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来是不可能来的，要来的话第一件事也是给你这奇葩导员一个大逼兜。
6
我们从导员办公室出来后，面面相觑，然后都笑了出来。
“我管不了你们了，全部给我请家长！”
寝室长绘声绘色地模仿着婷姐的语气，再次把我们给逗乐了。
“我是来转专业学习的，不是给傻逼导员玩过家家的，她听她那话不觉得好笑吗？”
我吐槽。
“你还算幸运的，”李欣说，“现在她又带了大一的几个班，不怎么管咱大二的了。”
“对对，大一的时候，婷姐每周都要开班会你敢信？
主要是每周说的屁话就那些，什么女儿懂事啦，自己离婚独立女性啦，父母书香世家啦。
我已经对她的前半生了如指掌了。”
寝室长翻了个白眼。
我转来一个多月了，这么说我还是幸运的，只上过一次导员的班会。
那一次班会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
无他，因为那场班会除了让我摸清导员前半生的生活经历外，还听了不少婷姐的阴阳。
什么【女孩子家家的，有些快钱别拿，多读书比去旅游摆拍照片有用。】
什么【女生夜不归宿什么成分就不说了，别想着扭几下就什么都拿到了。】
还夸自己是书香世家独立女性什么的。
倒没见婷姐对男的发表什么高见。
就，可能全世界只有她是独立女性吧。
我打了个哈欠，完全没把导员的话放在心上，“走，吃饭去。”
我们下午该吃吃该睡睡，当天晚上，我们就又在专业大群里被点名艾特了。
【@所有人，点名批评303全寝！
屡次违反校规校纪，不服从管理，认错态度极差！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辅导员！
每个人扣除量化积分二十分！
明天中午之前，见不到你们家长到我办公室去认错，我就只能公事公办了！攒够处分将被勒令退学！】
哦，婷姐班里还有个特别的规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量化积分。
导员发怒了，后果很严重。
吓得我笑了十分钟。
都说大学里只要不评奖不评优，心情好导员就是辅导员，心情不好，他就是服务员。
我一整个乐子人心态，“我不评奖，也不要什么荣誉，我倒要看看导员能怎么整我？”
7
第二天，我们全寝如约到了办公室。
也许是看出全寝都不是好拿捏愿服软的角色，婷姐一改之前破口大骂的嘴脸，语气温柔极了。
“……婷姐也不是针对你们，我做导员也有自己的难处，我肯定是想让你们变得更好的。”
“林雨月，你刚转过来的时候，我对你印象还是很好的，你怎么就那么不遵守校规校纪？这不是成心让我难堪吗？”
我没心情听导员放的什么屁，直到婷姐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们没有接住婷姐的表演，婷姐把笑容收了收。
“上次叫你们请家长，一个家长都没来，你们也知道家长工作不容易？”
“我女儿还在上幼儿园，上个月我为了工作，让她一个人在医院住着，我为你们投入了多少心血啊，我也很不容易！”
我们几个像木头一般，没给她一点回应。
不过看样子，婷姐也不是说给我们听的。
上课铃响起，婷姐咳嗽了两声，宣告表演结束。
“王院长，我跟学生们聊天呢，让您看笑话了。”
婷姐的笑真诚了几分，我才知道，在旁边坐了许久的，就是我们院正院长。
“小史，你做得非常好，对待学生就是要这么有耐心。”
婷姐笑得更开心了，随手抽给我们几张纸，向我们摆摆手。
“行了，我也很忙，没工夫难为你们，你们签个违纪单，这事就算过去了。”
说着，婷姐和王院长走到一旁。
我们对视一眼，并不想与导员纠缠太久，随手填了违纪单。
“我以为又要被她骂一顿呢，我连阴阳她的话都想好了，没想到这么不按套路出牌。”
“我一想到违纪单上填的违纪理由是没叠被子就想笑。”
“敢情是我们走运啦，导员借我们在院长面前好好表演了什么叫温柔导员。”
我和室友你一嘴我一句地聊着天。
“可是被计入档案，听上去很严重，会不会影响咱们考公考研啊？”
李欣有点犹豫地说。
违纪单最下方印着，此表记入档案。
我笑了。
“且不提导员让咱签的违纪单有没有效，就算她真的塞进了档案里，面试的时候把这事说出来，只会让对面会觉得你很幽默，调节一下气氛，多好。”
不过在这之后，我就很少听到婷姐的消息了。
不仅没有了每周一开的班会，群里也鲜少见她露面。
直到寝室长在群里转发了一篇公众号文章。
《xx大学优秀导员公示》
我打了个问号。
“每年学校都有导员正式编制的名额，今年好像轮到咱导员了。”
哦，所以这相当于入编前的公示期？
这样的人也能拿到编制，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届学生。
虽然感觉导员素质堪忧，但我也没有主动惹事的习惯。
直到这学期的助学金名单公布。
我室友李欣，她是孤儿，从来都是直接拿最高一级的助学金，可是今年却只评到了最低的一档助学金。
8
我也是今天才了解到李欣的家庭情况。她的情况，不应该直接拿最高档的助学金吗？
李欣的成绩也是年级前三，今年却没有拿到奖学金。
“这明摆着就是故意整你啊！”
寝室长脾气急，拉着李欣的手就要去找导员。
李欣却有点犹豫了，“可是我们跟导员理论，又能拿到什么好处？结果已经是这样了。”
我打断李欣的话，“所以你就活该被导员区别对待？助学金和奖学金本来就是你该拿的啊！”
我们宿舍人又走进了导员办公室，不同的是，这次我们是主动进的。
相同的是我们依旧在办公室门外等了半个小时。
“你们这是向我承认错误来了？”
好不容易排上号，导员头也不抬头地说出了这句话。
我是没想出我们有什么错。
“不是的姐，这不是助学金奖学金名额刚出来吗，我们对这有点疑问。”
寝室长第一个开口。
我们占理，来求个公道，也得先叫导员一句姐。
我也开口。
“是啊姐，李欣的情况您也知道，为什么今年她的助学金变成了最低的那档啊？她的绩点是全班第一，为什么没有拿到奖学金呢，我们不太清楚今年是怎么评定的。”
“你们是来这质问我了？”
导员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只是扔下手中的笔，提高音量问道。
“我做了八年辅导员，还不用你们来教我什么是公平！我这样安排肯定是最好的结果。
“李欣，你在学校什么表现自己不清楚吗？上次你私自回家，我没有给你记过，不代表你真的没错！”
“其他人家里也很困难，你不能那么贪心，不可能所有好事都让你拿了。”
“你口中的有困难，指的是团支书刚换了最新款手机的困难吗？”
在助学金公示里，班里的团支书拿到了最高档次的助学金名额和奖学金。
要么说寝室长脾气最急呢，这种问题，导员想也不可能承认啊。
导员悠闲地瘫坐在椅子上，甚至有闲心转笔。
“人团支书也有建档立卡证明，我给她是完全合乎规定的。她自己拿了钱做什么我无权干涉。至于奖学金，大学是综合发展的，当然不能只看单一的成绩评定结果。”
“上一次你们宿舍集体违纪，我对你们已经是轻拿轻放，网开一面了！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再闹得这么难堪好吗？承认自己没有别人优秀很难吗？我担任辅导员八年，还从没有见过你们这么事多的女生！”
“可是别的系奖学金只靠成绩评定，咱们专业引入量化积分根本就是不合理的！”
我咬牙说道。
导员笑了，“你可以转回原专业啊，李欣，你也可以跟林雨月一起走。你们走了我还要谢谢你们替我减少了负担。”
说着，导员又提起了她那独自在家发烧到肺炎住院的女儿。
“我自认对每一个学生都十分负责，我对我自己的女儿都没有那么用心！我女儿肺炎刚出院，我有把脾气带到过你们身上没有？”
“如果你们今天来只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情绪，那我对你们很失望。我还有其他工作，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9
“算了吧，我再找一个兼职就是了。”
出办公室后，李欣劝我们道。
我不服，“可是她明明就是故意卡你的恶心我们的！”
“对啊，怪我平时没和导员打好关系，怪我选了这个专业。”李欣咬牙说道。
“我们再去找一次副院长吧？”
寝室长提议。
“可是我们上次已经……”
“管他找了几次，有用就行！上次不是就很有用吗？”
“可是这次，导员明面上的程度好像没错。”
李欣说得对，这次导员在明面上真的没有错误可挑剔。
副院长表情亲和地听我们讲完了事情的经过。
“李欣同学，你反映的情况我会了解的，史婷导员也是我们院非常资深的辅导员，如果她做事有失偏颇，学校一定会处理的。”
“除此之外，我也建议你去申请校长奖学金和优秀校友奖学金，相信你努力表现，一定有机会的。”
副院长不愧是副院长，这一段话说得行云流水滴水不漏，把我们堵了回去。
然而一周后，奖助学金公示期都要过期了，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有点太窝囊了我说。
“咱们段位还是玩不过导员啊。”
我看着已经忙着找第二份兼职的李欣，只替她委屈。
婷姐优秀导员的公众号推文被转发到了班群里，下面紧跟着其他同学的赞美之词。
在公众号里，婷姐是一个公事公办，亲近学生，为学生服务义不容辞、办事极高的好姐姐。
孩子肺炎住院时，婷姐还在学校为学生服务。
想到婷姐这样的人也能拿导员编制，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届学生，我就难受。
李欣倒是看得开，安慰我道，“没事，我男朋友暂时能借接济我一个月的。至于导员，我们忍到毕业就再也不见了。”
我们已经找到了副院长，正院长又不常在学校，要再闹到更高一层的领导吗？
我们又没有其他有力的证据。
我没想到，第二天，我们就拿到了炸裂的证据。
10
我推开宿舍门，看到李欣在哭，就感觉没好事。
李欣结结巴巴地和我们讲了一个略显俗套的故事，她发现男友出轨了。
李欣的男友叫刘旭，和她是高中同学。
他们从高中谈恋爱，考到了同一所学校的同一个专业，不过是在隔壁班。
昨天，刘旭说自己要请假回家，可是李欣却发现，他的手机定位在学校旁边的酒店。
“一定要拿到证据，把渣男曝光！万一那个女生也是被骗的呢。”
我们围在李欣旁边给她出主意。
在我们的安慰下，李欣也镇定了许多。
“我手机还在登录他的账号，我要看看他的相册备份有没有什么证据。”
李欣点进相册，映入眼帘的就是刘旭在酒店的自拍。
从图片左下角的反光来看，有一个短头发的女生背对着刘旭而坐。
李欣的手颤抖着往下划，想看到女生的正脸。
划了两张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男女的自拍。
男生是刘旭，赤裸着上身，和女生的脸亲昵地贴在一起。
而图里女生的脸，和婷姐长得一模一样。
我们都愣住了。
一向爱摆架子，做事威风的导员，会和自己班里的学生出去开房？
还拍下了如此亲昵的图片。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其实我们是因为太讨厌导员了在做梦吧？李欣，你快掐我一下。”
我们沉默许久后，宿舍长犹豫着开口。
我手快，点开了照片的详情。
详情里清楚地显示，这张照片的拍摄日期是昨天，地点是学校外的酒店，拍照设备是李欣男友的手机型号。
太炸裂了。
李欣拿手机的手都颤抖了几分。
不等我们几个的大脑重新运转，刘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宝宝，你在宿舍吗？我刚回学校，给你带了学校外的烧烤，你快下来吧。”
刘旭的语气正常。
“刚回学校？这么快就从酒店里出来了，怎么不多打几炮？”
李欣明显气炸了，连演都不想演，直接挑明。
“李欣，你说什么呢，我刚办完正事回学校！”
刘旭语气有些漂浮。
“刘旭，你相册开了自动备份你不知道吗？我都看到了，你们真恶心！”
李欣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我们站在李欣旁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才好。
“真的太恶心了，不管是有孩子有家庭的导员和学生睡觉，还是男学生睡导员，都太恶心了。”
我喃喃自语。
“我们必须曝光！让大家也吃吃瓜！”
寝室长脑子转得最快。
在我们给李欣出主意时，刘旭的信息在轰炸李欣。
我瞥了一眼，只看到两句。
【你别多管闲事，导员你惹不起。】
【就只是互拿好处而已，你们女的不也喜欢和老师睡？】
李欣颤抖着把刘旭联系方式拉黑了。
“之前我在刘旭面前骂导员的时候，他不是转移话题，就是替导员说好话，我还以为是男的共情能力弱……”
“现在才知道，他共情能力强着呢，都共情到床上了！”
看着失魂落魄的李欣，我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了大瓜，但寝室却难得的安静。
曝光是一定要曝的，但是，我们都没想好要怎么曝。
11
说来也巧，第二天，是婷姐久违的班会。
婷姐担任了好几个班的导员，所以班会都是一起开的。
刘旭就坐在前排，不论导员说什么，都大声叫好，用力鼓掌。
说起来，刘旭很早就对导员有着近乎狗腿子的追捧。
只是因为我们对团课都不关心，没有关注。
李欣趴在桌上，把脸埋进手臂里。
不知是因为昨晚熬夜，还是不想看到导员和刘旭。
“李欣！”
导员在讲台上，严厉地叫出了李欣的名字。
“我正在开班会！讲的都是对你们人生有大帮助的话！”
“要不是我太负责任了，有这时间，我不如去接我女儿放学，多陪陪她！”
李欣站起来，笑了笑。
“你说的话，是什么金口玉言吗？”
李欣这句话的攻击性并不高，却把导员气得够呛。
“你，还有你寝室的另外三个，下课来我办公室！”
一下课，导员高跟鞋蹬得飞快。
我们坐到周围学生都走到差不多了，李欣语出惊人。
“我感觉，导员睡的男学生绝对不是一个两个。”
在我们诧异的目光里，李欣继续开口。
“课间我和刘旭见面了，我从他话里推出来的。”
如果说导员只睡刘旭一个，还能用自由恋爱来遮挡。
可是人数不止一个的话，那这瓜就更有意思了。
但导员睡其他人的证据，肯定不容易拿到。
我们走出教室，看到一群人围在学习宣传栏旁。
“你看到那个瓜了吗？”
“我没挤上，但是我室友发图到群里了！”
“真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我听着对话，莫名觉得，瓜的主角是我们导员。
瓜的传播速度很快，我们不费力地就在各大群聊看到了宣传栏上被人贴的a4纸。
标题很醒目，【x大渣女导员。】
我以为瓜会很劲爆，看完后，竟有些失望。
a4纸是导员的前夫做的。
据导员前夫说，他和导员因为买房，假意离婚，把女儿和所有资产都留给了导员。
而导员却一直拖延复婚。
上周，导员的前夫捉奸在床。
导员竟把男人带到了家里，当着女儿的面，做着苟且之事。
除此之外还有些小瓜，比如导员在家里辱骂学生和领导之类的。
都是导员前夫的一面之词，还没有我们知道的瓜炸裂。
不过这种程度，也足以让我们大学生平静的校园兴奋起来了。
学校论坛很快就有好几个热帖，暗戳戳讨论此事。
【她风评一直不好啊，还有人不知道我们婷姐厌女媚男吗？】
【毕业学姐花了一个小时找回的号，还有人为她洗白啊？我只能说前几届风言风语很多哦，学弟学妹都不知道吧。】
【在婷姐手下你就偷着乐吧，提前适应外面恶心的社会。】
而导员也很快就做出了反应，在自己的朋友圈说。
“和前夫离婚是深思熟虑，分到的财产也是经过法院认证应得的，绝无假意离婚一说。前夫一直对我纠缠不休，现在更是过分到直接造谣，请大家不要相信，我也会拿起法律的武器。”
这条朋友圈下，是班委和刘旭一众男生的安慰与支持。
我们系的公告也站出来为导员背书。
“史婷导员是我院优秀且正直的教师，最近受到莫大的造谣，我院表示震惊气愤，希望学生能擦亮眼睛，不要被莫须有的事影响，在校园里好好学习。”
下方甚至有我院的公章。
不到两天，风评就有被止住的架势。
此时，距离婷姐拿编制的公示期，还有一周。
我们手里的瓜，现在是曝光最好的时机。
可是，我们还没有想好怎么曝光。
直到消息灵通的寝室长在群里发了一张完整清晰的图片。
导员前夫贴的传单很早就被撕下了，后续流传的多是学生的口述，和模糊不清的截图。
我们这才知道，原来初始的传单，下方有导员前夫的联系电话。
12
我用副卡建了个号，加了导员前夫。
“我是史婷的学生。”
对面很快就同意了，给我发过来一个问号。
我们全寝都围在一起，紧张地把早就做好的ppt发送出去。
“据我所知，导员睡过的学生不止一个，但其他证据就需要你去找了。”
“对了，曝光的话建议你做个ppt，更适合传播。”
说完早就构思好的话，我就把对面删掉了。
“好紧张啊，第一次当瓜里的重要爆料人。”
“这次曝光后，学校总会换导员了吧？毕竟这可是严重违反教师职业道德的事。”
导员早就恢复了神采。
我们常能看到她一头短发，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的姿态。
甚至又以受害者的角度，给我们开了一场班会。
班会上，导员面色委屈，又带着不屈地说。
“作为单亲妈妈，我在外是独立女强人，其实内心也很脆弱。”
“婷姐自认对每个学生都尽心负责，连对我幼儿园对女儿都没有这么用心。”
“上个月，因为处理班里的问题学生，我女儿在家发烧到肺炎，我都没能及时陪她。”
“我是学院认证的，最负责的辅导员，以后也会继续负责下去的。”
婷姐的表演老套又没意思。
周围同学无论是冲着上一周的瓜，还是想当个好学生，都听得十分认真。
我打了个哈欠，只觉得耽误我吃饭。
我们寝室的摆烂显然很出众，“林雨月，你站起来。”
啊，被婷姐点名了。
“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婷姐不似之前那样咄咄逼人，但冲着我笑时，我总感觉笑有一丝阴森。
“没有没有，您真是一个好老师，对许多同学的关心简直是无微不至。”
我摆摆手。
婷姐满意地笑了，让我坐下。
我挠头，她似乎没听出来我是在阴阳？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真不知道婷姐是哪来的自信表演的。
导员的前夫效率是不是也太低了，再不曝光，大家都要忘记导员的瓜了。
也许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导员还没下课，我手机里各大群里就热聊起来了。
13
有一份ppt被疯转。
我点开一看，这次导员前夫做的ppt，详略得当，丰富多彩。
第一页是导语，第二页是目录，在目录的下方，还特地标注哪里有真人照片。
可谓是勾足了好奇心，让人忍不住看下去。
和这次长达63页的ppt一比，上次的传单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作为ppt背后的提供瓜的人，我原以为不会被震惊到。
结果往下翻，忍不住惊讶得“啊？”了一句。
周围同学也都走在吃瓜一线，啊声此起彼伏。
不愧是导员前夫，收集到的证据比我们知道得多很多。
ppt里不仅有我们提供的，和刘旭的亲密照，还有数十个其他同学的亲密照片。
还有导员和男学生的聊骚的记录。
上一句还是，“把补助金名单发给我。”
下一句就是，“已经开好房了，好想你，快来找我。”
原来导员离婚后，一直吊着前夫，潜着学生，还相着两个亲。
真是时间管理大师。
导员经常拿“女儿住院，自己为了学生没办法陪她”这件事来证明自己是好老师。
可是在ppt里，导员前夫从聊天记录，和图片里判断出，导员女儿发烧到肺炎那天，导员根本就没在学校处理工作。
反而在和学生约会，开了一天的房。
让五岁的女儿独自在家，烧了一天！
ppt的结尾是。
【史婷，你作为老师，与学生苟且，作为母亲，对孩子不负责，作为人，更是道德败坏！
我是史婷的前夫，以上皆是我的证据，绝无任何虚假。
希望学校师生都能看穿这个女人有多烂！】
我手机几乎炸开锅，连外省，外校的同学都来私信问我关于ppt的事。
我这才知道，导员前夫不仅把ppt发在了学校群里，还发在了各大软件。
现在已经上同城热搜榜了。
此时班会还没下课，导员不满地拍着桌子。
“我开班会呢，你们一个个捧着手机是什么意思？”
看来导员只顾着给学生上课，完全没看手机啊。
我一个手滑，把ppt转给了导员。
导员的手机震动幅度比我们的大多了，她一边训着话，一边打开手机。
“你们看我天天有多忙，又有工作需要我了……”
导员话说一半，顿住了。
我忙戴上眼镜，仔细观察导员的表情。
导员手颤抖的幅度比手机震动的幅度还要大。
她抬头和我们对视，又迅速把头低了下去。
支支吾吾地没说出一句话，快步离开了教室。
在导员离开后，教室像炸了锅一般，全在聊那63页的ppt。
原来做一线吃瓜人这么爽。
14
这次，导员没有迅速发朋友圈自信回应。
我们院更没有发声明力挺她。
63的ppt在网上疯传，对学校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更不要说对婷姐本人的影响有多大了。
据我所知，婷姐的小初高，大学同学全都刷到了。
和学生上床这件事，不管是哪个阶段的人都会觉得恶心。
婷姐算是在家乡声名狼藉了。
那几天我一刷短视频，就是【x大63页ppt，免费发。】
学校公众号迅速删掉了有关婷姐的推文，紧随其后的，是学校官网一张声明。
【我校教师史某，严重违反教师职业道德，现已经解除合同，并开除党籍。】
学校速度很快，婷姐被卸任，拿到手的编制自然也没有了。
ppt出来后，我一直期待导员会做什么回应，可惜只等到了导员消除微信号的消息。
导员被学校辞退，我还很伤心没能亲自送她一程。
那63页的ppt，主角无疑是导员。
里面的男角色都是导员的过客，导员前夫自然也给他们打上了马赛克。
但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里面的男学生都是谁。
这些男学生，有的休学，有的转系，也有像刘旭一样，凭着厚脸皮继续如常上课。
不过，他们显然都丧失了校园择偶权。
新导员很快上任了，是刚毕业的研究生。
她管理班级宽松公正，而且自觉和所有学生都保持着距离。
婷姐手下的班长、学委都换了一批，她亲手签的各种补助，奖学金也都重新开始评定。
再次看到婷姐，是在短视频平台。
只见婷姐身穿吊带裙，卖力地热舞。
我一瞬间想到，导员从前每周班会都会强调女生的贞洁问题。
我原以为是导员是思想落后封建，其实最开放的是导员吧？
我不由得想到某次班会她的原话。
“女生不要以为自己年轻，扭两下什么都能拿到手，自甘堕落！”
我看着老师的用力的舞姿，只想发笑。
擦边舞是什么很下贱的工作吗，什么人都能来跳？
当初婷姐在批判那些扭一扭拿钱的女主播时，心里到底是唾弃还是在羡慕？
老师，你当时的话还是有点纰漏的啊。
你看，跳擦边舞三十多也能跳。
就是……我看了看点赞数据，甚是惨淡。
然后我顺手点了个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