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组长,你现在的感受我很理解,749局的人都日理万机,又紧缺人手,但这也确实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如果我们有办法的话,还能让由由回去吗?要知道他跟着你们可比我们由家好太多了。”
由大爷说到这里忽然看了我一眼,又说:“不过蔡组长,还有一件好事你可能不知道吧?”
“什么好事?”蔡晋眨了眨眼,很是费解的看了我一眼。
由大爷如实的说:“虽然没了由由……可我和你三大爷现在是749局的成员啊。”
“什么?!”蔡晋蹭的一下站起了身,凌厉的眼神像是在质问我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会不知道,但转瞬又坐了下来。
我愣了一下,如果不是由大爷提及这件事儿的话,我或许已经想不起来了。
接着由大爷把之前为了帮我们,向749局讨要一个“身份”的事给说讲了出来。
“蔡组长,虽然之前是要一个身份来做掩护,但现在我想明白了,我和老三确实可以真真正正的加入749局。”
“以后我俩唯你马首是瞻,这两个人换一个由由很划算,而且我和老三的实力也比由由强很多。”
“再加上现在又牵扯到了岁甲吉这个组织,咱们拧成一股绳再合适不过了,无论后面有没有什么影响。”
“749局和由家相互之间都有个帮衬了,我和老三可以代表整个由家。”
“你说这算不算一件好事儿蔡组长?”由大爷似乎觉得形容的不够贴切,就伸出了手指头掰着算了算。
蔡晋沉思了一会儿后,说:“是挺划算的……不对不对不对由大爷,我被你绕沟里了。”
“你和三大爷加入749局我很高兴,但由自在又是另一码事,他不能走,必须得让他回来,这事儿没得商量。”
接下来的话题的愈演愈烈,双方各执一词,谁也不让着谁,堪比菜市场买菜的一幕。
哪曾想聊着正火热的两人忽然话锋一转,落在了我的头上。
蔡晋喘着粗气,说:“洋码号,你和由自在关系好,你说两句。”
“对对对,小齐,你和由由多少年的关系了,站在你的角度你会怎么想?”由大爷紧跟其后。
“啊……让我说?”我的脸瞬间拧成了苦瓜形状,现在的一幕无异于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让我掺这趟浑水简直和火上浇油没什么两样,甚至就连一旁的许婉霜也补充道:“那就谈谈你的看法吧齐三一。”
估计这丫头听的也是头大,因为这好像本就是一个没有结果的对峙。
我讪讪地问:“真让我说?”
“说。”蔡晋和由大爷异口同声道。
我梗了梗喉咙,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其实我认为,你们俩谁也不能替老由做主。”
“啥意思?”由大爷有点坐不住了。
我如实的说:“因为你们根本就不明白老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也从来没有理解过他是什么感受。”
由大爷愣了,蔡晋也跟着愣了,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
“老由想要的……是自由,他在上大学的时候就总和我说,他什么时候能冲破枷锁能真真正正的像个人活一场。”
“一开始我以为这是他的玩笑话,直到那天他迫不得已的走了,我才意识到,他真是一个候鸟。”
“一个被牵住脚的候鸟,飞的不开心,走不了多远,也见不到自己想见的一幕。”
“如果让我来选择的话,我想请由大爷,你们整个由家,让老由自己做个真正的选择。”
“让他做一回能彻彻底底在天空中翱翔的麻雀,找到属于他自己的那一面。”
说完这些话以后,我长出了口气,我能为老由做到的只有这些,剩下的只能看所谓的天意是怎么等待着他的。
“这……”由大爷一时语塞,一连串说了十几个这字,也没把话给说出来。
反观蔡晋则很奇怪,他竟然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让我有些觉得,后面的结果究竟是怎样的,已经对他不重要了。
由大爷沉默了很久很久,虽然是低着头,但也能看到他的一张老脸尽显沉闷,我说的话好像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心灵。
“小齐,听你这么一说,我现在才意识到,我们对由由好像真的有些太苛刻了。”
“从他小时候,就对他要求这要求那,长大了后更是对由由无孔不入,只奢求他能快点成长。”
“好达到我们由家的要求,现在这么一想,我们……似乎做错了,我们那并不是言传身教。”
“而是亲手把一道道枷锁叩在了由由的身上,让他坐立不安。”
由大爷恍惚地抬起了头,有些心酸的看着我:“是啊,由由一直活在我们的阴影之下。”
“这样成长出来的孩子又怎么会……怎么会蓬生麻中不扶自直呢?”
“小齐,等回到家后,我们会和由由好好的聊一聊,看看他的意愿是怎么样的,但说实话,我还是希望他能挑起由家这个担子。”
“嗯,我明白由大爷。”我点点头。
不曾想蔡晋却说了一句让我们意想不到的话:“那什么由大爷……你刚才说真正加入749局的事情,算不算话?”
由大爷也没想到蔡晋会杀个回马枪,正准备开口的时候,一旁忽然发出了异常的动静!
要知道现在就我们四个人,房间里怎么会传来别的声音呢?所有立马就提防了起来。
可等循声看去后,才发现是马丕宫那里传来的动静,但由于没看眼,我们什么也看不到。
只有蔡晋瞠目结舌的张大了嘴巴,并且看的出神,我们做好出手的同时又连忙问他怎么了。
他也不回话,最后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瓶牛眼泪。
等我们三人把牛眼泪涂在眼皮再看去后,震惊的都做出了和蔡晋一样的表情,只狠不轻。
那是因为此时此刻马丕宫尸体的正上方正飘着一个很薄很轻的虚影……只能依稀看出他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