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古怪,因为这孩子实在是太白了,白的就跟是人吃的白面长在了他的身上一样。
即使是保持着微笑的模样,他的眼角也没受到丝毫的影响,准确的来说,他只有下半边脸在动,而上半边脸像是被钉住了一样。
最重要的是,他的一双眼里能给人一种错觉,好像是透着蓝光,但仔细一瞧却又变成了正常。
张伟在一旁解释道,这是院里两年前给所有孩子们补的照片,这个孩子当时应该才四岁。
我忍不住打断张伟,问:“张院长,这孩子为什么是这样的?”
要知道刚才我还见着这孩子呢,他肤色不仅正常,还能冲我扮鬼脸呢,哪有照片里这副面瘫脸的模样。
张伟凑了过来:“嗯……就是,这孩子为什么这么白?可能是因为相机或者角度的关系吧。”
说完他又拿起鼠标翻找起其他孩子的照片,嘴里还嘀咕着其他人怎么没这现象。
至于许婉霜看的则比我还认真,一双眼从电脑屏幕上就没有离开过,显然是在思索着什么。
我现在都有点怀疑陈文和的死,是不是和这孩子有关系,于是我想了想决定还是问一些细节。
我轻声说:“张院长,陈助理死的那天和这孩子有过什么对话没,还有这孩子是什么时候来的孤儿院,而且他的出生日期怎么没有?”
张伟看着我愣了一下,而身旁的许婉霜连忙补充道,说我这是职业病犯了,不过反正都是为了调查案件,毕竟事情实在是太蹊跷了。
张伟听懂了我俩的意思,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电脑上的档案都是以纸质版记录的,有什么就记载什么。”
“而这个孩子的档案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没了,不过老院长和我说了这孩子很多事。”
“这孩子入院的时候才几个月大,那晚还是个雨夜,被人扔在了大门口,到现在也没个名字。”
“但这孩子打小就爱动,院里的人就给他起了个小名叫东东,不过……”
张伟说到这里,用手指点了点脑袋,压着声音说:“他这里有问题,老院长就是因为这点才注重告诉我东东的事儿。”
“可说他有毛病也不像,因为据说东东两岁的时候说话就能说全了,这放在哪里都很少见。”
“但这孩子前两年的时候,大半夜老不睡觉,东跑西转嘴里还叨叨着什么,这两年应该是大了懂事了,就老实很多了。”
“至于那天老陈和东东说什么话,我也不知道,当时好像就他俩人,要不要我把东东喊过来,咱们问问他?”
我摆了摆手,说:“即使不知道的话那就算了,怎么着也是个孩子,我们去陈助理那边看看去,关于案件的信息……”
“我懂我懂我懂……”张伟拍了拍胸膛向我们打着包票。
而蒲大业的电话张伟一直没有打通,最后就把蒲大业的手机号给了我们。
出门前,我总觉得少点什么,就问张伟:“张院长,你们现在存的还有历代院长的照片吗?”
“嗯……应该有,你等我找找。”张伟又开始翻箱倒柜。
“就这么多了。”没过一会儿他就找出了历代院长和孩子的大合照。
但也只有寥寥四五张,我和许婉霜仔细看了一遍,发现四张都是我们局里调查出来的那三位院长。
而只有一张照片是没有信息照片的那三位院长里面的其中一位。
至于关于这三位院长别的信息,李尘河也有找过相关部门里的人查过他们的姓名信息。
可这三个人好像用的是化名,在系统里根本就匹配不到相关的信息,毕竟在他们那个年代里。
很多的名字起的都很“贱”,也就是好养活的意思,比如狗剩、二蛋、胖虎子一类的名字。
有的人大了,就给自己起个好听点的化名,所以有很多就和身份证上的名字对不上。
之后我又向张伟问了关于每个院长的具体名字,他报出来的名字则和我们调查来的一样,更具体的就没了。
张伟看着我们,欲言又止的说:“嗯……两位同志,你们可以去老陈的家里看看。”
“他是一个从头到尾的老人,知道的肯定比我多,像真实的姓名和照片,我觉得他应该知道。”
“就算没有照片,他也能给你们形容出来那两位老院长的名字。”
“好,多谢张院长的配合,我们就先走了,对了……我们在院里转转你不建议吧?”我客气的说。
张伟表示没问题,又说还可以给我们配一个人,我笑着说不用了,之后就告别了他,和许婉霜走出了办公室。
我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着东东的身影,可怎么也没看见,之后对着一旁还在思索的许婉霜说:
“东东那个孩子有问题,刚才进办公室之前,我忽然感觉后脊一凉,回头一瞧才发现是他在看我。”
“听张院长这么一说,我更怀疑他不简单了,最关键的是,咱们可涂上牛眼泪了,看他还和正常人一样,你感觉出什么没?”
“确实可疑,不过我没感觉到什么,这或许和你魂魄受损有关系吧,但是刚才我看东东的照片感觉很不对。”
许婉霜揉了揉额头,又说:“有种形容不出来的邪魅,可再一看又没了,我也有点怀疑这东东是不是和梅小雪一样,有着不易察觉的本领。”
“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是分开一边找陈文和,一边瞧瞧这个东东?”我若有所思的看着许婉霜。
见她又在想些什么,我又说:“诶,对了许婉霜,招魂招死人的魂不是不在尸体的旁边也行吗?”
许婉霜说:“也不是不行,但在尸体旁成功的概率更大,毕竟刚死魂魄的愿和情都留在尸肉里面。”
我又补充道:“那要不然咱们还是在一起行动吧,我两个眼皮老是跳,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还是小心点好。”
许婉霜沉思了一会儿,对我点点头表示同意,毕竟现在我们是处于进退无门的状态,而且又毫无头绪,抱团取暖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们俩一边盘算一边走着的时候,面前的拐角处忽然就传来了哭哭啼啼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