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棍无双响,可李尘河却做到了,微弱的一句话比棍子打的都要响,我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在拿我开涮的。
我长叹了口气,觉得他有些无可厚非,说:“李秘书,你是真想帮我,还是单纯的想缓解缓解我现在的心情?”
“不是,我能跟你开玩笑吗?你这么好的苗子局里怎么舍得让你死呢?只是这次的任务都叠在一起,真没办法了。”
“要是有的选,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遭遇那么大的风险吗?早知道就让许婉霜自己去执行这次的末时日昳任……”
“哎!打住打住,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我不耐烦的讲,安慰人也不是这么安慰的。
关键是他还大言不惭的说让许婉霜自己来执行,真是不怕事儿大。
之后我锊了锊大脑,又问了句到底是谁来帮我的,毕竟这是最重要的信息,但李尘河听我这么问,好像来了兴趣。
竟然还卖起关子:“我还是先和你说坏消息吧,要不然听到谁帮你后,再讲出来,我怕你接受不了。”
“你说吧……”我把一肚子的火都化为叹气吁了出来。
接下来李尘河的一字一句就犹如我在晴空万里被一道莫名的闪电给劈了一样,只感觉如芒在背又直起鸡皮疙瘩。
“任续岐从‘十二转轮山’中跑了出来,刚才我收到的信息,以及挂断你的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
“十二转轮山”我听不明白,也懒得问李尘河了,但光溜溜的头上带着一朵玫瑰花的任续岐我是历历在目。
“你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这一刻,我只感觉老天又和我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任续岐怎么能跑出来了呢?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简直就跟计划好了似的,小说也不能这么写啊。
话说光是听着“十二转轮山”这五个字,我就觉得关押749局要犯的地方很不简单。
更何况这不应该有“重兵把守”吗?那么大一个活人怎么能跑出来,我多多少少又隐隐约约觉得任续岐是冲我来的。
李尘河无奈的讲:“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复杂,是刘……唉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明白,具体的细节我也没搞明白,反正还是因为姜主任的事情导致的。”
“总之就是一句话,任续岐确确实实跑了出来,不过你别太担心,任续岐就算跑出来真要干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也不会直接去找你的,而是大概率去你家那边找宋辰,毕竟铜甲尸和张翠芳那次的事儿可是让这两个人吃了大……哎不对?!”
说到这里的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紧接着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啪啪啪”的巴掌声。
如果我猜的没错,李尘河是大概率扇起了他自己的脸,并且也真的急起来了,不难看出,他是才刚刚想到还有宋老驴那一茬子事。
接踵而至便是愤怒的咆哮,疯狂的质问自己怎么变傻了,当李尘河正自暴自弃的时候,突然又传来了另一个人紧张的声音,我想这个人大概率就是陈赟了。
在熙攘的叫声中,我的电话再一次被李尘河给挂断了。
“嘟~嘟~嘟……”
“喂!喂?喂……”我的眉头顿时就拧成了川字型,心里那种无助再次迸发出来,只感觉拔凉拔凉的。
此番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麻绳断就断吧,怎么还偏偏挑在这个节骨眼上,像被刀给一刀劈冒烟了呢?还带着火花。
现在我是又怕又惧,唯恐被逼急眼的李尘河再把给我找来的救兵搬到宋老驴那。
毕竟真要是论迫在眉睫的话,宋老驴那边可比我还要浴火焚身,要知道任续岐那体格,就单单说肉搏,打宋老驴就跟打小鸡子似的,更别提用邪术了。
反观我这边,只要能熬不怕困,那说白了什么危险就也没有了。
不过任续岐跑出来的第一件事是不是报仇还两说,但愿他是找个地方藏起来了。
想到这,我心一狠,又撕开一个槟榔丢进了嘴里,可刚嚼两口,那种要死了的感觉就又来了。
偏偏在这时,许婉霜手机的悦耳铃声响了起来,不过现在的我怎么也品味不了其中的韵味了,甚至还觉得有些刺耳。
果然啊果然,人在接受周遭的环境时还真是由自身的心情来决定的。
我把槟榔吐了出来,接通了李尘河再次拨来的电话,可他好像就跟找不到重点似的,非常抱怨的说了一通。
什么蔡晋真是疯了,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刻消失了,捅了天大的篓子看他这个组长的位置怎么坐得住。
不知道他到底啰嗦了多久,可算说到了重点,深深地叹了口气后说:“唉~齐三一啊……”
“陈赟看样子是去你那里善不了后了,得让他先去调查调查蔡晋和任续岐的踪迹。”
“嗯……我记得你好像在那边认识的有官方人员吧?要不然王问义的事情你看着‘结个果’吧。”
“这个特权我批给你,无论是局里的哪个人都不敢说你闲话的,包括局长,这也算是你正面代表749局了。”
李尘河倒是说的跟猫捉老鼠一样信誓旦旦,可我又能怎么接受?之前我在夜里还想着和吴队长讲讲的,但觉得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毕竟局里有专门办这种事儿的文职,而且真和吴队长说了,他不可能会坐视不管的,因为我们两个人有很大的渊源。
越是觉得这样,我心里就越是膈应,上次在老家的时候,一帮一还算是扯清了。
可现在呢,总不能盼着吴队长撞邪或者是又碰见刘虎那档子事儿吧?并且照顾许婉霜,也算是麻烦他了,但这是我没得选……
深思熟虑了之后,我问李尘河:“局里不是还有别的文职,让其他的人来办理不行吗?”
“都在忙,这件事你别无选择了,眼前只能靠你自己了。”李尘河斩钉截铁的说,之后又补充一句,这是对我的命令,而不是在商量。
他大爷的,我气得脑袋都糊涂了,这不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恍惚间,电话那头的李尘河又说起了什么,但我有点没听进心里去,只听到了大爷大爷怎么样几个字。
我顿时就急了:“诶不是?李秘书你好端端骂人干嘛?!”
“什么?我什么时候骂人了?”李尘河被我给问懵了,声音瞬间就抽抽泣泣了起来。
但不是哭,而是给我一种想笑又笑不出来只能憋在心里的感觉。
李尘河象征性的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我是说,让那两位大爷去帮你……不过这么说也有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