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摊黏在老由脚背上的鬽鬼像是水去东流一样,直接四散开来,最后软趴趴的摊在地上一晃一晃的。
我原以为是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时,却发现老由已经向我们这边不要命的跑了过来!
举起的双掌看着威风凛凛,气派极了,手心内还画着对付老秸秆时的不同两个太极。
我一时间屏住了呼吸,忍不住喃喃道:“这……这还是老由吗?”
此时就连惨叫不止的马丕宫也跟着惊呼了起来,俨然一副记吃不记打的模样,完全忘了邢正福的脚还踩在他背上的这回事儿。
“回答我……由自在。”至于邢正福还傻乎乎的执拗着他刚才向老由问出的问题。
“我回你二大爷的熊!”老由气势逼人,宛如一尊杀神在身。
之后他又咬牙切齿的喊道:“天玄地黄,正气化身,万邪之惧,掌心为引……敕敕敕!”
老由手心内的一个纯太极和虚太极瞬间就爆发出了一股微亮的黄色光芒,而我和马丕宫就这么张着嘴巴看老由朝着邢正福的身上拍了过去。
这邢正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不躲不闪,嘴角甚至还勾出了一抹邪笑,似有几分嘲笑老由不知好歹的用意。
但在老由即将拍在他身上的前一刻,他还是狠踩马丕宫的背上,借力闪到了一旁,不过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抬一下手。
好像压根就没有要对老由出手的意思,只是傻乎乎的在那里“呵呵呵”的笑出了声。
不得不说,仅仅只是这一下,就能看出邢正福这个怪人还挺讲究的,最起码他真的履行了他之前对老由的承诺。
只是这承诺的期限真如下次再见那样吗?
要知道兔子急眼了还知道咬人呢,他一个从头坏到脚趾头的人,能会憋那么久吗?
同时我也不禁好奇了起来,我和老由都是一样被鬽鬼给缠上了,为什么我就半死不活的,直到现在那些沟壑和五个手指头印还留在腿上的。
怎么他就跟个没事人似的,就算他的双腿没有被黏上,可两只脚实打实被黏住的时间要比我还长呢……
“马大哥,我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老由就没事呢?”我着急忙慌的问了出来。
可马丕宫却连正眼都没有瞧我一下,依旧是歪着脑袋看向,正不停进攻的老由,嘴里还喃喃着什么。
我用心仔细品味了后,才隐约知道他说的有几个字是“逼出来了”。
这一刻我真是纳闷的不行,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他逼什么逼?又不是bb机。
随后我接连喊了十几声的马大哥,马丕宫这才恋恋不舍的把头给扭了过来,又没好气的问我叫什么叫。
此时此刻的他完全没了刚才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反而还不知怎么地笑了起来,直至现在,他上扬的嘴角都没归于平静。
我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闻言的马丕宫缓缓坐了起来,显得事不关己,然后说:“你以为自在跟你个愣头青一样?”
“虽然那个邢正福说不对自在下手,可这个鬽鬼又不是什么都听他的,见到血怎么着也得吸两口。”
“至于你……”他说到这里还刻意的停顿了一下。
“我怎么了?!”我忙问道,心都跟着颤了下,因为现在他的表情怎么看,怎么都像要告诉我死讯似的。
“只是被鬽鬼多吸了几口血而已,真死……死不了的。”马丕宫又给我来了个大喘气。
“死不了就行。”这一刻,我七上八下的心终是好了一点点。
原来是被鬽鬼给吸了血,可它是怎么做到的,鬼又不是吸血鬼,更何况我的裤子都没有破,腿上甚至连个伤口都没有,血怎么就被吸走了呢?
没想到活着的奢求,都快变成了夹缝生存了,但只要不死就比什么都强。
正当准备长出口气的时候,我的余光又忽然扫到了,在老由刚刚离去位置的那摊鬽鬼。
此时此刻的它正一点点的蠕动着身体,还又发出了“桀桀桀”的闷笑声,听的我是头皮发麻。
“不对啊,这个鬽鬼看着也没什么事啊!怎么办!”我如坐针毡的想动弹,但发软的身体还是刚才那副鬼样子,死活都不带有一点反应的。
“你怕什么?鬽鬼已经自在给打伤了,现在造不成什么威胁了,更何况它也已经喝饱了。”
“而且它只是名字上听起来唬人,实际也可能没多大的本领。”马丕宫对我安慰道。
我却又急了,忙问什么叫做“也可能”?毕竟这鬽鬼还动着呢,还是朝我这边来的。
“瞧你没出息的样!哪天我非得活捉几个鬼,天天让他们陪你玩,让你还没有瓜子大的胆子好好长一长!”
马丕宫恨铁不成钢的骂了我一句,又说:“克服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懂吗愣头青?”
我上哪懂去啊,现在看见鬼,双腿不打颤我觉得都已经够好得了。
至于马丕宫也没有闲着,捡起身旁的铜钱剑就朝那鬽鬼砸了过去,他的准头似乎很好。
铜钱剑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鬽鬼身上,这还导致了它发出一声犀利的惨叫,甚至都大过了老由和邢正福对骂的声音。
不过好消息是,被铜钱剑砸中的鬽鬼果然不再动弹了,难道它也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吗?
正当我想找马丕宫确认一下的时候,他却忽然开口了:“愣头青,你说之前邢正福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什么话……”我不由得一愣,顿时又联想了出来:“是说老由放了他?”
“嗯。”马丕宫搓着他的山羊胡,死死地盯着那边的老由和邢正福。
此时邢正福的嘴里都被老由给拍出了丝丝的血迹,但他愣是一下手都没还,只是不停地调整步伐朝我们这边走来,最后都被老由给拦下了。
不得不说老由现在是真的猛,挥出的一掌又一掌让我都为他感觉吃力,可他硬是连大气都不带喘的……
虽然我不知道马丕宫是出于什么目的这样说出口的,但我明白眼下并不是该纠结这个的时候。
我谨小慎微的说出了关键:“马大哥,你有这个心思,倒不如去帮帮老由直接拿下邢正福之后,咱们再慢慢聊。”
“你瞎吗?没看我受伤了,动不了……要想帮忙你去帮去。”马丕宫没所谓的说。
我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证明了起来,结果折腾了好几下也没能站起来,最后还让马丕宫看了个笑话。
“你说说你啊齐四儿,真是不知道个眉眼高低。”苦笑着的马丕宫,反倒挖苦起了我。
我怔了一下.身体,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因为现在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肯明说一样。
难道是老由的身上……还有别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