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盛安说到这叹了口气:“是魖把婉霜和自然给控制住了。”
“魖?”这一刻,我的瞳孔不停的收缩,下意识就想起了东东和老陈,随即又冷静了下来。
我虽然对魖不是很懂,但也多少知道一点,魖的能力只局限于自身的体内,通过一定的本领再把人的魂魄给吸收到虚无当中。
从之前接触东东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所以然,如果能随意附着在他人的身上。
那么当时老陈在进入东东体内当中后,也不会撒腿就跑了。
“觉得匪夷所思吧?可这就是真的。”何盛安无奈的摇摇头:“世上没有绝对的东西。”
“人们常说水克火水克火,但火也可以通过金来反克水。”
“就比如张六律化气护体符,你说它弱吗?它弱,你要说它强吗?它也强,放在不同人的手里,绝对的性质也会变。”
“魖也是这个道理,它虽然有着不同寻常的独特本领,但也可以搭配其他的东西,改变原有的性质。”
说到这,他望了望许婉霜和孙自然:“把绝对的绝对,变化成另一种绝对,未来的某一天,你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会不会是陈文兵搞得鬼?”何盛安的一番道理,让我再次联想到了那个老杂毛。
恐怕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一是因为他在岁甲吉,有着得天独厚的资源,二是他的心狠手辣。
连把自己魂魄炼化成五猖兵马的狠心都有,还有他做不到的事儿吗?更何况他现在都已经坐拥东东魖的虚无当中了。
何盛安心领神会,毕竟之前局里每个人的动向,以及任务都清楚。
他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不排除这个可能,刚才我已经利用自己现有的阴身能力和魖的气息斗了一斗。”
“不过阴和阳之间对撞的伤害免不了,婉霜和自然被我给伤到了,我也一样被他们给伤到了。”
“但好在藏在他们体内的魖被除净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等他们醒了好好问问。”
“我也得好好疗养一段时间,等时机合适了,我就会去局里找你们相见的,告辞了三一。”
何盛安说完之后一刻也没有留下,化作一团阴气朝着洞口就径直的飞去。
一直紧绷着神经的我顿时摸不着北了,望着已经没了影的何盛安,不可置信的喃喃道:“这就走了?”
“难道我联想错了以前蔡晋和项鼎山的对话吗?可是这其中的疑点也太多了。”
“不管了,先把许婉霜给救醒再说。”
第三片龙心草也已经被喂进了她的嘴里,也不知道是草叶起了作用,还是许婉霜本来就该醒了的关系。
这时她的手指竟然动了几下,接着干涸的小嘴呢喃起什么,我没有急于叫醒她。
而是紧紧地抱着她,给她带来更多一些温暖。
因为许婉霜的身体真的好凉,即使是搁着一层厚厚的衣服,我也能感到那股寒意。
不过她的脸色也好了许多,但愿所有的五色龙心草能够让她恢复如初。
“丫头,等你好了之后,我带你去吃好的好吃的,看你现在瘦的。”我酸楚的自言自语道。
恰在此时,我的身后传来了动静,定睛一瞧,才发现是孙自然醒了过来。
“你……你是齐三一?”孙自然的双眼瞪得就跟铜铃一般,但紧接着就因为激动而剧烈咳嗽起来。
“不对!你怎么在这……是你还活着,还是我已经死了?嗯!咱们现在又是在哪?”
“地府吗?诶,许婉霜怎么也在这儿?哎?许婉霜?!”孙自然的几连问让我回不了他的答案。
但我想,按照这个情况而言,如果不是孙自然和何盛安串通好的,那么他一定被魖给迷的有一段时间了。
我苦笑道:“孙自然,别神经兮兮的了,咱们都没死,至于现在在哪,我也说不太清,不过咱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靠……”孙自然揉着脑袋,抱怨的说:“忘了你回来的事儿了,下意识认为你还被那个树妖给困着呢。”
“你可别怪我说话难听啊齐三一,主要是我感觉自己的脑袋特别沉,比被宋老驴踢了还要狠。”
“你俩先恩爱着,我在这先转转,这石像雕刻的真逼真,跟活人似的。”
孙自然掸了掸身上的灰,然后随意的打量起周围。
过了一会儿后,我终于把第四片龙心草围进了许婉霜的肚子里,现在的她不再说梦话。
而是睡得很香,脸上的表情都很自然放松了下来。
可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了不对,孙自然的脚步消失了,好像有很大一会儿没动静了。
之前他的脚步每次只是停下了十几秒就又动了起来,而这次得有几分钟了。
我连忙向四周打量,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他的身影,霎时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果然,在我刚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一道劲风从后背袭来,我先是向一旁倾斜了点身体,然后迅速的向后倒去。
我的脑袋似乎是砸到了孙自然的腿,而他手里的东西也结结实实的砸在了我的右肩之上。
“砰”一声闷响,疼的我顿时冒了一头的冷汗,接着反手推开了孙自然手里的大石头。
往前推了一把许婉霜并把最后一片龙心草塞进她手里的同时,我连忙站起了身。
大骂道:“孙自然,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用石头砸我干什么?!”
此时此刻,我只感觉肩关节的骨头都要裂了,发紧发酸又胀痛的感觉让我咬紧了牙关。
再瞧孙自然,他的身上没有重影,也就说明他没有被鬼给附身,最关键的是他的神情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仿佛还和之前一样,难道是魖?不是已经被何盛安给除干净了吗?怎么又会出现了。
巧也不能巧成这样子,难不成是何盛安搞得鬼?可他现在是鬼,又已经走了,就算再胡作非为,也得有点破绽才对。
一时间,我的脑袋乱成了一锅粥,做好了动手的准备,而且再瞧孙自然,他给我的感觉依旧不像是那种古怪的邪性。
他好像……还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