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对靳北擎来说,根本就无所谓。
看着他满脸不在乎的样子,陈管家咬了咬牙,“二少爷,不管怎么样,老爷他也是您的亲生父亲啊,就算他做错了很多事情,您也不该这么无情啊。”
他话音刚落,靳北擎看向了他,眼神冰冷到了极致,“你……这是在对我说教吗?”
“不敢。”陈管家连忙低下了头。
现在的靳北擎,已经不用再顾忌任何人了,所以,他要是想杀了自己,便可以随时动手。
“靳北擎……”半天未开口说话的靳予深,突然出了声,“你这是在嚣张什么?”
“我现在没有嚣张的资本吗?”
就在靳予深想反唇相讥的时候,陈管家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冲他摇了摇头。
知道现在不是跟靳北擎斗嘴的时候,靳予深深吸了口气,忍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秘书跑进了办公室,“救护车来了。”
话音刚落下,几个护士抬着担架跑了进来。
将靳老爷子小心的放到担架上以后,护士们赶紧抬着他离开了办公室。
看靳北擎依旧坐在沙发上,一点也没有跟着去医院的意思,陈管家轻叹了口气,然后就跑出了办公室。
“靳北擎!”快步走到他面前,靳予深厉声说道,“父亲是被你气倒的,你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在这里坐着?”
“不然呢?我又不是医生。”
“……”
靳予深身侧的双手紧握成了拳头,满脸隐忍的怒意,“靳北擎,像你这种冷血无情的人,什么都不配拥有。”
这话对靳北擎来说,不痛不痒。
毕竟,他拥有了夏瑾和靳安,已经足够幸福了。
“大孝子,你不觉得你现在应该赶紧去医院,而不是在这里跟我斗嘴吗?”
“你!”
靳予深被气到无话可说,只能满脸愤怒的看着他。
懒得再搭理他,靳北擎起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抬脚向办公桌走去。
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靳予深咬了咬牙,“靳北擎,你给我等着瞧。”
说完,靳予深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等他走远了以后,办公室里面也彻底变得安静了下来。
靳北擎倚靠着办公桌,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不见。
“叩叩叩……”
敲门声突然在耳边响起,靳北擎并没有向办公室门口看过去。
“二少爷……”莫林走到离他一米远的位置,停下了脚步,“您不去医院看看吗?”
“看什么?”
“……”
莫林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他已经跟在靳北擎身边很多年了,所以他很清楚他对靳老爷子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既怨恨又不甘……
“出去。”
冷冷的吐出了俩个字,靳北擎走到办公桌后面,坐到了转以上。
“是,二少爷。”
知道他现在的心情肯定不好,莫林微弯了下腰,然后就迅速的离开了办公室。
等耳边响起了关门声以后,靳北擎缓缓阖上了眼睛,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这么多年过去,自己记忆里关于母亲的样子,已经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他只依稀记得,每日午后自己都会枕在她的腿上,然后听她用无比温柔的声音给自己讲各种各样的故事。
而剩下的时间,她都是在哭,撕心裂肺的哭。
七岁那年,他第一次见到了自己传说当中的父亲。
他很欢喜,也很激动。
但是……他所谓的父亲,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可以培养,带走吧’。
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自己的母亲。
“呵。”
靳北擎睁开眼睛,嘲讽的笑了一声。
从坐上靳家家主位置的那一天起,靳老爷子就注定不能只有一个子嗣。
嘲讽的是,在自己之后,靳老爷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让女人怀上孩子了。
不然,自己可能也不会被重视起来了。
“你也是时候该付出代价了。”
说完,靳北擎看向了窗外,眼眸幽暗。
……
救护车抵达医院以后,靳老爷子就被推进了急救室。
靳予深和陈管家满脸焦急的等在急救室外面,气氛很是凝重。
半个小时以后,靳老爷子被推出了急救室。
跟着车子走了好几步,靳予深才停了下来。
“医生,我们家老爷怎么样了?”陈管家焦急的问着医生。
靳予深转身快步走了过去。
“患者的身体状况很糟糕,虽然我们将他抢救了过来,但是他最多还能再撑一俩天。”
“你说什么?”靳予深满脸的不可置信。
陈管家身体摇晃了几下,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
他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但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
“患者身体的各项机能已经衰竭了,恐怕是常年劳累再加上忧思过重导致的。”
“……”
医生的话说完以后,靳予深就彻底怔楞在了原地。
平日里靳老爷子都精神很,一点也不像是时日不多之人,所以,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大少爷,老爷的身体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已经变得很糟糕了。”
能撑到现在,完全是靠那么多医生和补品强行续命罢了。
“这种事情,你怎么早不跟我说!”靳予深怒吼道。
“老……老爷,他不让我跟您和二少爷说。”
靳予深呼吸一窒,没能再说出话来。
之后,他又在急救室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跑走了。
……
医生这边发生的事情,莫林全都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靳北擎,当然也包括靳老爷子病危的事情。
汇报完以后,他看靳北擎没有半点反应,有些犹豫的问道,“二少爷,您还是不打算去看老爷吗?”
“不用你多嘴。”
冷声说完,靳北擎起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往办公室外面走去了。
知道他这是打算去医院了,莫林松了口气。
追上靳北擎以后,莫林缓声说道,“二少爷,老爷时日不多,您心里有什么话就都跟他说了吧。”
“没什么好说的。”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