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开始拒绝靳老爷子,也只不过是为了防止自己的父亲会想拿捏自己。
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再拿继承人的位置跟他说事了。
可以说,靳北擎心里的算盘打的是叮当响。
等他将所有的文件都签完了以后,陈管家走了过去,“二少爷,我帮您交给莫林。”
“好。”
陈管家冲他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了茶几上的所有文件,离开了客厅。
端起茶几上放着的茶杯,靳北擎身体后仰,靠在沙发背上,“爸,您将靳家的所有产业都交给了我,大哥没有意见吗?”
“意见?”靳老爷子冷笑了一声,“他现在疯了,一心想从家里离开,怎么可能会有意见。”
“大哥他……真的疯了?”靳北擎满脸犹豫的问道。
“他没疯的话,会亲手把自己的骨肉打掉?”
说完,靳老爷子抬手抚着胸口,喘了好几声粗气。
靳北擎故作诧异,“大哥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越说靳老爷子越愤怒,眼里的阴郁浓重的有些吓人。
轻叹了口气,靳北擎摇头问道,“那大哥他现在在哪呢?”
“被我关在房间里面了。”
“……”
靳北擎身体前倾,将茶杯放回到了茶几上,“那我去看看大哥吧。”
“你看他干什么?”靳老爷子满脸不悦的问道。
“正常来讲,大哥应该才是下一任的家主,现在我抢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我不应该去跟他道个歉吗?”
“那是他活该!”
靳北擎垂下眼眸,起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难道您想让我和大哥彻底变成仇人吗?”
“……”
这次,靳老爷子没有再出声阻拦。
虽然他现在对靳予深很失望,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还是不希望他和靳北擎之间成为仇人的。
靳北擎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快步向客厅外面走去了。
上了二楼,到了靳予深的房间门口,靳北擎抬手扣响了房门。
“滚!”
下一秒,房间里面就传来了一声怒吼,以及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靳北擎眼神闪了闪,嘴角勾起了略显嘲讽的笑意,“大哥,是我。”
“……”
过了一会儿,房门从里面被打开,靳予深出现在了门口。
仅用了一晚上的时间,他就把自己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看着他身上满是污渍的衬衫,靳北擎蹙了蹙眉,“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进来说吧。”
说完,靳予深转身向房间里面走去,脚步踉跄。
靳北擎没有立马跟进去,而是在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才紧抿着嘴唇走进了房间。
也难怪他会这么不情愿,因为靳予深的房间完全是无处下脚,就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地震一样,乱的不行。
越往客厅走,靳北擎的脸色越难看,空气中浓重的烟味,熏的他眼睛都疼了起来。
走到靳予深对面坐下,靳北擎轻叹了口气,“大哥,你别再这样了。”
“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样?”
话音刚落,他就举起酒瓶猛喝了一口。
“咳咳……”
因为喝的太急,靳予深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大哥,父亲将家里的产业都交给我了。”
“我知道。”靳予深摊了摊手,满脸的不在乎,“我不会再跟你争抢财产了,我现在只想要和夏瑾在一起。”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夏瑾,他可以不要任何东西。
靳北擎垂下眼眸,遮住了自己眼里一闪而过的狠厉。
他真的很不喜欢自己的女人,一直被别的男人觊觎。
半分钟以后,靳北擎掩去了自己眼里所有的情绪,然后抬起头看向了靳予深,“大哥,夏瑾她……已经死了,你还是看开点吧。”
对于他的话,靳予深没有回应。
毕竟,他认为靳北擎并不知道夏瑾其实没有死的事情。
看他不说话,靳北擎垂眸拿起了茶几上还未动过的一瓶酒,“我陪你一起喝吧。”
“呵。”靳予深轻笑了一声,“真是难得,你竟然还会主动陪我一起喝酒。”
“因为我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听到这话,靳予深唇角微扬,抬起胳膊冲他举了举酒瓶,“心情不好的时候,必须要喝酒。”
之后,俩人一起喝了口酒,然后就随便聊了起来。
“大哥,你……真的把你妻子肚子里面的孩子,给打掉了了?”
“那个女人不是我的妻子!”靳予深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我的妻子只会是夏瑾。”
“……”靳北擎眼睛微眯,放在膝盖上的右手瞬间紧握成了拳头。
他觉得自己应该及时终止这个话题了,不然的话,自己会忍不住杀了他的。
此时,靳予深已经有些微醉了,所以并没有察觉到靳北擎的异样。
将酒瓶放回到茶几上,靳予深苦笑了一声,“父亲不论怎么样都不肯放我离开,他说只要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平安降生,就让我离开,但是,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靳北擎勾了勾唇,笑的有些恶劣,“大哥,你着急从家里离开,是想去做什么?”
“……”
这个问题让靳予深呼吸一窒,条件反射的低下了头。
看到他这个样子,靳北擎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也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了,“大哥,你这事办的确实是糊涂了,你也不是不知道父亲有多看重子嗣。”
“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了。”
靳北擎轻抿了下嘴角,满脸不赞同的看着他。
“呵。”靳予深苦笑了一声,“当时,我也是想赌一把,结果不出意外的赌输了。”
“……”
拿起酒瓶喝了口酒,靳予深抬手解着自己身上穿着的衬衫的纽扣。
紧接着,他身上的鞭伤,印入了靳北擎的眼睛里。
“大哥,这是……”靳北擎故作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父亲用鞭子抽的。”靳予深身体后仰,靠在沙发背上,“这是他第一次打我打的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