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都是生死观头了,万一都好了,外头的人又给传染上了,到时候他们一出去,还不是一个死字?
壮汉那几句伟摄人的,唐清懿只听着,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总是有人心存侥幸,叫他们知道点儿厉害也好,毕竟如今就已经有几个送过来了。
“你们家属是谁?”这次被送进来的,大约有十来个人,有男有女还有老人孩子。
壮汉这么一吼,有七八个人生怕眼前的壮汉会对自己动手,纷纷说着这里头没有自己的家属。
剩余的还剩下一个女子和一个孩子,此时眼睛正瞅着人群里,想要找到自家当家的。
壮汉当即就知道了,看来那些人是被传染的,而这对母子,怕是和这些人里的某个人是一家子,且有所接触。
“你丈夫是谁?”壮汉没有动手,反而还心平气和的问着。
她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如今被一个强壮的壮汉这般逮着问,自是心惊胆颤的,只是她目光环绕了一圈,都没有瞧见自己的丈夫只能摇了摇头,道:“我丈夫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壮汉摸了摸头,这疑惑的模样可是和他放在摄人的模样有着极大的反差。
这不应该啊,方才就这个女人没有同他们那般推脱。
他看向后头的人,问道:“可还有人没过来?”
“有,好像是有,秦家那小子就没过来。”有人说道。
“秦?你丈夫姓秦?”壮汉问道。
女子颤巍巍的点了头。
“你什么时候和你丈夫有所接触的?”唐清懿知道怕是那个姓秦的跟自己媳妇接触了,所以她媳妇又传染给了别人。
“就三天前,他要我给他带床被子。”女子低着头,一副害怕的模样,道:“我有一回过来看他,我们偷偷见了一面,后来他要我给他带被子,他说酒楼里的地上太硬了,还给了我一份炸鸡,说是要我给孩子吃。”
“他已经染上病了,他给的东西,断然也是不能吃的。”唐清懿皱眉,只觉得那个姓秦的实在是太肆无忌惮,都跟他们说了事情的严重性,竟然还将酒楼的东西偷偷的往外头带。
“去把那小子给带过来,看我不打死他这个害人的东西!”壮汉一声怒喝,一副要将姓秦的给打死才解气的模样。
“这位大哥,那姓秦的如今可是已经染上病了,叫他出来,岂不是还会害了咱们。”
那个姓秦的是今天一大早突然发烧的,所以就被送到了三楼的房间里。
壮汉一听自己还没法教训人家,心中更是尤为不爽,只能怒的拍了桌子。
那女子倒是带着孩子,和姓秦的住在了一个屋子,左右那间屋子,如今就只有姓秦的一个人住,正好他的媳妇孩子来了,还能凑在一起了。
唐清懿看着增加的人数,也是颇为无奈。
如今他们的病算是能够缓解,制造出药剂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南挚那边已经将口罩,按照她所给的图纸,制作的差不多了,眼下就命人给带了进来。
唐清懿随手拿了一只口罩仔细端详,虽说和现代的不能比,是用粗布所制,但好歹这里的情况也不像现代的那般凶猛,倒是可以凑合着用了。
他们这酒楼里的留下了一小半,剩余的都分给了外头的人。
因为怕传染,那一大半都没带进屋子里,早就在唐清懿的吩咐下,拿了一小半进来,剩余的一大半直接就分给了酒楼外的人。
季思生则是住在知府的府上,因为他没有被传染,也好带消息,也好听她的吩咐,所以哪里敢叫他住在酒楼里。
这些日子酒楼里的每个人都很累,尤其是唐清懿。
几乎日日都埋头在地下室内。
白疏想着帮帮忙,跟着她一起去了地下室,才发现她这地下室内还别有一番洞天。
“这是什么?”白疏看着透明瓶子里的液体,好奇的拿起来看了看。
唐清懿只抬了抬眼皮,看清楚是什么物什后,告诉他,“是硫酸。”
“硫酸?”白疏没听说过,心下好奇,问道:“我可否打开瞧瞧?”
“可以,只是要小心,里头的东西都可以将人给腐蚀没了。”她看着他,微微一笑,而后扭头做自己的事情去。
闻言,白疏眉梢轻挑,这么厉害?
唐清懿说话也不是开玩笑,所以他打开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而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玉佩放在地上,将里头的东西倒出了一点儿在上面,地上果真发出了嗡嗡声,继而还能看到地上的玉佩,已经腐蚀了一大半。
没想过竟然这般厉害,白疏心中一惊,而后将硫酸给拧上了盖子。
等差不多了,才将玉佩拿起来,啧啧称赞,“这硫酸,瞧着与化尸粉没有什么两样。”
都是会将人的尸体腐蚀了,不过这硫酸是液体的,且还是没有什么颜色,要是有人不小心当做水喝进了肚子里,怕是整个肚子都能腐蚀透了,人自然也就死了。
白疏想到这里,倒是有些遍体生寒的感觉。
唐清懿还不知道一瓶硫酸就将太医院的院长给惊了许久,眼下正在一心一意的配着疫苗。
眼下不由得后悔,为何当初自己也没好好研究这些。
过了大半日,唐清懿才勉强研究出算是一种疫苗抗体,而后便打算找人试试效果。
就算是失败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副作用,所以她打算找人来试试。
而就在这大半日内,白疏也算是将地下室的设备,大大小小的摸索了个遍,只是到底缺少人指导,所以他还是许多都不懂,倒是把显微镜玩了个痛快,一个下午就在那里研究显微镜下的东西了。
“你在干什么呢?”唐清懿瞧见他微微弯着腰,一只眼睛闭,另一只眼睛是在瞧着显微镜。
白疏是个神仙般的人物,瞧着就叫人觉得有种不可亵玩的气质,此刻正认真的用显微镜看小生物,唐清懿看着,只觉得越发的赏心悦目。
忽的又看见了一旁台子上的玉佩,不禁有些可惜,摇头道:“好好的玉佩被你糟蹋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