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抱着手臂靠在沙发椅里看财务部和宣发部互掐。
来来回回就这么点事儿，财务部说经费紧张，宣发部说资金不足。
林寒摆摆手，示意他们都暂停一下，叫杨奇把昨天收集的材料放出来。
一句句有趣的文案在屏幕上跳跃，光是看着都觉得打动人心。
播放完毕，林寒朝着宣发部的李科道，“李部长，我不求你们能有多么有趣的灵魂。但是文案，能不能好好写。即便没有万国表那么深邃动人，你好歹学学杜蕾斯，适当抓住适合的热点。”
李科是一个有点清高的人，总是瞧不上与时下热点结合这样的方式，有一种大企业蹭热度十分丢脸的觉悟。
李科推了推他的黑色边框眼镜，不服气道，“咱们哪次的宣发视频不是业内顶级的！”
“是顶级的。但是你不能只会这一招吧，程咬金还有三板斧呢！”
“还有那两个收视率低到谷底的综艺里面投放的广告，从这个季度开始撤掉。那么毁三观诋毁女性的节目，谁会看？！这么久都不撤，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吗？”
散会之后，杨奇战战兢兢跟在她身后，不自觉地数着她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
“啊……林总，你干嘛突然回头？！”
林寒把手里的文件夹丢在他手里，“你走慢点，离我远点，热死了！”
真是没天理，他是暖气片还是热水袋？！
“林总，那两个综艺都是……您这么突然让砍掉，不担心陈部长他们那边？”
其实这件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杨奇口中的陈部长，是曾经跟林寒她父亲一起创立集团的元老之一陈叔的儿子，陈叔退了下去，几乎是求着林父才给儿子争取了这么个机会。
奈何这个陈部长，完全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非要给他那个三十线艺人女朋友的综艺赞助。
节目收视低迷，宣传效果可想而知。
“他要是不满意，可以直接走人啊！我爸都不在了，难不成还要我惯着他？我看给他的年薪都是浪费，还不如给你。”
“您看，要么我这么喜欢跟您一块儿工作呢。要不中午我陪您吃饭去？”
林寒受不了他一脸的谄媚，转身毫不留情走掉。
黎禾上午只有一个通告，为一个彩妆品牌站台，活动结束之后，他连妆都没卸，借了闻希的车便自行离开现场。
心心念念着那两盒巧克力，生怕口感会变差。
原本安静的员工餐厅，因为黎禾的到来出现了小小的骚动。他在老板那里碰了钉子的事情，公司内部基本到了人尽皆知的程度。
所以对他今天出现在公司的行为，充满了好奇。自然免不了在吃饭时间议论一番，甚至还有一些人拍了他的照片互相传阅。
无论你身处何处，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黎禾在总裁办的会客室等了半个小时，才看到姗姗来迟的林寒，还有那位看起来跟她格外亲近的年轻秘书。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林寒的这位秘书，十分俊朗又很能干的模样，至少是她的得力助手吧。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她开口打招呼，便听到林寒皱着眉头的质问，“你来这儿干嘛？”
旁边的杨奇听了都免不了一阵抑郁，这叫人怎么回答。他想用最快的速度溜掉，却听到了林寒的吩咐，“叫小文泡杯果茶过来！”
“你跟我来。”
杨奇只好乖乖站着，目送这位老佛爷和这位不知道什么关系的小男生离开。
“你来干嘛？”林寒站在办公桌后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屁股还没挨到沙发，黎禾又重新站起来。黎禾犹豫着，到底是该站起来还是坐着。就像小时候没写作业，被她罚站时候的心情。
“那个，我是来给你送巧克力的。”
说完立刻起身走了两步，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她面前的办公桌上。那敏捷迅速的动作，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那个纸袋子烫手呢。
“我不吃巧乐力！”
“寒姐姐……”
他刚开口，两人瞬间怔住了。
林寒觉得自己头皮发麻，盯着还在向她靠近的人表情怪异道，“你站那儿别动！谁是你姐姐，别跟我套近乎！”
没成想，黎禾竟然十分没有眼力价的委屈道，“不叫姐姐难道叫阿姨吗？”
林寒差点没背过气去，你才是阿姨，你全家都是阿姨！
杨奇耐不住好奇心，还是自己端了果茶过来，敲门进来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黎禾，十分可怜的样子。
“林总，人家是客人，这茶都端来了，您要不就让人好好坐着呗。”
话一出口，就开始悔恨，这该死的恻隐之心。他一个端茶倒水的人，跟他有什么关系。不过，转念一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么帅气乖巧的小孩子，谁看了都会喜欢。怪不得那些粉丝们那么疯狂。
“你是太闲了吗？”
“姐……”
“你闭嘴！”
杨奇在被赶出去之前，迅速捕捉到了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什么姐弟的倒是其次，重要的是林寒那种避之不及的恶寒表情，还有小帅哥那种近乎于撒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