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凯看着那一叠记录着陶永新死亡现场各种细节的照片，也清楚地看到了留在现场的弹壳，一时间哑口无言。
赵宇继续说：“不仅如此，我们发现你枪内剩余的子弹有很大疑点，这表明，你在其他地方也开过枪。根据之前发生在东郊仓库的命案现场痕迹，鉴证科断定那很可能也是从你枪里射出的子弹。我记得，那晚你说你出了车祸，但你并没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对吗？”
看着赵宇审视犯人的眼光，林凯只觉得有苦说不出。这些天，他经历的事都太诡异了。一时间他自己也无法用言语描述。
对了，之前去东郊仓库调查并发现那三具尸体和灵异事件后，他记得被几个神秘人挟持过，并给他注射了一种药物。所谓遭遇车祸的记忆，很可能是那药物造成的虚假记忆。
而在昏迷之前，他也再次遇到了两个黑衣神秘人。他们很可能就是同一伙人……
“林凯！”
见林凯不说话，赵宇有些激动地喊了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随后，赵宇又用平和的语气说道：“这么多年同事，我当然相信你的为人，也绝对相信你不会知法犯法。但如果你现在什么都不说，我没办法帮你。”
“你先告诉我，之前你是不是去了东郊仓库？为什么会去哪儿？昨晚，你为什么又会在陶永新的公司？你跟他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去陶永新公司，就是为了调查他！”林凯说道：“之前那几名死者，几乎都和三盛集团有关。我向局长申请过调查令，但他，没有批准。”
“所以，你带着小李擅自行动？”赵宇继续问：“那在调查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中途，我和小李的通讯受到了干扰。而后，我看到了一些无法解释的东西……”
“林凯，事到如今，我不希望你对我有任何隐瞒。”赵宇打断了林凯，有些激动地凑近了距离，问：“你看到了什么东西？”
“就像是……传说中的……鬼！”林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将这几天来所有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赵宇。虽然，他也不相信那东西的存在。
“我知道，这很难解释。但我相信，这绝对和那几个神秘人有关。只是，我暂时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
不得不说，这样的说辞在任何人看来都有些天方夜谭。作为林凯同事的赵宇也不例外。
他双手撑在额头上，一副无语至极的表情。
“你难道让我和局长说，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鬼？”
“说真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但别着急，这背后一定是有人在搞鬼，只要我们抓住那几个神秘人……”
“够了！”赵宇愤怒大喝一声，站起身来说道：“根本就没有什么神秘人！东郊仓库和三盛集团公司，都没有找到第三个人存在的痕迹！”
“这不可能！”林凯摇头道：“那些人确确实实和我发生了搏斗。我记得，其中一人还受了伤。对，有一个人中了枪。就在我晕倒之前，那应该是小李出现救了我……”
“小李已经殉职了！”
“什么？”听到这话，林凯顿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他在三盛集团公司的安全通道遭到了袭击。不管怎样，他的牺牲就是因为你擅自行动。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赵宇冷冷地盯着林凯，质问问：“老实告诉他们，你是不是早就对他们起了杀心？”
听到这句话，林凯只觉得荒唐至极。虽然，他不太遵守办案的规则，但从没做过违背道德和良知的事，更别说杀人了，还是自己的同事和师父。
“我怎么可能这样做？！”林凯：“他们一个是我师父，一个是我朋友，你觉得我有什么动机？”
“我也希望不是你做的。但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你，我能怎么办？”赵宇也一脸无奈的表情。片刻后他再次用平和的语气对林凯说道：“所以，你要真实地告诉我一切！
“我说的，都是真的！”林凯无助地吼了起来，似乎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看在多年共事的份上，你相信我一次。这起案子肯定和三盛集团有关。去查他们的高层，还有涉及的所有业务。一定能发现问题。”
赵宇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就是看在咱们曾是同事的份上，才没把你带进审讯室。要知道，我来审问你，已经是局长给的最大宽容了。如果是总局的人来审问，可不会给你留什么情面。当然，他们更不会相信你说的什么鬼魂！”
“你先认认真真地回答我的每一个问题。就算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之前为什么会去东郊仓库？那些子弹痕迹是怎么回事？”
林凯再次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自己有特殊能力，可以从师父马明的尸体上，看到了他临死前的画面吧。
这样解释，比之前那灵异事件的经历，更难以让人接受。
看着沉默的林凯，赵宇有些发火地抓着他的衣领：“你到底要瞒到什么时候？！现在这些线索，足够把你送上法庭！”
或许是过于激动，赵宇已经勒住了林凯的脖子。窒息感立刻袭上林凯脑袋。
下一秒，林凯的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掐住了赵宇的脖子。力气之大，赵宇顿时涨红了脸，连忙挣扎。
但林凯的手，像是一把铁钳，死死地不肯放手。
赵宇和林凯同时露出的震惊的表情。赵宇没想到林凯会反抗，而且，这架势像是要把他掐死一样。
而林凯更是对自己这不受控制的行为感到惊恐。他连忙用力压制自己不听话的手，但一股奇怪的力量，却在持续与他做着对抗。
“林凯，你干什么？！”赵宇厉声喊着，一边抓着林凯的手腕试图挣脱。可林凯的手，好像充满了强大的能量，始终不肯放手。
“林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什么后果？快给我放开！”赵宇的语调从警告变成了愤怒。
“这不是我……我不知道这怎么回事！”林凯一边无语地解释，也继续努力压着这只不受控制、好像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的手。
可赵宇不这样认为，他的喊声已经让另外两名同事冲了进来，三人同时压制着“反抗”的林凯。
啪的一声。慌乱中，赵宇的一名下属抬起手狠狠地砸在林凯的颈部。
顿时，林凯感到脑袋一阵剧烈的疼痛。接着，全身不受控制地猛烈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