”
“盘古开辟天地,所以众生无不感其德。感德之心,不在道,而在心!”
“盘古开辟天地为功绩,故众生感其德。力竭以身融于天地之间,依然作用于众生,乃合其道。合其道,既为道也!盘古以身化为山川,血汗融为江河湖海,眼化日月,鬓化昆仑,毛发化草木,神识化精灵!试问,哪个众生行一步,便跪一步的感德盘古所化山川大地?喝一口水便也跪下感德盘古所化江河湖海?难道不如此,就是无本心?就是不向道么?”
“好一个伶牙俐齿,你不愿跪,便站在那里罢!”
崔若微微一笑:“站累了,我要坐下休息一会儿了!”说完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此时的气氛有些压抑,压得每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甚至鬼母和鬼帝如此级别的,都能感到圣人有些怒意了。
“闲话聊完了,我之所以传音过来,便是想告诉你们,当年所传法旨,正是我的意思,无需猜测!
同时使用三大禁术,又以凡灵界未渡劫之肉胎入神佛界,并且之前还多次出入幽冥界,此乃坏了三界秩序,该罚!”
圣人言罢,只见灵鹫老祖本体一道金光罩下,随即灵鹫老祖便行动自如了。被名字咒困住的分身,也是被解救出来,马上回到了本体。被困若幽幡中的那个分身,也被拉扯般的离开了若幽幡回到了本体。
崔若坐在地上冷笑道:“该罚?也罢!说吧,如何罚?”
圣人呵呵一笑:“那就还让他来传我的法旨吧!”
灵鹫老祖闻言一脸得意,眼中尽是幸灾乐祸看向崔若说道:“罚去困灵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