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金春这么说后,我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时间能对得上,死婴在火葬场里闹事就是在夏天里的时候。
而王金春所做的一切事情是预兆,火葬场是终端的表现,只是……只是我对那段经过已经没有记忆了。
更深一层的细节根本不知道,脑袋里越是想老由、宋老驴、蔡晋和我讲述过的细节经过,我一时越想不起来。
不过活人也不能让尿憋死,我顺着逻辑又问王金春:“那在夏天里的时候,你是不是还和那个风衣男见过面?”
“嗯……对,没错小兄弟!在我开始吃……在我那件傻事进行有一段时间后他又突然见我一次。”
“你怎么知道这事儿的小兄弟?真是神了嘿。”
王金春又停下了脚步,十分激动的看着我,似乎还想继续夸赞下去,但见我不为所动,他就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别管神不神了,赶紧走,诶我说王金春?你就真不怕今晚栽在这了吗?”
王金春点头如捣蒜,而我的心头却猛地一颤,是又喜又忧,喜的是这“借刀杀人”的人还真就是邢正福。
忧的是……我不是他的对手,尤其是那鬽鬼,我的血都差点被那鬼玩意给吸干了。
关键是,还有其他帮派的人要来找我报仇,我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我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许多,并让王金春也快点,现在要做的是,找到大师,再带着他和王金春赶紧去医院找许婉霜汇合。
不然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不过我感觉心里对于那个风衣男到底是不是邢正福还是有点侥幸存在。
如果……万一不是他呢?
人呢,有时候就是这么贱,如果苦苦寻找的答案是自己想要的话,那说是欣喜若狂,手舞足蹈都不过分。
要是找到的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话,那……他会质疑,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甚至自己的付出又成了什么?
我现在的心理就和这有点像,但不是极端化的表现,纯粹是我心里面发怵发慌又发闷。
可偏偏在这时,我脑袋里的那根弦被拨动了一下,然后又想到了一个尤为重要的关键。
我看着王金春肥胖的背影,缓缓说:“王金春,你是不是都把那些孕妇给弄成假死了?”
我为什么这么问?是我突然想起来老由在局里和我讲过,他说,做这种丧尽天良事的人都是生孩子没屁.眼的人才能做出来的。
把体检的孕妇给弄成假死,然后再把孩子给挖出来,最后又练成鬼婴。
这就算是把始作俑者天天在十八层地狱过一遍,百遍,千遍,都难解天地之冤。
如果让老由见到的话,一定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我又何尝不是呢?见王金春就在面前,但一时又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老由猜的还是有点保守了,孩子不仅被练成鬼婴了,肉身还被一个道貌岸然又虚与委蛇的家伙给吃了。
恰是这些事情,就是能和邢正福联系的最好证明,毕竟他就是为了死婴的事儿而去到火葬场的,之后才被蔡晋给胖揍一顿的……
然而这次闻言的王金春是真的愣了,他怔住脚步的同时,身体还抖了几下,随后木讷的看着我,既失声又发虚的说:
“小兄弟,没……没想到你竟然连这儿都知道,我已经知道错了,咱们先不说好吗?先把大师从地下室里给拽出来……”
没想到啊,这世界真是绕不开的一个圆,几个月前的事情虽然看着是结束了,但实际并没有结束。
因为另一个罪魁祸首就站在我的面前,还时不时的恶心我几下,关键是现在我还得拿他是个宝贝供着。
现在我的心里真是五味杂陈的不行,更是感觉肺里就像沙子塞满了一样,每次的呼吸都特别的冗余,刺痛。
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鬼是解决了,但比鬼可怕的人还在作祟。
人的心……怎么能歹毒到这种程度呢?
说实话,现在要不是有失踪的小杨还没找到,我早就把王金春的大肥脸给打烂了。
而且我怎么觉得王金春嘴上说的那么好听,可心里却还是不对味呢?
辗转反侧间,我跟着王金春终于来到了地下室的门前,也不知道他家一楼到底有多大,我总感觉他是在带着我转圈圈,走了足足有三分钟才来到这儿。
“就是这了小兄弟,不过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呢,我记得我走的时候没关门,现在怎么门自己关上了呢?”王金春畏头畏尾的看着四周。
我懒得理他,在刚才来的时候,我就一直环视着周围的动静,没想到这楼里面的阴气竟然还没有院子多。
并且连个鬼都没有看到,真是太让我感到稀奇了。
“不用管那么多,你先把门给打开。”我用手机的手电筒上下照了照这个门,发现并没有奇怪的地方,和正常的门没什么两样,仅有残留的阴气存在着。
“不不不……我不敢小兄弟。”王金春讪讪地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我瞥了他一眼,随后把保叁青羌万岁子直接砸在了门上。
“砰!”
脆响过后,传来的是“咯吱吱”的声响,门看着很新,为什么会发出老旧破败的声音呢?
忽然,看着这扇木门我想起了大门的那两扇门,该死,我怎么把那件事给忘了呢?
虽然王金春可能对上面的鬼手印不清楚,但某种不良的反应他多多少少会知道一些的。
不过……我看着黝黑的楼梯,跟一眼望不到头似的,心里难免有些触动,种种之前的经历霎时就在我的脑海里活蹦乱跳。
我没有以身犯险,而是一把将王金春给扯了过来,对他说让他先下去,随后又问他:
“王金春,你家的大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有没有感到哪里不对劲,或者是你身体上的不对劲。”
前面的王金春蹑手蹑脚的走着:“我也说不上来,这大门是我买房子时就装好的,不过……”
“不过我只知道每干一次那事,门上就给我带来一些吸引力,随着次数越来越多,我感觉一见到那两扇大门,身体就变得愈发轻松。”
“那种轻松感,就好比……好比未经世事的孩子一样,是那样的清欢愉悦……啊!”
忽然,王金春脚下一滑,惨叫声接踵而至的同时,他一把揪住了我的病服。
不曾想这病服质量好的惊人,愣是没有被二百多斤的王金春给扯烂,反而是拉着我一并倒了下去!
“咚咚咚……”
几声激烈的声响过后,我只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碎了,还引来了一阵的反胃,疼的我直抽冷气。
但我不敢矫情,连忙把手里的保叁青羌万岁子和雷击木指虎轮流用手机的手电筒给照了一遍。
我担心是怕雷击木指虎再被刮花不好用了,至于保叁青羌万岁子,则是我出于下意识的反应查看的。
好在指虎没什么事儿,也不好在保叁青羌万岁子没什么事儿,它怎么就不碎呢?
不过王金春也没有比我好到哪去,疼的是呲牙咧嘴哭爹喊娘又满地打滚,结果滚着滚着的他忽然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这显然是被吓的了,他随即喊道:“小小小……小兄弟,大师就在这里!”
我咬紧牙站起身立马循声跑去,地下室真是太黑了,除了手机灯光亮的地方,什么也看不到。
“啪嗒……啪嗒……”
这里似乎很潮湿,每走一步我的脚下都发出水挤的声音,来到昏倒且趴在地上的大师身旁后。
我看着他的穿衣打扮和体型却觉得异常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到过。
我用力给他翻了个身,映入眼帘的是一脸泥的男人,与此同时王金春还在一旁说:“小兄弟,咱俩赶紧抬着大师走吧!”
我没有回应他,而是觉得这大师给我一种莫名奇妙的吸引力,随后我用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泥土。
也借机探到了他的呼吸,还没死,只是有点微弱。
可等看清泥土下的那张脸后,我却感觉天都在顷刻间塌了下来,莫大的恐惧犹如潮水一般把我淹没。
“咕咚~咕咚~”我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出着神看着地上躺的这个男子。
“为什么?你,你!怎么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