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奇坦然的坐在副驾驶，看着老板气定神闲地转圈圈。
林寒在周围绕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才终于找到一个停车位，两人下车走了近两公里才到了工体门口。
圣诞节后的北京，寒风料峭，但是依然阻挡不了一堆小女生的热情。
林寒被一个十分可爱的女孩子扯住袖子，问她是给谁应援的，要送她一个应援发箍。
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发箍实在是太夸张了，上面居然印着男生的卡通头像。
“谢谢，你们留着给别人吧！”她几乎是浑身上下都写着拒绝。
女孩子丝毫不为所动，左手指着脚边的一个大箱子自豪地说，“我还有很多呢！”
林寒不知所措看向杨奇，她真不想戴那个发箍。
“这都是你自己买的吗？”
“嗯，我和两个同学一个攒钱买的，她们太远来不了，只能我自己在这里发。”
杨奇蹲下来翻了一下她的箱子，一小部分都还没发出去。她们自己花钱买的应援物，要是送不出去，心里一定会很不开心。
“你喜欢谁啊？”
听林寒突然这么问她，女孩子特别开心的指了指自己圆乎乎的脑袋说，“黎禾呀！”
林寒仔细辨认了半天，才看出来那个像小丑鱼一样的卡通人是黎禾。
没多想，她便皱着眉脱口而出，“像个小丑鱼一样，难看死了！”
刚才小巧可爱的女孩子立刻像一只充气的小熊，“你很好看吗？”
林寒简直被她吓住了，好一会而才反驳道，“我还凑活吧！”
杨奇打断两个人的对话，朝着可爱的小女孩道，“我们也是来看黎禾的，你多给我们几个吧，我帮你到那边分发，入场时间快到了。”
女孩子犹豫了几秒钟，还是递给他好几个，不过还是恶狠狠地瞪着林寒。
林寒也示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看杨奇接过来，还威胁道，“你要戴自己戴，我是不可能戴的。”说完又冲着小姑娘凶巴巴地道，“让我看一下你的票！”
“凭什么？”
“废话真多！”
结果小姑娘就很听话的把自己的门票拿出来给她看。
林寒扫了一眼，从自己包里拿了一个信封出来，“你有几张票，我跟你换。”
“我们好不容易抢到的，干嘛要跟你换啊！”
林寒还是凶巴巴地站着，也不理她，只是把那个信封捏在手里，十分嫌弃的样子。
杨奇笑道，“小姑娘，你先打开看看再决定。”
最后小姑娘非常开心的拿着两张内场前排的票开心的跟杨奇道了谢，还特意多给了他两个应援发箍。
林寒十分嫌弃他手里的那堆东西，站在离他好几米远的地方，看他陆续分发给别人。
两人检票的时候距离禁止进场已经没剩多少时间。
林寒深一脚浅一脚跟在抹黑找位子的杨奇身后，内心十万个后悔，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来干嘛。
杨奇站在林寒身后，他们站在闹哄哄的看台上，身边都是小女孩的尖叫，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格格不入。
他偷偷拿出手机拍下眼前搞笑的画面，林寒皱着眉头捂着耳朵，头上小井的卡通头像发着亮晶晶的光，身上那件纯白色的羊绒大衣已经被推搡的出现了污渍。
黎禾独自一人抱着吉他在台上唱歌。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场馆里，吉他声似乎变得格外悠扬。
Scarborough Fair，是很老的歌，清扬悠长，她还是第一次听男孩子唱。变声期结束不久的男生，沉稳中有丝丝的稚嫩，但是他唱得又格外有一种悲伤悠远的感觉。
这首歌在他第一次听到之后就喜欢上了，是他听过很多遍的曲子，即使闭上眼睛，那些音符依旧可以流畅的从指间倾泻而下。
他的视线在人群中来回穿梭，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预料之中不会出现的人。
做好了心里建设，但失落依旧不受控制的弥漫。
黎禾索性闭上眼睛，将一首歌唱完。
之后便恢复了三个人的舞台，他也重新融入到喧闹的世界里。
在没有主持人串场的情况下，三个男生唱唱跳跳持续了两个多小时。除去极少数慢歌之外，几乎都是节奏感很强的劲爆舞曲。
在回到升降台前，黎禾突然做了一个后空翻的动作来收尾。
尖叫声达到了顶峰，空前的喝彩声和掌声。
可是林寒却隐约觉得不太对劲，黎禾最后落地的样子还有他最后走向升降台的步伐，怎么看都像是脚踝受伤了。
演唱会圆满结束，粉丝们都在依依不舍的散去，舞台上开始出现收拾各种音响设备的工作人员，三个小孩没有再出现。
林寒和杨奇并排走在人群的最后面，她在犹豫要不要去后台看看。
直到两人走到出口，林寒终于忍不住跟杨奇说，“你帮我去后台送一束花吧！”
“你确定？”
“确定！”
杨奇忍不住提醒她，“他们可能很快就离开了！”
林寒略一挑眉，“你那里有他们经纪人的电话吗？问她现在在哪儿，就说我有事跟她谈！”
果然还是这样来的更快些。
没到十分钟，闻希便问清楚他们的所在，直接过来了。
林寒看着在冷风中大步走过来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总，你们怎么在这儿？咱们要不找个地儿坐下来……”
林寒不想跟她客套，直截了当地说，“刚好路过，想问问你，找那三个小孩拍戏的话，档期什么的直接跟你联系就可以是吗？”
末了还朝着那幅巨大的海报瞥了一眼。
闻希了然，“对，您直接跟我联系就行，我这边都可以协调。”
“这会儿他们都有空？”
闻希似乎是愣了一下才笑道，“除了黎禾有事要着急去一趟青岛，卡卡和小井今天都没有其他安排。”
“去青岛的，是这会儿就走吗？”
闻希不明白她的用意，但还是如实点头。
“噢，好的。”
然后就不再说话了，搞得闻希有点摸不着头脑。杨奇上前一步递上自己的名片，“谢谢您特意过来。我是林总的特助，后续的其他具体事宜我再详细跟您联系。”
言下之意，老板想问的已经问清楚了。
闻希跟杨奇交换了自己的名片，在寒风中凌乱的离开了。
连杨奇都没猜到她的用意，“你具体想问什么？黎禾有什么不对劲吗？”
既然可以直接赶去青岛，应该是没什么事。
林寒摇摇头。
闻希跟大部队集合的时候，黎禾已经先行离开了。
既不能参加庆功宴又不参加过两天队友的广告拍摄，从公司到经纪人，对他都有不满。
所以结束之后黎禾跟大家打了声招呼便自己打车走了。
眼看快十点一刻，他才赶到北京站，几乎是飞奔着去安检上车。
直到坐下来，才终于松了口气。
一米八五的人，缩在一个小小的座位里。为了给右边是带孩子的年轻妈妈多一点空间，他几乎是整个人缩在了角落里。
他几乎已经有连续三天没睡觉了，演唱会一结束，一瞬间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