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我们赶紧走！”
“为什么？我们完全可以全都把他们都打死！”
“你别忘了老大说的，老大要自己弄死他们，不然可有我们好果子吃！”
“行行行，那就撤吧！”
对面一栋高楼楼顶，有两个男子悄悄收起了架在天台上的狙击枪。
而在这边，顾海已经倒在地上，完全失去了意识。
而大潘，却也已经昏迷了过去，这里，只剩下南宫雪，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顾海！！！”
南宫雪疯了似的跑向顾海，直接蹲坐在地，想要堵住顾海胸口不断渗出的鲜血，然而却怎么也堵不住。
荒芜的楼顶上面，只剩下了一阵绝望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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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这帮垃圾，算他们运气好！！！”
远处的一栋破旧的烂尾楼内，面具男满脸扭曲着，浑身都渗出了因为疼痛造成的汗水。
一旁正有一人在给他缝合着他的手臂。
“老大，这还好你来的快，否则你这条手臂是怎么也保不住的！”
那人戴着近视眼镜，手上拿着止血钳，穿着白大褂，一看就是一个医生。
“别废话，赶紧吧，没有麻药……嘶！可真是难顶！”
这时，先前的两个狙击手拿着枪走了过来。
面具男看到他们，一下子也不顾的自己手臂的疼痛，连忙询问两人顾海的情况。
“你们是谁打中了那个家伙，打中要害了吗？”
两人听到了面具男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一些责备之意，身上携带着大口径狙击步枪的两人，却都有些不敢说话了。
“这……这个，只是打中了右肺，肺部中弹虽……虽不会马上死亡，但也会严重影响呼吸系统，不过，老大您不是说那家伙和您一样是进化者吗？应该……应该问题不大吧？”
“什么！！！他们没有医院，没有医生，底下还有那么多丧尸，你告诉我，他是有多大的运气，这都不死！！！”
面具男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完全不顾还在缝合的手臂，另一只手狠狠的拍了拍桌面。
拿着枪的两人听到这声音，一下子就跪倒了地上，浑身都在颤抖。
“我告诉你们，如果顾海死了，我就把你们挫骨扬灰！都给我滚！！！”
两人如得大赦，赶紧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你们给我等着，我要你们全都死！！！”
浑身由于疼痛的缘故，一直在冒着汗，面具男终于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深呼吸一口气，感觉轻松了不少。
如果顾海等人在这里，看到这家伙的模样，一定会很惊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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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海在一旁混沌中，慢慢清醒过来，然而周围的一切，却又让他再次迷失。
“这里，是哪里？”
看着世界里面的一片血红，顾海迷茫了。
这是一片不同于外面的世界，天空的月亮不是皎洁的，是猩红的，地上的河流源源不断的流淌着鲜血，四周是怨灵的哭嚎声，天空下起了血雨，看不到活着的生灵。
“我，终究是死了。”
沉默片刻，顾海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你还没有死！”
在顾海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这声音，是他自己的！
顾海急忙转身，像是看到了一面镜子。
那人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拿着武士刀，头发蓬松，衣服破烂。
只是那家伙的眼睛，是血红色的！
“你是谁！为什么长得和我一样！”
顾海下意识的想要拔出武士刀，这才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
“你就那么想死吗？外面还有多少人等着你去解救呢，还有那么多人啊！你不觉得愧对他们吗？你好意思死吗？”
对面的自己嘴角不屑的翘着，举刀对准了顾海。
“我不想死，但我已经死了，而且，我不觉得我愧对任何人！”顾海斩钉截铁的说。
“你真的，没有愧对任何人吗？”
“真的，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吗？”
“……”
这句话是多么的空灵，一直在顾海的脑海中回响着，仿佛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顾海感觉眼前的画面在消失，接着重聚，然后消失，重聚，消失，重聚……
他看到了许多人，许许多多不一样的面孔，但无一例外的，他们都对自己怀着憎恶。
他看到，那个超市老板，已经被丧尸咬得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血肉模糊，然而脸庞却清晰可见。
“你会死的，你会下地狱的，你是人渣，你是畜生！！！”
他也看到，原来被自己扔出去喂了丧尸的黄毛一群人，此时也都站在他面前，个个凶神恶煞。
“你不得好死，你居然让我们去喂丧尸！”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杂种，你会付出代价的！”
“……”
他最后，也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小琴，可此时的她，却浑身鲜血，躺在另一个自己的怀里。
“看！这就是你希望的结局吗？”
“这就是一个好哥哥，一个好兵，一个自认为自己无愧于所有人的你吗？”
“看到自己的至亲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滋味！”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顾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支离破碎的情绪，滚在地上，双手撑地，感觉浑身无力。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一滴一滴眼泪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此刻，悲伤、痛苦、自责在包裹着他。
他甚至感到，自己都快无法呼吸了。
……
“你个废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原来在部队上，也是经历大小多少次战斗任务，峥嵘归来的铁血汉子，抬起头，站起来，不要让老子瞧不起你！”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顾海缓缓的抬起了低下的头。
“老……老班长，是你吗？”
看着眼前这个身穿军装，眉目间带着汹涌的正气，不怒自威，提拔如松的男人，顾海的思绪不断在各自场景下切换着。
就像跑马灯一般，顾海看到了很多。
“哥哥，你当兵回来，我一定要给你张罗个漂亮嫂子！”
“小顾，离开军队后，也不要忘记，你是一名军人，这是你永不磨灭的印记！”
“儿子，你在那边还适应吗？我和你妈身体都好，你也要好好的，要对对得起自己穿着的一身军装！”
……
越来越多，顾海看到了几乎自己认识的所有人，父亲母亲、妹妹、老班长、教官……
他们都在笑着，激励着他，他们告诉顾海，顾海永远是顾海，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个不会愧对所有人的人！
渐渐的，顾海发现，周围的尸山血海不复存在，所有的一切都在消亡。
可伴随着消亡，一切又开始新生，天重新变为蓝色，地上山川河流，美不胜收，再也没有丧尸，再也没有特殊变异体，再也没有人心算计，再也没有死亡和离去。
这里又变成了最初的样子，和平安详，充满了生机。
顾海慢慢站了起来，看着这天地间的美景，还有自己的身后站着的所有人，终于，他笑了。
“你赢了！”
顾海面前的另一个自己突然再次出现，只是眼中的血红色，已经变得一片清明。
“你，是我？还是？”顾海好奇的问。
另一个自己笑了笑，对着顾海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们本就为一体！”
“那，我究竟死了吗？”
“没有，看看你身后的所有人，你能死吗？”
顾海回头，看向了自己身旁的所有人，欣慰的笑了。
天空中射下了一道光辉，顾海突然就不由自主的飘向了那道光的尽头。
“愿你坚守最纯真的自我，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达到了光的尽头，顾海突然一下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顾海醒了！”
说话的是柳浩川，此刻看到顾海醒来，差点一把眼泪没忍住。
原来，柳浩川等人并不放心三人上去，拉着老方也跟着上去，谁知道刚刚上去，就看到顾海倒在地上，两人赶紧和南宫雪把顾海弄下来，本来一开始，是以为顾海死定了。
“你知道吗？一开始我们以为你要死了，谁知道你这个坏家伙居然没死，害人家白白浪费那么多眼泪！”
蒋颖颖揉了揉自己发红的眼眶，轻轻揍了顾海一拳，
说来也奇怪，距离顾海中枪，到现在醒来，一共不过三个小时，可现在，顾海却感觉，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大碍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顾海莫名其妙的感觉到，脑袋里面，似乎多了一些东西。
正要站起来，一旁的大潘赶紧一把把他压了下去。
“我说你玩命啊？好不容易保住一条性命，你可不要乱搞好吗？”
大潘命令性的语气十分强硬，此刻，谁都不希望顾海再次出事了。
“哎呀，你们放心，我没事，我都感觉不疼了。”
众人听到这话，谁都不愿意相信。
开玩笑啊大哥？你刚刚可是被大口径狙击步枪直接射穿了肺部啊！
柳浩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虎了吧唧的拆掉了顾海胸前的纱布。
“卧槽，二愣子你干嘛！”
“老方你别着急，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柳浩川不顾其他人的阻拦，拆开了顾海身上的纱布，这下，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顾海胸前的皮肤，居然没有半点窟窿，他奶奶个腿的，比婴儿的皮肤看着还要细嫩。
“你……是变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