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一不小心踩到了肥皂摔进了哥哥的浴盆里,“啊,真是的,都湿了。”
哥哥连忙将一块毛巾披在妹妹的身上,然后从背后拥住妹妹,吻了妹妹的脖子。
贺子秋马上按了遥控器,换了个节目,这看的心跳加速,以为后面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尖尖,洗好了吗?”贺子秋询问道。
别误会,他们还没有住在一起,只是李尖尖家的热水器坏了。唐灿和林晓天今晚又正好不在,所以,她只好到贺子秋这里来洗澡了。
“好了。”李尖尖穿着浴袍出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贺子秋不小心从上往下扫了一眼。李尖尖跳过去捂住他的眼睛,“非礼勿视啊!”
“你浑身上下没二两肉,我才不会看呢!”贺子秋仰着头憋笑,一脸傲娇的样子。
“今天晓天和火山姐都不在,我……”李尖尖突然羞涩,心中不知道打着什么小算盘。
贺子秋想起了他的恋爱宝典。当女方暗示家里没人的时候,意味着她在给你机会。
“没事儿,我们来看会儿电视吧。”贺子秋思忖了一会儿,得出这么个结果,“你想看什么?”
“我都可以呀。”李尖尖笑着,放低了声音。
选择和女友一起观看的影片,要么恐怖,要么甜腻。李尖尖倒是喜欢看恐怖片,不过从小到大没见过她有害怕的时候。倒是贺子秋自己,每次看恐怖片,总害怕地往尖尖和凌霄怀里钻。
现在应该要展现自己的男友力了,那就不能看恐怖片。
沙发上,两人一开始坐的老远。慢慢的,你挪一下,我挪一下,挪到了一起。放到了甜蜜的片段时,又不自觉的往外挪。
“贺子秋,你大晚上的约我看这种电影,就只是为了看片子吗?”李尖尖的灵魂拷问果然发人深省。
贺子秋一把搂住李尖尖,在她耳旁出了一口气,“当然不是。”男友大晚上约着看甜蜜的片子,心怀不轨?那还是换个恐怖片吧。
贺子秋依旧那么怂,一把抱住李尖尖。看来对于他们来说,反倒是恐怖片容易拉近距离呢。
电影放到将近一个小时的时候,“你能别鬼哭狼嚎的吗?”李尖尖终于受不了了。
贺子秋抱着李尖尖不肯撒手,结果抬头一看,只见一副鬼脸,“呜~”贺子秋吓得尖叫起来,他刚一站起来,又被绊倒在沙发上。李尖尖只想吓唬一下他,练练他的胆子,没想到……
话说贺子秋,这运气真是跌宕起伏。用唐灿的话说,就是凭实力碰运气的男人。小时候白捡了个妹妹,长大后白捡了个媳妇儿。真是全靠命里有啊。
等等,这话贺子秋可不同意,毕竟这些都是一年半以后的事了。现在呢,还得从头开始。
这是贺子秋出国的第七年,这一次,他终于永远回来了,回到这个比他魂牵梦绕的地方。
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熟悉,又有些陌生。当初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只有那个曾经被自己唤作妈妈的女人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拉着自己踏入这片土地。当时的贺子秋也以为像无数次的曾经一样,待过一段时间就离开了。没想到,他留在这座城市整整12年,未来他也会留在这里,因为这里有他最牵挂的人。
贺子秋在车里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那里曾经是个游乐园。李尖尖小时候最喜欢去哪里玩了,因为那里建的像个糖果屋。回想起从前三人的欢声笑语,嘴角不自觉地露出温柔的笑,却发现原来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可在贺子秋眼里仿佛才是昨天发生过的。
李尖尖现在已经是央美雕塑系大四的学生了,她的作品可在全国比赛上都获得了一等奖。记得她第一个获奖的作品还是凌霄帮她投去比赛的,想不到她真的在这方面有非凡的天赋,而且坚持了这么多年。贺子秋以前以为做木雕的一定是又温柔又细致的女生,不过,李尖尖,真的是他心里最温柔最细致的女孩子了。
“老徐,我回了。”贺子秋给发小徐云天打了一个电话。
“贺子秋,你还知道回来呀。”徐云天一贯的语调还是没变,“你呀,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徐云天是他们镇子里王阿姨的儿子,从小和凌霄、贺子秋、李尖尖一起长大的。贺子秋和徐云天,那可算是不打不相识。
那年,贺子秋刚被李爸接回家,在这镇上可谓人生地不熟,当时徐云天可是街道的大哥,看着贺子秋软软糯糯的性子,整日追着贺子秋喊他大哥,可贺子秋硬是不吃这套。直到有一次贺子秋被欺负,凌霄和李尖尖冲上去帮忙,还不够,幸亏徐云天来了,打跑了那几个小孩子。那天贺子秋第一次叫徐云天“天哥”。后来小学一直到高中毕业贺子秋出了国,他们都一直在一起。
“不走了。”贺子秋用轻松的语气说着沉重的话,“我得先回去看看我爸。”
“正好,我这也回了家,不过李尖尖还在S市呢!”s市跟老家就是隔壁,李尖尖回家也方便,徐云天毕业后也在s市找了工作,王阿姨近两年来身子都不怎么爽利,方便照顾她。“本来还能一起回来的,结果她又接了单子,忙着工作,抽不开身。”
“我知道,我已经去过那儿了。”贺子秋一回国就去了s市,把一切都准备好才回的家。
“你跟她见面了吗?说上话了吗?”贺子秋这些年的情况,徐云天还是比较清楚的,“你不会又只是躲着偷看她吧?”
“我见完李爸,就去跟她见面。”贺子秋有些心虚,“我这不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嘛”
“你别把惊喜变成惊吓了”徐云天足够了解他了,总能把好事办的不着调。
这么一会儿就到了,“海潮面馆”,名字这么多年都没变过。门外还挂了很多条横幅,都是李尖尖这些年木雕大赛得的奖。
一进门,就看见门口四个人在那儿打麻将,这个时间几乎没有客人,好像还是和从前一样。
贺子秋走进来,想不到直到现在他才重新踏进这个面馆。
“李叔竟然不在啊!”王姨还是坐在那里,徐云天问道,“妈,李叔去哪儿了?”
“他去进货了,才刚走。”王姨专注于桌面上的一撮麻将。
“子秋。”吴叔最先注意到停留在门口的贺子秋。
“子秋,你是子秋啊!”钱婆婆凑近了看,“你都好多年没回来了,就这么把你李爸扔下来了哈,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哎,这次不走了。”贺子秋听着眼前这些人议论纷纷,只回了这一句。
贺子秋拿起拖把,就要把地面再打扫一遍,现在除了这些小事,他都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这么多年,他总想着要有出息了再回来见李爸和李尖尖,但踏进面馆的这一刻,他发现好像什么都不够,泪水己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还是回家看看吧。
门口的小黄狗已经成了大黄狗了,它的名字还是李尖尖给取的,叫“丘丘”,贺子秋一直很难叫出它的名字,听着像“秋秋”。丘丘很厉害,看见陌生人,尤其是坏人,就叫得越发大声,之前赵华光还有陈婷可是吃了它的苦头,还记得丘丘硬是撵了赵华光一条街。
察觉到贺子秋的接近,丘丘很是温顺地凑近去,吠了两声,转头走了。
“丘丘,过来”贺子秋喊着。可是丘丘头也不回了。
“它也不是丘丘了。”贺子秋满眼的失落。
“爸”像是察觉到背后有人,贺子秋猛一回头,就看见了李海潮,颤抖的声音半天才吐出这一个字。这世上大概真的有些东西是不会随时间改变的吧。
“子秋。”李海潮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
贺子秋走近来扑通一下跪地,给李海潮磕头。数十年的养育之恩,岂是这一跪能表示的。
“来,儿子,快起来”李海潮连忙扶起贺子秋,两人拥抱在了一起。
屋里的装饰一点儿都没变,还跟当年离开时一模一样。贺子秋的房间比他在时还要干净整齐。
“爸,丘丘他?” 贺子秋问道。
“丘丘已经走了,他活了15岁,已经是一只长寿又幸福的狗了。”李海潮说着,“尖尖又养了一只叫‘尖子’,跟丘丘长得很像吧?”
“是很像。‘尖子’、‘丘丘’”李尖尖取名字还真是一如既往啊。
“我这几天就去面馆干活儿,跟以前一样。”贺子秋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
“你才刚回来,还没休息呢,怎么能…”贺子秋在国外肯定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李海潮想让他多歇会儿,“再说我都雇了人了,你也看到了啊。”
“我就是一会儿不动,浑身不自在,非得干点儿活才舒服。”贺子秋笑着说。
李海潮做了一桌子好吃的,饭桌上,贺子秋倒变成了那个罗嗦的人。
“凌爸,你这犯痛风,还是少吃海鲜和肉类,还有啤酒。”贺子秋嘱咐道。
“好好,就听子秋的。”凌和平一脸欣慰。
“爸,我在s市住下来了,开了一个甜品店,尖尖不是已经出去租房了嘛,我就租在她对面,方便照顾她。”贺子秋停下筷子说道,这件事应该和二老报备一下,“一周后我就跟徐云天一起去s市。”
“行”李海潮还是很不舍得,“你跟尖尖住对门,我们也放心。”
“我以水代酒,敬二位。”贺子秋站起来干了那杯水。
饭后贺子秋刷完碗,又端来一盆水,给李海潮揉脚。
“爸,你别嫌我矫情。”贺子秋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这么矫情,动不动红了眼睛,“你这脚老是抽筋,我会一点足部推拿按摩手法,有舒筋通络止疼的作用。”
“又是那些阿姨婆婆告诉你的吧?”李海潮看着小子秋,现在已经是个成熟的小大人了。
李海潮脚抽筋是最近两年的事,还因此摔了一跤,他之前连尖尖都没敢告诉,怕她担心,结果还是防不住她们的嘴。
“对,对。”贺子秋一边揉着一边说,“她们要是不说,我还不知道呢,这么多年,我也没能在你跟前。”
“我看家里有一些药膏,我也买了两支喷雾,你看看哪个好用。”贺子秋转移话题,连忙起身,不让李海潮看到自己红了的眼眶。
回到家里的这一个星期,时间过得真的很快。重逢的画面和对话在贺子秋梦中,脑海里模拟了几百遍了。不知道到时候见了她,她会不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