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居然直接问他要怎么感谢，说真的，申屠云章活了这许多年，还真的没有见过像这个女子这么直接的人，以致于他一时怔住，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他的迟迟不开口，又让卿九歌开了口：“怎么？很有问题？你不是要报答我吗？”
“当然不是。”申屠云章这才回过神来，他神色有些黯然，道：“我现在就是一个魂体，又被困千年，所拥有的东西实在是没什么，不过，我观你身上有火焰的气息，又有比寻常人重很多的药香味，猜测你应该是一位炼药师，我正好知道一个天火的消息，我可以带你去找寻到那火焰，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话到这里，估计是又想到了什么，申屠云章没有等卿九歌开口，又一次开口：“当然，这不是条件，更不是唯一的感谢，你将我从那阵中放出来，对我可谓是再生之恩，不管我怎么报答，都不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愿意以后奉你为主，听你之令，为你办事，直到彻底消散那天。”
这话，听来好似是申屠云章吃亏了，但这又何偿不是他的一种豪赌，毕竟，他现在魂灵真的是很弱，随时都有消失的危险，可若是跟在卿九歌的身边，得卿九歌相救和保护，那么，他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变得强大起来。
只有他变得更强了，才有以后可言。
卿九歌并没有犹豫，便一口应了下来，其中的厉害，她又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有申屠云章在，哪怕现在只是一个虚弱的魂灵，对她来说都是有好处的，特别是在申屠云章恢复过来以后，那就更是一大助益。
“我可以留下你，亦会帮你疗伤，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与我签订契约。”
“签什么契约？”申屠云章本能地问道。
他现在就是一个魂灵，身体强度还很差，就他现在这个样子，连鬼修都算不上，怎么结契？
卿九歌道：“我能那么说，自然是有把握的，现在，只看你是不是愿意？”
申屠云章想了一下，然后点头：“我愿意。”
可以说，卿九歌是给了他一个极大的机会，如果他再不知道珍惜的话，那可就真的是太蠢了。
卿九歌笑了笑，对申屠云章的回答显然是非常满意，她抬手一挥，一道光自她的手中飞出，直接没入了申屠云章的身体中。
“你之前修的是仙道，但现在，你已经是一个魂灵状态，所以，只能改修鬼道，没有问题吧？”
“一切听你的。”申屠云章道。
他也是存在一千多年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他确实是没有第二个选择的。
除了从鬼道重修，再无其他的办法。
卿九歌先用特别的术法与申屠云章签订了契约，感受到了申屠云章的心甘情愿，她才对申屠云章说：“这里面适合你现在修行的污秽怨煞之气并不多了，你先跟着我，我用转换阵给你转换一些，你吸收之后，魂体凝实了，就可以自己行去找更多的污秽怨煞之气了。”
“主人会转换阵？”申屠云章对卿九歌的态度和称呼都变了，可见他对卿九歌真正的恭敬。
卿九歌道：“会，这也不是什么难的事情。”
申屠云章瞪大眼眸，满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卿九歌，似是要将她给看穿般。
什么叫做不是什么难的事？转换阵法是高级阵法，一般的高级阵法师都布置不出来，即便有人能布置，也大多是以污秽怨煞之气或者魔气转化为灵气，却极少有人能将魔气或者灵气转化为可供鬼修修行的污秽怨煞之气。
在申屠云章的记忆中，可以布下那种转换阵的人屈指可数，无一不是一方大能，甚至在他当初存在的那一片大陆上都是极受尊敬的存在。
难道说，眼前这个看起来极其漂亮的年轻姑娘，是一个阵法大能？
想到那样一种可能，申屠云章对卿九歌就更多了几分恭敬。
卿九歌对申屠云章说：“你且等一会儿，我把阵法改变一下就可以用了。”
“是。”申屠云章站在一旁，恭敬地说道。
他的视线一直放在卿九歌的身上，卿九歌也没有避着，怎么说呢？
她就算是教申屠云章，他也未必学得会。
这其实挺打击人的，但是，这是事实，阵法一道，博大精深，有天赋的人，可以顷刻布成阵法，若是没有天赋，可能需要很久才能布置出一个阵法来。
事实也确实是如卿九歌所料的那般，饶是申屠云章一直在看着，也什么都没看懂。
等到卿九歌改变好阵法，让申屠云章进去，短短时间，申屠云章便感受到了与以往完全不同的东西。
没过多久，申屠云章就从阵中走了出来，他的魂体可见的凝实了。
这一举是，惊动太多人，暗处的几个老者顿时站不住了。
“真是神乎其技啊，真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连这样的阵法都会。”
“对呀，真的是太让人意外了。”
“我感觉她就是一个宝藏，在等着人去发掘。”
“我们果然是没有选择错人，就她方才表现出来的那些，就足以让我们动心了。”
“说得不错，我们现在就出去吧。”
“现在出去，会不会显得我们太急切了一些？”
“这个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不过，我们如果不急切一些，不迅速一些，只怕后面会没有我们的位置。”
“没错，我也感觉会那样，所以……”
“走吧，我们一起出去。”
说罢，几人就一起出去了。
他们都没有看到，卿九歌的唇角缓缓勾了起来。
还以为要再耗费一些时间，现在看来，完全不必要。
一个阵法就把他们给全部炸了出来，看来，这个阵法对他们是真的很重要啊。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申屠云章，他感觉到有人靠近以后，立刻冲到卿九歌的身前，将她挡在身后，一脸凌厉地看向出来的几名老者。
这几人都是魂体，但是，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要比申屠云章强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