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知道三叔肚子为什么始终都是隆起的了!还有他身上为什么一直有股血腥气了!
因为三叔的肚子破了,一根根肠子像是错综复杂的树枝一样,交织在一起,并且全被他给偷偷地塞在了裤腰之内。
“三叔!你这是怎么了?”我这句话几乎是用哭腔哼出来的,但万幸的是,总算能把话给说出来了。
同时我也被震惊的不停地吞咽着口水,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住了,想不明白三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不成他死在棺材里的事儿是真的?
不曾想三叔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还反问起了我,他说:“我怎么了小四?”
“三叔,你……你流了好多血,肠子也漏了出来!”我声音发颤的回道。
我三叔一脸深沉的看着我:“有吗?为什么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是啊,三叔一个大活人不可能连一丁点的痛觉都没有啊?
想了想,我还是说:“三叔,不信的话你自己翻开背心看看。”
三叔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翻开了衣服,但我再一次傻了眼,因为他的肚皮在眨眼的功夫就恢复如初了!
“这……这怎么可能?”我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不过三叔却不以为然,他拉着我又赶到了4号基坑,接着我又像是堕入了无尽的轮回之中。
反反复复重蹈覆辙过了不知几百遍,到后面我连刚醒来的时候,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
就这样一直带着惶恐、迷惘、崩溃、绝望的状态下度过了一次又一次。
直至一次醒来,却发生了意外,我不是被三叔给叫醒和晃醒的,而是被疼醒的。
我的左胳膊像是被火刀子穿过一样,又烫又痒又发紧的,而这一次的床板已经被我的汗水印出了一个完整的人型!
“啊!啊……”我疼的放声尖叫,其余午休的工友被我吵得心烦意乱,甚至都对我大打出手。
不过即使是拳脚相向的疼痛,也抵挡不住我这种烧心的疼,我很好奇,明明伤口都没有,为什么会那么疼呢?
嗯……是不是我长时间撬棺材的导致的,可也不对,我一直都是右胳膊发力啊。
随着疼痛感越来越强,我的脑袋里竟然蹦出了别的画面,就像是走马观灯一样不停的闪过。
这些好像是我脑海里最深处的记忆,它们似乎是和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不对,我不是小四,我是……我是齐三一!”
“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我是749局的人,我应该在凉山的福福孤儿院里,我在找东东,在找许婉霜!”
我被种种记忆刺激到浑身发颤,像是被电给打了一样,没想到此话一出,四五个工友直接停住了手。
但他们却是一脸阴沉的看着我,不过我提起臃肿的身体就要对他们下手,即使是左胳膊不能用,我也不能就此放弃。
可这几个人就跟内.裤外穿的小超人一样,直接平移到了墙角里,随后面部发生了令我熟悉的变化。
那像是一摊死水似的,自鼻子为中心忽然打起了旋,越来越快,看得我是一阵头晕目眩。
好像只是两个呼吸的功夫,他们脸上的变化就停滞住了,全都变成了我三叔的模样!
不过却是我三叔成了行尸之后的容貌,让我看得是要多痛心就有多痛心,可随即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们并不是我真正的三叔,我不能再被他们给骗了!
我顺势咬破了右手的食指,把流淌出来的鲜血全积攒在了手心处。
“你们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出于身体本能,我还是问了出来。
可听到这句话的他们却嗤笑了起来,每个声每个调都像是同时爆发出来的。
“呵呵呵……你还没有发现我们是谁吗?从一开始我就已经告诉你了啊齐三一。”
几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不过声音的来源却是自四面八方传出。
看来我还是想的有些太天真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对他们,就只能当骡子和马溜溜了。
接着我就运起了由大爷教给我的《步罡踏斗术》里的玄黄掌,也就是老由曾经在梅百生家里用出来的那一招。
虽然需要画出来一个太极,但实际是异曲同工,主要还是以血为主,画个太极出来是能更好发挥出玄黄掌的作用。
“天玄地黄,正气化身,万邪之惧,掌心为引!”我单手挥动了起来,比划着太极的形状,左脚和右脚也踏起了正罡步。
“敕敕敕!”我拔腿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掌心虽然是血,但绽放出来的却是黄色的光芒。
这样的反应也就意味着我是成功了,可这几个人见我来势汹汹,非但没躲,还傲慢的笑出了声。
再次同音同字的说道:“齐三一,你觉得你能打死你自己吗?”
我懒得和他们废话,用实际证明回应了他们,每个人依旧是不躲不闪,全被我一掌给解决了。
就当我以为能暂时喘口气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齐三一,你觉得你能打死你自己吗?”
我猛地一怔,连忙回过身,发现眼前又是一个三叔模样的人。
真是邪门了,我难不成又是在悄无声息的时候中了鬼中鬼墙中墙了,眼下似乎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不知道怎么回话吗小四?要不要三叔帮帮你?”话音刚落,他就直接来到了我的身旁。
并且还搂住了我的脖子,但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轻声说:“其实你刚才的问题很简单,你应该早就……想明白的。”
“我明白你大爷!少在这妖言惑众!”我一记玄黄掌就拍在了他的脑门上,霎时一股青烟就徐徐上升。
可这个人终是没有烟消云散,他再次凭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齐三一,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哈哈哈,有意思吗?”他狂妄的笑道。
“呸,你这种话我听多了!”我再次出击,可这次却被他给躲了过去。
不用想,他肯定又出现在我身后了,邪祟都是这个德性。
但是这次他的脸却又发生了变化,脸庞之内是一片寂静的黑暗,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深渊。
“我可不是鬼打墙那种小把戏,在之前我就告诉你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我是你的心魔,杀了我就等于杀了你,不过……你似乎也做不到,以后我会一直陪伴着你的。”
“直至你身死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