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香听她这么问,也猜出了她真正的想法,笑着给她解答了心中的困惑。
“那王家公子呢长的倒是不差,家世也好,个子嘛少说也有一米七五,至于人品,奴婢没有了解过,所以不太清楚。
不过……小姐你去蛇岛时,就是他陪着你去的,为了帮你拿到良药治病,他还受了伤呢,回来养了半个月才好。
之后小姐失踪的时候,他前前后后也出了不少力,动用了很多人脉,才帮助老爷找到了小姐。
老爷见他一心一意对你,欣慰的不得了,正好小姐的病也完全好了,就做主让你们完婚了。”
“那倒也还行。”只是听到这件事,为什么会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就好像他根本没有做过这件事一般。
反倒是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抓不住也看不清,只冥冥中能看到,好像有一抹刺眼的红色。
“小姐安啦,老爷帮你挑选的夫婿,能差到哪里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好好吃饭,然后婚礼当天,做最漂亮的新娘子。”
茗香的安慰让沈暮烟郁闷的心情平复了许多,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她也无需担忧什么。
*
夜晚的风渐凉,阁楼里的沈暮烟却睡得不太安宁,
好似有什么重物紧紧的压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连呼吸都不顺畅。
这种感觉令人窒息。
她迫切的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睛就像灌了铅似的,重得很,怎么也睁不开。但是出奇的,意识又特别清醒。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
忽然,一股的凉意攀附上了她的身体,顺着她的腿,一点点的往上。
这股凉意伴随着奇怪的甲片摩擦着她的皮肤,生疼生疼的,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是什么东西?
冰凉的、带鳞片、还有这爬行的轨迹……沈暮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好像是蛇,而且还是一条大蟒蛇。
她想叫茗香,结果嘴巴张开,却只能简单的单音节,根本不成调。
她感觉到身边的床似乎塌陷下去了一块,那东西躺在了她的左手边。
沈暮烟身体绷的笔直,一动也不敢乱动,虽然她现在想动也动不了。
半晌,没在有异样感传来,沈暮烟的心情平缓了许多,没那么紧张了。
可身边的塌陷痕迹还在,就说明他根本就没走,此刻就睡在她的身边,或许正静静的看着她?
沈暮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停的在心里默念,让他赶紧离开。
然下一秒,阴凉的气息快速逼进,顷刻间已经近在咫尺。
他贴着她的耳边,轻声呢喃,“为什么要逃走?”
清冷的声音略带了几分低沉,却不含半分感情。
沈暮烟诧异,她逃什么了?他又是谁?
“吃了我的金丹,答应了我的要求,现在却要披上红装,嫁给他人为妻,你好的很啊。”
沈暮烟能感觉到他语气的变化,他似乎是生气了,语气也更为冷漠了。
“逃走的人得接受惩罚。”
他话音刚落,沈暮烟就觉眼皮一凉。
触感柔软冰凉,好像是他的唇。
“好好感受我送你的礼物,别辜负了它。”
也不知是不是沈暮烟的错觉,她总觉得他说这话时,语气阴森森的,还很不怀好意。
不过幸运的是,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身边的凉意就消失了,就连塌下去的那部分床也恢复如初了。
沈暮烟再次试着睁眼,竟然成功了。
她猛地坐起身,将房间四处打量了一遍,确定什么也没有,才放下心来。
“奇怪,难道是梦吗?”她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
她的手摸上眼皮的位置,被他吻过的地方,还残留有他身上的寒意。
如果是梦的话,触感为什么会那么真实?
*
翌日
沈暮烟越想越觉得沈佳怡的肚子奇怪,便想着找父亲说一下此事,可是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用晚膳时分。
用过晚膳后,沈父还有些生意上的事要处理,就去了书房。
沈暮烟见父亲走了,也跟了上去。
书房里,灯火通明。
“父亲我有事跟你说。”
沈父在桌案前坐下,“说吧,何事。”
沈暮烟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昨天我见到二妹时,总感觉她有点奇怪,特别是她的肚子,鼓鼓囊囊的,不像姑娘家的肚子,父亲要不要找个大夫给她看看?”
此言一出口,沈父的眉头顿时皱成了川字,“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二妹先前疯疯癫癫的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也说不准。”
当然,这只是沈暮烟的猜想,不能断定。
沈父脸色更凝重了。
为什么大街上能看见男的疯子,却鲜少能看见女的疯子,就是因为男女差异太大,女疯子太容易受到伤害了。
佳怡难道真的在外受了欺负?
沈父想起找到沈佳怡时,她浑身是血,衣服破破烂烂,人也疯疯癫癫的,俨然受了很多苦的样子。
想起自己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一个成了疯子,一个失去了记忆,沈父的心里一阵梗塞,“我明日一早就请大夫来替她诊治。”
看出了沈父的痛心,沈暮烟安慰了一句,“父亲,你也别太担心了,这也许只是我的猜测也说不准。”
沈父自责地低着头,手掐着太阳穴,俨然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之中。
当初若是他在多加派些人手,或许他的宝贝女儿就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都怪他。
“该说的都说了,那女儿就不打扰爹爹休息了。”沈暮烟想把空间留给他一个人,就提出要走。
转身时,沈父却叫住了她。
“烟儿,佳怡总说是你伤害了她,推她进的蛇窟,这事你知道吗?”沈父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失落。
沈暮烟虽诧异父亲的问题,却也郑重的回答了他:
“知道。她每次遇到我都这么说,但是父亲,我无法告诉你真相,毕竟我失忆了。但是无论如何请你相信,你的女儿不会做出伤害手足的事情,还请你放心。”
“爹爹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佳怡如今都这样了,爹爹希望你能多让着她一点。”
沈暮烟点头,“我知道了爹爹,我以后会避开她的。”
看着面前这个懂事的女儿,沈父的心里又欣慰又愧疚,“不愧是我的女儿,识得大体。”
沈暮烟莞尔一笑,转身离开了。
父亲会这么问,肯定是柳氏和他说了许多,沈暮烟不想让父亲夹在中间为难,也就答应了下来。
疯子嘛,躲开就行了,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