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程谕的家教和素养，从前很难想象从他的嘴里能说出这样歹毒的话。
合作方当场脸色就变了，并且当场就说出来永远不会和他们合作的狠话。
之后的一年不知道程谕是不是有意在针对对方，现在那家公司早已在京市销声匿迹。
如果不是有姜眠眠约束程谕，齐时不敢想象他会不会做出其他更加匪夷所思的事。
尚菲猜出来其中还有猫腻但并没有继续追根问底下去，安静地品味起了许久没有吃过的食物。
这个合作很大，很费时间和精力。
自己还需要在这边待半年之久，她有耐心等待藏在海底的冰山现出原貌。
难得的是史密斯先生并不是一个崇尚酒桌文化的人，席间也只是略品一二。
齐时落得一身轻松，很快就将二人招待好送回他们下榻的酒店。
难得双方都有很强的合作意向，实力也都不容小觑。
虽然史密斯在自己的老家很出名但在这个暂且落后的国家来说，是丢在大街上都没人注意的存在。
双方都看上了各自在本国的实力想要拓展商业版图。
各取所需，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呢？
接下来的一个月合作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尚菲这个大小姐在脱离父亲的光环后，反而在工作上发挥得十分优秀。
倒是打破了齐时对她的刻板印象。
聪明人交流起来就是方便，计划稳步进行。
程谕依旧每天上班，但他很少参与进这个项目的讨论当中。
尚菲虽然因为合作经常来盛扬，但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接触里面坐着的女人。
程谕越发看得紧，她就越好奇其中的秘密。
只要他不在门口必定会有人站着。
她尝试过两次，结果门口的保镖根本不上当。
所以在公司她根本不可能接触到里面的女人。
她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让这个男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就算是变成痴呆，这个男人也想对待珍宝一样对她。
尚菲抱着手看着远处大门紧闭的办公室，啧啧称奇。
……
今天是周五。
程谕早早下班，带着姜眠眠去学校接孩子。
等待的间隙，岑敬突然赶过来看着样子很为难。
“老板这事儿咱还是到边上去说吧。”
程谕看了眼身旁的姜眠眠，拍了拍她的手之后下车将车门轻轻关上，和岑敬去了路边的大树后面。
从姜眠眠的视线看过只能看见两人的衣角。
她转过头看着学校门口，孩子们放学了。
念念和小璟出来得很快，可能是没有看见父母，迷茫地站在原地望东望西。
她伸出手，打开门。
就在这一瞬间她做到了，不受大脑的禁锢。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
她慢慢走向学校门口，她知道自己应该关心孩子，所以她努力往这边走。
即使大脑排斥这种熙熙攘攘的环境。
“哥哥你快看是妈妈！”程念青小朋友此刻高昂的腔调出卖了她难以言表的心情。
程璟立刻拉着妹妹跑向妈妈。
小念念还不忘回头告诉自己在学校的朋友，“刘梦欣我先走了我妈妈来接我了！”
平时爸爸从来不会让妈妈下车到学校门口，车子总是停在远远的地方。
刘梦欣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神仙姐姐站在不远处。
“哇！程念青的妈妈好漂亮啊！”
其他同学也纷纷侧目，今天他们终于看到了程念青同学一直挂在嘴边的妈妈。
原以为她是吹牛的，没想到是真的。
姜眠眠被两个小豆丁一人牵着一只手往回走。
程谕吓了一跳，但下一秒就看见了这样温馨的一幕。
“谁给夫人开的门？”他看向车身旁的几个壮汉。
三人皆是摇头否认，其中一人道：“是夫人自己开门下去的。”
程谕脸色微微变化，迈开步子往母子三人那边去。
说两句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三个人就站在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前面。
因为并没有在周围发现爸爸的踪影，小念念才敢把妈妈和哥哥往这里领。
三个人就小璟兜里有今天买铅笔剩下的几毛钱。
最后只买了一串，兄妹俩一致认为要先给妈妈吃。
小念念站在一边的石阶上，差不多能和妈妈一样高。
她把糖葫芦递到妈妈嘴边，“妈妈啊~”
姜眠眠在犹豫，最后觉得吃才是对的。
所以她张嘴了。
小念念惊讶得眼睛都瞪大了不少，妈妈明白自己的意思。
正要把糖葫芦塞进妈妈嘴里，东西就被人抢走了。
“爸爸你还给我！”程念青很生气，因为这是为数不多的自己和妈妈的交流，却被爸爸打断了。
“不行，妈妈不能吃这个不卫生，你和哥哥也不能吃沾了多少脏东西在上面，吃了会肚子疼。”
程念青看了眼绝情的爸爸，他已经把糖葫芦交给保镖叔叔扔了。
又看了眼面前已经把嘴闭上的妈妈，妈妈好不容易回应自己就这样被爸爸打断了。
一时间这几年缺失母爱的委屈在这一刻尽数爆发，她没有形象地坐在地上大哭，也不考虑附近是不是有认识自己的同学。
程璟上前安慰妹妹，可是这次妹妹好像真的很委屈。
不依不饶地掉着泪珠子，抽泣着控诉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程谕头疼，但还是走近安慰，“爸爸错了，回去我让伊婆婆给你做好吗？”
程谕柔声的安慰并没有起作用，反倒让小家伙哭得更加伤心。
“都怪你，都怪你妈妈没有吃一口呜呜呜……”
姜眠眠突然感觉自己的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哽得难受。
她紧张地将双手握紧，大拇指掐在食指的指腹上。
五月的太阳还没到毒辣的地步，但干燥的空气让她难受背上出了一层汗。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轻轻迈出两步向女儿伸出双手并说了句，“抱。”
在场的人都没有程念青小朋友反应迅速，她一下子就钻进了妈妈怀里。
也不在意刚才因为坐在地上，现在身上沾了一身灰。
虽然有些吃力，但姜眠眠还是一步一步抱着孩子走向了刚才卖糖葫芦的小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