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之后没有多久，尸体便会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来。
这气味会随着风雨空气传播，最终飘落的到处都是。
邻居家终于察觉到了赵希家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味道飘了出来，于是忍不住来到了赵希家的门前，敲响了赵希家的门。
可惜无人应答。
邻居却是从门缝里闻见了浓烈的血腥气。
活人总是对死人十分的敏感。
就像是活着的动物同类对逝去的同类一样。
一时间这位邻居心里升起了一抹不祥的预感。
难道赵希家出人命了？
他失去了开门的勇气，而是拿出了手机，拨打了110。
没一会儿，电话接了起来。
“你好，这里是云龙街道警务中心，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赵希的邻居颤声道。
“你好，我在云龙街道XX号住户家门口，我是他邻居，我在家里闻到了他家好像有死人的味道，心里生出了不安，过来敲门，结果无论怎么敲门都没有反应，而且我现在在门口还闻见了血腥气，他家好像死人了。”
“什么，我们马上出警！”
电话另一头的警员似乎被吓了一跳。
在华夏，出人命可不是小事情。
而且还是上面领导根本没有打过招呼的人命，那么更要慎重。
所以这次他们出警的速度很快，只是不到半个时辰。
警车便围满了赵希家门口。
警戒线被拉了起来。
这次负责带队的警员是云龙街道派出所的副所长余斌和一个女警察。
余斌这个人个子不高，约莫一米七五左右，生得很是健壮，看上去略有些老成，络腮胡，所以明明二十八九的年纪，看起来跟三十好几一样。
女的则是南麟区分局刑侦的工作人员。
“敲了门，没反应吗？”
敲门声响了好一会儿，屋子里还是没有动静。
刑侦的女警察蹙了蹙眉头对着那位敲门的小警员问了一句。
小警员摇了摇头。
但其实她这句话问的有些画蛇添足，所以其实别有深意。
实际上她是在问余斌，现在该怎么办。
毕竟一个分局的刑侦警察可没有能力主持大局。
要说主持大局，现场还得余斌来。
余斌想了想，当机立断道。
“破门！”
他的话音落下，跟着几个警员一拥而上，砸开了赵希家的门。
门内的小院子杂草丛生，给人一种很乱的感觉。
按照常理，这种狭小的居室，应该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但现场的人只感觉到刺骨的凉意。
除了这个家或许本就不温馨的原因，还因为院落中门口躺着那具五官扭曲的男尸。
人的尸体彻底冰冷后会给人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现场好几个年轻、阅历并不丰富的警员很快出现了不适的状况，脸色有些苍白。
余斌的脸色有些难看。
倒不是说男人的死相太惨生前遭受了什么惨无人道的虐杀，凶手太过穷凶极恶，而是这一击毙命干净利落的手法，意味着这个凶手不是一般人。
跟着警员推开了客厅的门。
客厅内有一具女尸。
不过女尸的死相并不凄惨，而是靠在墙角，手里紧紧握着一个手机，似乎被凶手处理过。
但这凶手反侦查能力太强，即使是余斌过去，也查不出什么来，更别说其他的警员了。
一时间身为云龙街道派出所副所长的余斌有些头疼。
不过好在还不知道上面的态度，如果态度宽松一些的话，虽然破案难度很大，但工作上也不至于太过紧张。
就在这时候，警员取下了女人的手机，准备送过来给余所长看一看。
结果她去拿手机的时候，却发觉那女人尸体僵住的手，似乎死死攒着手机，怎么都不肯松开，仿佛那是她死后仍然执着的在人间的牵挂。
本来当初军大衣男子杀她的时候，手机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可不知道是上天注定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当男子处理好尸首，让她好好重新握着手机就这么靠在墙角的姿势逝去的时候，等她的尸首彻底僵硬后，这手机似乎是怎么也不肯松手了。
哪怕她已经死了很久了。
好不容易，警员才从女人的尸体手里“抢”过了手机，然后放入了证物袋中，拿了过来，送给了余斌过目。
这位余所长看到手机上的内容后，瞳孔微缩。
联系人赵希。
上面是还未发送的消息快跑！
军大衣男子并没有对手机动过手脚。
似乎是想让警方故意看到这则消息，好通知赵希回来看看一个这么深爱着自己的母亲。
世间唯有真情最能打动人心，也唯有真情最能温暖人心。
余斌愣住了。
“赵希是这家死者的孩子吗？”
沉默半晌，他忽然问了一句。
一个警员说道。
“是的，这个赵五品行极为低劣，是个赌徒，经常家暴自己的女儿和妻子，赵希是他和妻子唯一的女儿，在云龙中学读书。”
如果此时不是在案发现场公众场合，在了解了赵五生平履历的他肯定会说一句——死有余辜。
余斌叹了口气。
“通知孩子吧。”
警员们点了点头，眼眸里闪烁着一抹悲伤。
这么个小姑娘，年纪轻轻就失去了父母，以后该怎么活啊？
……
……
云龙中学。
尽管因为新诚教育机构的赞助，学校举行了参观缜云监狱的活动，但是依然没有什么改变。
用一句话可以来形容这些学生的现状——朽木不可雕也！
教室里，依然下课如同上课一样。
赵希看着那些如同小丑一般嬉闹的学生，吃着薯片，喜笑颜开。
自从沈念离开后，占着沈念曾经在这里如同神圣一般的地位，她成为了云龙中学说一不二的大姐大。
传说云龙中学每一代富有传奇色彩的“王”出去了，都会造就一番天大地大的事业。
例如林南青、沈弈枭。
例如更久远的张怀安。
例如沈念等等。
赵希也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够在外面意气风发，就像自己那位干哥哥一样呼风唤雨。
哪个少年不想自己年少有为不自卑？
每个少女亦如是。
就在这时候，赵希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