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累不累啊？”
纪北寒声音含糊：“不累。”
“我是说，养我一个傻子，你累不累？”
“不……”纪北寒陡然清醒，黑沉沉的目光盯着她，嗓音温和，“说什么胡话，你不是傻子。”
南枝头埋在他胸膛，声音闷闷的：“你不用否认，不管你怎么说，都改变不了我是个傻子的事实，我知道你把我保护得很好。”
让她以为自己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可有时候她也会看着成年人做对比，知道十几岁的小孩子不长自己这样。
也知道十几岁的小孩子不会结婚、不会有老公、也不会有孩子。
而她都有，她有大人拥有的一切，说明她自己是个大人。
一个大人，拥有小孩子的智力，不是傻子是什么。
她经常都会听到别人议论她是傻子，她命好，有那么多人爱她宠她，即便变成傻子也不受一点风雨。
可当她感受到这份羡慕下隐藏的嫉妒和不甘，还有某些轻蔑嘲讽的眼神，就知道傻子是不能够被正常对待的。
也能感受到，照顾一个傻子有多累。
电视里，别人的妻子会为丈夫分担压力、排忧解难，可她什么都不会，只会拖累。
纪北寒揉着她的头发：“胡说什么呀，我才不会觉得累，我啊，很贪心，恨不得枝枝永远都这样依赖我，相信我，你的全世界只有我一个。”
而不是从前那样，装了很多人很多事，让他猜不透抓不准。
南枝眨眨眼：“可是我想好起来。”
她最近偶尔会想起一些熟悉的片段，不过都是一闪而过，并不真切，她理也理不出什么。
“会好起来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陪着你，别害怕，别着急，我们慢慢来。”
“嗯。”
纪北寒抱住她，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南枝感到无比的安心，困意袭来，慢慢睡了过去。
次日，纪北寒到公司，程华将调查结果给他。
轩辕鹏被叫上来的时候，还在骂骂咧咧：“你又有什么事，我很忙的。”
纪北寒将一沓照片扔在他面前：“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照片上，有些是轩辕鹏的银行流水，无缘无故多出一笔钱，还有招标会上他突然离开，和亿嘉负责人偷偷见面的画面。
轩辕鹏脸色变了又变：“你不会是怀疑我出卖公司机密吧？”
纪北寒不置可否。
轩辕鹏将东西扔在桌上：“这是污蔑，我怎么可能会出卖公司机密，我就算再怎么看不惯你，我也不会拿集团利益开玩笑，公司我也有分红，破坏这件事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不像你，我没忘记自己姓轩辕，和轩辕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纪北寒揉着眉骨，又来了，戏精上身。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我是让你解释这些东西的来源。”
账面上突然多了一笔资金，虽然他通过洗钱，声称是卖古董炒期货赚来的，但却并没有查到古董和期货的去处。
在拍卖会场上，和竞争对手走那么近，再联想到最近他处处和自己作对，纪北寒不难猜出他是为了报复出卖公司机密。
至于利益，呵，这个项目他们几乎是成本价投标，就算完成也分不到几块钱。
卖给别人能赚的就很可观。
“看来，二叔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轩辕鹏冷笑：“单凭这点，你还不能定我的罪，想要整我，拿点有用的证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