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循声看去,却发现邢正福整个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倾斜的向后面倒去,但最后还是让他个小不死的给站稳了身体。
而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凑了过来,我定睛一瞧才发现是马丕宫来了,他的手里还举着那把马尾都是老由血的拂尘。
看来刚才就是他用拂尘狠狠地抽在了邢正福的身上,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强。
“你俩怎么就那么中看不中用呢?”马丕宫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喘着粗气的同时又没好气的瞥了我一眼。
我连哭带笑的看着他没说出一句话来,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恨铁不成钢,还是看我俩不堪重负才骂出来的。
可我上哪说理去啊,修道的时间拢共一起,还没见鬼的时间多呢,他要是让我跑步,我敢肯定他跑不过我。
甚至举哑铃我就跟玩溜溜球似的,他也不一定比得过我……
之后的马丕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就抡起拂尘朝我小腿上粘着的东西砸去,没过一会儿,我就能活动了起来,黏在我腿上的那些东西也都不见了。
起身的时候,我吃着痛问他:“马丕……马大哥,死婴都解决了吗?”
“大差小不差。”马丕宫冷冷丢下一句,又冲着老由无奈的摇摇头,嘴里想说些什么,但始终都没能说出口,最后还是看向了邢正福。
我有些不解所思,木讷的看向老由,却发现他还是弯着腰正用双手不停的拍脚下那摊烂泥。
可正当我彻底要站起身的时候,忽然感觉下半身猛地一软,整个人应声就趴在了地上。
险些摔了个狗啃泥,还好条件反射般的用手撑住了,不然我这张脸铁定破相,但肚皮还是被地上的铜钱剑给硌的生疼。
我艰难的翻了个身,却发现腿上并没有再次被肉泥给缠上,可要是没有的话,那我的双腿又是怎么回事儿?
试着又动了几下,双腿就跟灌了铅一样,还是不能动,于是我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火急火燎冲向邢正福的马丕宫忙对我解释说:“是‘鬽鬼’给你造成的,就坐在这里等着吧你!”
说完他就和邢正福瞬间扭打在了一起,两人的一招一式像极了街头小混混打架的一幕。
我很是不解的坐起了身,又挠着后脑勺看向被肉泥缠住的老由,呢喃道:“这‘鬽鬼’又是什么?”
我感觉我现在的脸就跟个苦瓜没什么两样,怎么只是被这个东西黏在了腿上,会产生出那么大的反应呢?
更何况我在《百鬼录》的书里也没看到过有关于“鬽鬼”的记载,虽然我记得不是很清晰。
但我却觉得这两个字非常陌生,如果有“鬽鬼”的话,我多多少少得有些印象……
“难不成我又在什么时候失忆了?”我懊恼地叹了口气,现在坐着也是坐着,不如翻开裤子看看腿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艰难地把两只手够到跟棍子腿的脚踝后,我费劲巴拉的撸开了,还好我足够瘦,要不然想这么轻易做到是不可能的,期间我还不忘把铜钱剑给拿回了手边。
等回过神看向双腿的时候,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仿佛都凝固住了,连连倒抽冷气!
一双腿白的吓人,就跟刚从冰库里面掏出来的僵尸肉似的,毫无血色可言,关键是两条腿上也没有一丁点的伤口在,甚至连疼痛感都没有。
而且最重要的是,腿上被裤腿蹭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深深的沟壑,仿佛烙印烫过一样。
“这也太诡异了吧?”我忍不住梗了梗喉咙,又看得肝胆俱裂。
这时我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伸出哆哆嗦嗦的手就轻轻地试探摸了一下……
结果等把手抬起来后,我又傻了眼,腿上竟然留下了十分清晰的五个指头印,毫不夸张的说,甚至有些指纹印在了上面。
“咕咚~咕咚~”我一连吞咽了十几下口水,都无法让自己淡定下来,因为这怎么看怎么就像电视里演的绝症一样。
只不过我这是被鬼给搞得,一时间我如芒在背,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心里痒的就跟有虫子在啃一样。
这东西会蔓延吗?会置我于死地吗?
“老……老由,你快看看我的腿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明知道他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我还是吞吞吐吐的喊了出来。
只感觉小命随时会没了一样,如果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把腿给砍了的话会不会就好一些?
可是看了眼铜钱剑,我的心瞬间就拔凉拔凉的,这玩意儿没有剑刃,也行不通啊……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我才知道,“鬼分二十四”,世间所有层出不穷的鬼都由“二十四鬼”演变而生。
这其中也包含了一些妖和尸,例如“魑魅魍魉”和“魃”,而这个“鬽鬼”就是里面的,隶属源头之一,我的双腿变成那样就是它造成的。
但它和由怨气和阴气滋生的厉鬼还大有不同,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它要比厉鬼强很多,形成的方式也非常苛刻,至今都没有一个详细的记载。
不过也仅仅只是在基础上面强,具体的道行还是因鬼而异,“鬽鬼”则以人的精血为食。
正所谓血压万担重,这也是它为什么压得我和老由动不了的原因,也是它为什么变成一团肉泥的真相。
凡事都有利必有弊,世间的包罗万象都逃不开这点,哪怕是作为“二十四鬼”的之一。
这也是马丕宫为什么紧张的关系,可他一开始是往别的方向揣测了,并没有想到会是“二十四鬼”。
不过结果都是一样,始终不尽人意。
同样,这也是马丕宫为什么用了那多张六律化气护体符,“鬽鬼”没有现身的原因,因为它身上的阴气难以淡化。
至于蔡晋当时让我学的《百鬼录》,也只是会千变万化鬼里的冰山一角,但也都大同小异。
因为打铁还需自身硬,只要自己硬了,什么鬼给他掰不死……
此时此刻弯着腰的老由就跟在地里拔草一样,不停地拍打着黏在他脚上的“鬽鬼”,嘴里还喊着让我别急。
可我能不急吗?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我真的急眼了,只听“扑腾”一声闷响过后,我的脸庞瞬间就掠过了一阵风。
我僵硬的扭头看去后,才发现是马丕宫倒在了我的身旁,见到是他,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无异于证明,马丕宫的较量似乎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