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怔住身体传来的惯性使我和老由的身体向前倾斜了一点,险些就趴在了地上,还好最后把身体又给拉了回来。
但这样的反应也让我肚子刚才被老由踹过的地方又隐隐作疼了起来。
“怎么回事老由?!”我连忙问了出来,又用手向前试探摸了一下,发现眼前并没有什么东西在阻拦。
不对……我和老由并不是被什么看不到的东西给拦住了,而是我俩现在压根就动不了了!
两人的四只脚虽然还在地面,可就跟用502黏在了上面似的,死活都抬不动一下,除此之外的其他部位都可以动。
可这脚下看着什么也没有啊,看来老由和马丕宫之前说的麻烦终究还是来了。
“我又不是百度,你别什么都问我啊老齐!”老由这时似乎是真急了,竟然还反常的说出这种话,真是有愧他百科全书的称号。
“你别这么说行不行老由?我一个白脖子可全指望你个二把刀的。”话糙理不糙,我急的白毛汗都流了出来。
没想到我们这对难兄难弟还真在此时还真就难了,上哪说理去啊。
带给我更多恐惧的是距离我和老由三步之遥的邢正福,我俩现在就和砧板上的鱼肉没什么区别。
带着杀意又阴晴不定的邢正福到底会对我俩做出什么也不用说了,虽然现在的他有些像神经病,但能有好果子给我们吃吗?
“哎呦,我的心真是好疼啊,十几个兄弟就这样被你们给搞没了。”邢正福像是唠家常便饭似的,挤眉弄脸向我和老由诉苦。
“还兄弟?他们是死人,你是活人,怎么能做成兄弟,要不然我俩送你一程得了?”
说完后我就把立在地上的铜钱剑给一点点举了起来,如果他在向前一步的话,我保准能一剑劈在他脑袋上,让他不再人五人六的。
可这家伙不是智障的反派,原本不动的身体还后退了几步,似乎是看穿了我心中的小九九。
“你先闭嘴行吗?”邢正福捂着胸口,依旧是那副肉疼的表情,但他的话音刚落,我就感到脚下猛然发紧,隐约还有觉得身体有些发沉。
然而现在的邢正福又自顾自的说:“由自在,你在这只会耽误我出手,碍于你的情面,咱就说这件事能不能了了?”
“如果能,我就放你们三个人走,全当没发生过什么,如果不能,那就别怪我对他俩不客气了。”
闻言我心中一阵腹诽,这家伙之前是做买卖的吗,不然算盘怎么打的这么响,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有心情做谈判?
“正邪不两立,这也是你刚刚说过的,不是我不领你的情,是这个帽子你给我戴的实在太高了。”
“你再污蔑下去,我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老由一边说,一边做着我看不懂的动作。
我皱着眉头看老由,心想他是不是又整之前对付那四个老秸秆的一招?如果是那就真的太好了,赶紧拍死邢正福才最好,不然他又要开始装了。
果然,邢正福在听到老由那么说之后,顿时就摆出了一副很头疼的模样,他长叹一口气,说:“唉……”
“你既然都知道这是八鬼抬棺取阴债,那就证明梅百生一家子不是什么好人,这么做……你觉得值得吗?”
短短的一句话,不亚于灵魂般的冲击,他这是在拷问吗?还是在感慨我们的这种行为。
一时间我愣住了,看向还在忙活的老由,但他却显得有些不以为意:“你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八鬼抬棺不是你搞得鬼?我们除也是除的你这种祸害,知不知道什么叫骑驴找马,顺水引河?”
“嗯?”我又一愣:“说得对老由。”
“哎哎哎,打住打住!”邢正福急的摆起了双手,脸上也不再肉疼,之后又说:“后来这次确实是我搞出来的,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不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难道就允许你们749局的人匡扶正义,我就不行了,说不定我是良心发现了呢?说难听点,你们这才是为虎作伥,帮一些不该帮助的人。”
“还有……梅小雪借命那会,我还穿着开裆裤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儿?你可别把你的高帽子扣在我的头上。”
一听他这么说,我瞬间就不乐意了:“你说的就不对了假小胡……”
“有你什么屁事!”邢正福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随即我身体上的沉重感再次加大,如果不是铜钱剑又被我在地上顶着的话,现在可能就被压趴下了。
这到底是什么邪术,怎么会这么强?
“邪魔外道!”老由气得嘴都歪了,又厉声喝道:
“你这嘴歪理真配你这个人,偷换概念没什么用,如果你真想替天行道的话,怎么不想办法把梅小雪身上借的魂儿给还到那女人身上?”
“还有……你要是真良心发现的话,就不会害死那么多无辜的孕妇和婴儿了!”
“我……你!”邢正福一时间被老由说的瞪大了双眼,气急败坏的咬牙切齿,嘴里又在嘀咕着什么,我觉得八成是骂老由的话。
顿时我心里一阵唏嘘,怎么他俩还讨论起了是非对错了呢?果然人就是人,有嘴不说话难为天性。
可我觉得害人就是害人。
梅百生害人,那他就得有相应的报应,而不是应该被邢正福拿着“替天行道”的幌子,再做着害己害人的事情。
更何况这种事也轮不到他去伸张,如果都是以暴制暴的话,那最有理的就是驴了,它不仅力气大,脾气也倔,跑得又快。
事物皆是如此,那这个世界早就乱了套,并且邢正福的出发点也并不是这样的,是何居心也是人人皆知……
“好,那接下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但我还是那句话由自在,这次……我不会对你出手的!”邢正福说完猛地一拍手。
之后又喝道:“吾奉阴山老祖敕,急急…如律令!给我……现!”
奇怪的是,当他喊完这句咒语后,就开始不停的剧烈咳嗽起来,状态不比刚才的马丕宫好到哪去。
紧接着我就感觉身体又被增重,捂着铜钱剑的右手止不住的向下滑,即便是用两只手也无事于补。
最关键的是,就连老由也是一样的,原本他暗地偷偷展开的双掌也不得已撑住了膝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们的身下就传来了怪笑声,但显得特别闷,就好像是从罐子里传出来的一样。
“桀桀桀……”
再次定睛一看的时候,我的魂都差点被吓飞了出来,这奇离古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