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烟刚让开,一根根尖锐的冰刺从脚下的地面冒出,速度之快,朝一林道长的方向快速蔓延而去。
幸好一林道长躲避及时,否则就被那冰刺刺穿了身体。
沈暮烟惊讶的回眸,就见楚烬双手抓住红绳,开始发力。
随着他不断用力,钉在树干上的飞刀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只听一声闷响,飞刀彻底失去了支点,纷纷掉落在地。
楚烬高大的身影从空中缓缓落地,他挡在沈暮烟身前,猛地挥出一掌。
凌厉的掌风带着无尽的寒意,瞬间就让周围的树木都结了一层寒冰。
如此汹涌澎湃的招式,让一林道长有片刻的愣神,反应过来后,他将手伸进布袋里,试图找东西来抵御。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剧烈的寒意已经侵蚀了他,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化成了一座冰雕。
随着楚烬手掌收拢,冰雕瞬间开裂,只听一声脆响,冰雕裂成了无数碎块。
包裹着石块的冰坨子落在地上,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待所有冰块都消失殆尽后,一块黑色的木牌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沈暮烟捡起木牌一瞧,木牌通体漆黑,后面绘着一个简易的图案,像是眼睛。
正面则朴素多了,只有右下角刻着小小的两个字:一林。
“好奇怪的木牌啊,竟然是黑色的。”
楚烬之看了一眼木牌,就知道这是代表身份的东西,背后的眼睛,应该就是他所处门派的标志。
“似乎是某个门派的教牌。”
“所以他是邪道士没错了?”
楚烬点头,“应该是,只不过不清楚是哪个支派的。”
沈暮烟再度刷新了认知,“邪道士也有分支?”
“无论什么教派,都有分支,邪道士也不例外。”
楚烬将木牌收起,去查看女尸。
“现在我要把镇魂钉扒出来,你若是害怕的话,就站远些。”
沈暮烟听话的离远了些。
一根接一根锈迹斑斑的钉子被拔出,堆放在黄土之上。
沈暮烟虽看不见尸体,但是光看这些钉子,就觉得有一股疼意不断往骨血里钻,疼的她浑身泛起不适。
或许是出于对同类的同情,又或是对女孩的心疼,沈暮烟眼眶莫名的红了。
她转过身,不敢去看那钉子。
七根镇魂钉拔出,沈暮烟看见一道红光从坟坑里冒出。
耀眼夺目的红在空中凝结,慢慢化成了一个人形。
她穿着跟在婚礼上一模一样的裙子,身体佝偻,头压的低低的,及腰的长发全堆在前面,将面容挡了个严严实实。
她这副样子,说实话还是有些瘆人的。
沈暮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颤颤巍巍的不敢去看她。
可想起女孩的惨状,她又觉得这样不妥,她调整了下心态,重新站直了身体,看向她心疼的问:
“你…你发生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此言一出,她似乎觉得不妥,又加了一句。
“我虽然不能帮你报仇,但是我可以帮你报官。”
她觉得她已经很有诚意了,可女孩就这么站着,也不说话。
就在这时,楚烬收拾好走了过来,两个黄鼠狼精又被他安排开始填土。
“她死的太惨,怨气堵在喉咙,又被镇魂钉钉碎了舌头,说不了话。”
原来是这样,沈暮烟心里更难受了,语气也变得闷闷的,“那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指了指女孩完全被遮住的面容。
“那是因为她的脸全烂了,怕吓到你,所以才挡住了。”
沈暮烟更加哽咽到说不出话,“所以……”
她会这般的动情,是楚烬没有想到的,他伸出手想要安慰她,却在抬起后又觉不妥,慢慢放下。
就在这时,女孩慢慢抬起了手,她手掌向上,伸在空中。
沈暮烟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问楚烬,“她在干嘛?”
“她想把事情真相告诉你,可是又苦于说不了话,所以想触碰你的身体,把真相通过记忆共享给你。”
“哦,这样啊。”
她半信半疑的走过去,伸出手,覆在了女孩的手上。
突然脑袋一片刺痛,紧接着沈暮烟就两眼一黑,没了意识。
当她再次醒来,她正身处于一个茅草屋当中,墙上贴着刺眼的红喜字,桌子上也摆着喜果。
女孩一身红装,头上盖着红盖头,正坐在炕上,无声的等待着。
似乎是新婚夜的那天晚上,新娘被送入洞房以后发生的事。
紧闭的房门没过一会就被打开了,进来的却不是李虎,而是一个抱着酒瓶,浑身邋里邋遢的老头。
他踉踉跄跄的推开门,走了进来,嘴里还嘟嘟囔囔着什么,只是声音太小,又太模糊,新娘并没有听出来。
在沈暮烟惊诧的目光中,他步子虚浮的朝新娘快速靠近。
察觉到来人的林秀儿,身体本能一抖,十指用力的绞住裙摆。
缎面的裙摆被她捏的褶皱横生。
李二牛摸索着来到了林秀儿的旁边,紧紧挨着她坐下。
新娘没有揭盖头,没看到身边之人,就以为是李虎,害怕的向床边挪。
刘二牛也不知是酒醉还是什么,一把抱住林秀儿的身体,就把她往床上压。
他手脚并用,三两下就扒掉了林秀儿的衣服。
接下来的发生的一切,不言而喻。
新婚之夜,公公强奸了儿媳妇!
那得是多么变态,才能做出的事。
土炕上,一袭薄被掩着两具交织在一起的身体,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在屋里回荡。
剧烈的痛楚以及内心的抗拒,令林秀儿不愿意揭下盖头,去看身下之人。
她怕,怕看到的是除他之外另一张陌生的脸。
也只有在一方盖头下,她才能短暂的面对卑微的自己。
背叛爱人的愧疚,和被迫嫁给他人的痛楚盘旋在心底,她留下了屈辱的泪水。
若她不是女儿身,是否可以不用经历这些?
李虎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自己的新娘坐在自己的老爹身上,快速耸动的样子。
床单下一拱一拱的,伴随着男女交织的喘息声,房间里俨然一片淫迷之色。
“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的质问打断了二人。
林秀儿猛地揭开盖头,这才发觉她的新婚丈夫正站在门口,而刚才和她抵死纠缠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公公李二牛。
突如其来的打击,差点没让她昏过去。
儿子的质问令李二牛酒醒了一大半,他一下子没绷住,完全释放。
没有任何的犹豫,他一把推开身上之人,扯过床单裹住下半身,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了下来。
此刻的他又惊又怕,在心底一阵自责。
“儿子,儿子,对不起,爹喝醉了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别怪爹。”他声音颤抖,此时此刻他是真的后悔了。
若非酒精上头,他一时冲动,就不会犯下这种错事。
他的心里急做一团,若是儿子因为这件事和他离了心,以后不给他养老了怎么办?
他这孤家寡人的,没有人养老,后半辈子肯定得去街头要饭。
想到此处,他都哭了,悔恨的泪水流过他布满沟壑的脸庞,砸在土地上,顷刻间化为乌有。
李虎扬起手,想狠狠的教训这个玷污了自己妻子的人,可看他哭泣的的样子,又打不下去。
他们家穷,且娘亲早早病王,是父亲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长大的。
虽然他爱酗酒,可也是真心实意的疼他,他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对辛苦把自己养大的父亲动手?
李虎扬起的手在空中不断颤抖,最终他咬了咬牙,将手放下。
动不了自己的父亲,这股怒火当然就转移到了新娘林秀儿的身上。
“你这个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