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齐珍家属？”
南语连忙冲上去：“我，我是她女儿。”
“病人抢救无效已经去世，我们尽力了，请节哀。”
南语瞳孔猛缩，大受打击：“不可能，你们搞错了，我妈妈不会死的。”
那一刻，她感觉天塌了。
脑海里浮现出齐珍的音容相貌，温柔宠溺，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嘴里念叨着不可能，还她妈妈之类的话。
南枝在一旁，听到死讯，只是恍惚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从小到大，她没感受过母爱，齐珍对她从来没有好脸色，整天板着脸，说着尖酸刻薄的话。
小时候不懂事，倒是在心里诅咒过她，说她是老巫婆，让她去死。
但当她真正死了，心里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没有如愿以偿的欢喜，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也没有失去至亲的悲痛。
甚至也没有对陌生人的可惜。
可面对医院众人，她脸上还是露出一抹悲痛，掩饰毫无波澜的内心，以免惹人闲话招来不必要的指责和麻烦。
她看向医生：“那我……爸爸呢？”
好久没叫这个称呼，她有些生疏，甚至不情愿。
原来，在心里，她早已经没将他们当做父母了。
“南先生还在抢救，他的情况比齐珍好些。”
南语仍旧在哭，哭到最后，猛然看向南枝：“是你害死了我妈妈，你这个扫把星。”
“要不是你唆使寒爷对付南家，他们就不会去找你，就不会出车祸。”
“肯定是你动了手脚，才会出车祸的。”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妈妈。”
一口一个我妈妈，完全没把南枝当作齐珍的女儿看待。
界限划分得很清楚。
南枝听完，语气平静：“车祸的原因交警会排查，用不着你在这随口污蔑。”
“至于你说的他们去找我，什么原因你心里没数吗？谁让你自作聪明，以为将那些照片发到网上，真要说起来，你才是害死你妈妈的罪魁祸首。”
其实她更愿意相信，是南语和齐珍共同将照片视频发到网上的。
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南语咬牙，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错，但南枝说的是事实。
肖宸越站在中间打圆场：“你们俩姐妹别吵了，现在伯母去世，伯父还在抢救，你们是他们的女儿，应该尽快安排伯母的后事和伯父的医药费。”
南枝扬唇：“这些事，当然是由他们的亲生女儿来做啦。”
她可不会帮着操心，费力不讨好。
南语傻眼，她什么都不懂。
不懂医院的办理死亡手续的流程，不懂怎么办葬礼，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事。
“你也是爸妈的女儿，这些事你也该做，我去缴爸爸的医药费，你负责妈妈的后事。”
要不是场合不对，南枝要笑了。
平时嫌弃她，不承认她这个女儿，现在亲妈出事怕麻烦，就想用这层身份让她跑上跑下了。
南枝也没拒绝，双手环胸：“好啊，依我看，直接拉去火化，骨灰丢海里喂鱼，葬礼嘛也没必要办，省得麻烦又花钱。”
南语震惊了。
“你不能这么做。”
“那你去啊。”南枝转身，在旁边的位置坐下，眉眼之间尽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