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晋听完我这么说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遭了,把这事儿给忘了!”
“马丕宫的尸体现在还在车里放着呢,那臭味都馊了!”
“什么……还在我车里放着的?!”这次轮到许婉霜坐不住了,几个人站起来撒腿就跑。
原来蔡晋是没想着把马丕宫埋在那的,等忙完了之后,送马丕宫在老家安葬的。
但实在是忙的脚不着地,从那里离开之后,到十二转轮山给忘了,回来的时候还想着安葬的,到局里结果又给忘了。
生前的马丕宫就栽在了蔡晋的手里也就算了,没想到临了之后在蔡晋的手里还会有一灾。
这顿时就让我有些哭笑不得,等来到院子里的车旁后,许婉霜心疼的不敢直视。
我不禁感慨道:“蔡组长,可真有你的,这都成什么样了。”
现在即使没打开车门,我们几个人都闻到了一股扑鼻的腥臭味,还有些酸了,也不知道蔡晋开车的时候是怎么忍住的。
至于马丕宫的三魂七魄,则在头七那天回归档案进入地府了。
许婉霜索性直接就跑走了,让看在眼里的蔡晋不好意思的直挠后脑勺,这还是我头一次见他露出这么羞愧的模样。
不过好在厨子没到上班时间的,要不然让他看见又的解释一通,因为李尘河招他的时候,压根就没和他我们是什么工作的性质。
只敷衍了一句这是私家会所,不该打听的别打听,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们三人合力把马丕宫的尸体给抬到了二楼宋老驴的房间,也不知道丁贯藏哪了,从楼上到楼下也没见到他人。
蔡晋之后把车钥匙抛给了宋老驴,让他赶紧去把车给洗洗的,我隐约觉得事头有些不对劲。
便提议也跟着要去,但被蔡晋一把抓住了手腕,他皮笑肉不笑的说:“洋码号,你跑什么?又不是批斗你的。”
“呵呵呵,老老实实给我坐着!今天没有我的话,你哪也不能去!听明白没?”
“明……明白了。”我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心说,你叽里咕噜都说了两大堆了,怎么还没完没了呢?
可蔡晋终究是蔡晋,他一个反人类的动物怎么能理解碳基生物的苦呢?给了我一个眼神后就自顾自打起了刀战。
那被刀的叫一个惨不忍睹,别人复活的时候,他人物在死,别人死的时候他还在死。
气的蔡晋把百柳阴棍踩得“铛铛”响,就差把棍子伸进屏幕里亲手上了,我也没眼看了。
就百无聊赖的等待着去卫生间里吐的许婉霜了,既然现在蔡晋不说话,那我想,这件事一定是关于我和许婉霜紧紧相关。
果然,在一脸苍白且捂着腰的许婉霜回来后,嘴里叼着烟的蔡晋终于有些动静了。
他先是眨了眨眼,又拍了拍之前从丁场长那里拿回来的键盘,那落在上面的烟灰就跟雪花一样,不停的往地上落。
难怪我“断片”那段时间里觉得这键盘莫名的眼熟,原来对键盘而言我还是帮凶呢。
“呼呼……”临了蔡晋又对键盘轻吹了几口气,还一脸惆怅的说这么好的键盘可惜了。
之后才进入到了正题,他对许婉霜说:“我说霜姐姐呦,你是不是又入道了呢?”
“之前从医院走的时候,我就没想明白你是为什么变成这样,到现在还是没想明白你是为什么。”
“想来想去,深思熟虑,我觉得你就算是被伤再狠,也不至于狠到一个厉鬼能对付得了你啊。”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玩味,又像是在戏谑许婉霜一样,巴不得让许婉霜掏一些心窝子话。
我有些不明白了,就下意识的问:“蔡组长,许婉霜都修道那么多年了,怎么还会入……”
“闭嘴,我和你说话了,我告诉你十三七,我是赖得理你太多,不然得好好地和你说道说道。”
“而且我说许婉霜是现在才入道的吗?我是问她怎么又入道了,你能不能听懂人话?”
我听的脸都黑了,因为我哪有这么说过?
蔡晋这分明是在强词夺理,但转念一想,我才明白他这是刻意说给许婉霜听的。
看来上次在医院别离的时候,他就是话里有话,只是到今天才得以说明白。
然而许婉霜却直言不讳的说:“应该是……又入道了。”
“什么?!”蔡晋蹭的一下就站起了身,不可思议的说:“没想到你还真是入道了。”
“发现问题在哪了没,是不是和你以前的经历有关系,现在处理的怎么样?”
许婉霜深吸了口气,说:“发现了,并不是那回事儿,但现在也正在极力校正,我有分寸。”
我听的是一头雾水,怎么许婉霜受伤的事儿怎么和入道又扯上了关系呢?可也不敢问出来。
因为当着蔡晋的面,还不如私底下问问许婉霜呢,但后面我发现我想的还是有些多了。
许婉霜也不愿意和我明说,她只是简单的敷衍了几句,说入道指的并不是单单一种修道上的突破。
更像是一种“状态”始终徘徊在自身之内,我听到似懂非懂,问她这是算什么,怎么我会没有这种感觉。
之后许婉霜也不愿和我聊下去了,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话:“等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当时的我恰如彼时的我,脑袋里除了懵就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而此时的蔡晋在听完许婉霜的话后,则很不解的挠了挠后脑勺,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后,他偷偷地瞥了我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拿我当出气筒的,我索性直接就把脸扭到了一旁。
“行行行,你心里有个把握就可以了,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也不知道什么事能比你儿时经历的事情还要重要。”蔡晋哀怨的说道。
听蔡晋的意思,我觉得这个入道要远比我想象中的麻烦,甚至还有些不好,然而正在思索之际。
许婉霜又挑明了说:“你不用想那么多齐三一,咱俩的情况不一样的。”
“是,你霜姐姐说的没错洋码号,你俩的情况不一样,这就跟狗皮膏药似的,修道的时间越长,黏的就越厉害。”
蔡晋也在一旁连忙附和道,说完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又懊恼的拍了拍脑门。
正当我想问他是怎么了时,他却又开口了:“现在说完了…就说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