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林总不会是……”闻希狐疑地看着黎禾问，“不会是看上你了吧？这些富二代一个个的，表面上一本正经，私底下还不知道什么样儿？你们昨晚没发生什么吧？”
黎禾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敷衍道，“谁知道她怎么想的？有钱人的心思，我哪能知道。”
“你现在想违约，赔的钱可不是少数，你自己清楚吧？”
黎禾看着楼下疾驰而去的幻影，无所谓道，“反正林总有的是钱啊！”
闻希被他一句话说得差点背过气去，难道以后她还得盯着别让这些小男孩被豪门迷惑吗？！
两人坚持站完最后一班岗，回公司的路上杨奇问她，“老板，你是真打算签约艺人吗？”
林寒一脸迷茫，好像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一样，“当然没有。”
这下杨奇更不明白了，“那你干嘛夸下海口，万一经纪公司真的同意跟黎禾解约怎么办？违约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黎禾一脸理所当然，“我才不会为他赎身呢，谁让他自己要签那么久的！”
额……这不是在坑人家小孩子嘛！
终于在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林寒和集团里的其他员工一样按点下班了。以往半个小时的路程，今天 硬是走了一个半小时。
刚到门口，家里的阿姨立刻迎上来帮她脱了大衣，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堵车堵得人心里烦躁，她只想上楼躺着。
在家休息的美梦压根儿没实现，陆思宇一而再地打电话过来，说是一帮熟人组了局，就等她了。
林寒无奈，只得起身换了衣服出门。
“阿姨，晚饭你们吃吧，不用管我了！”
“小寒，你好歹喝口粥再走啊！”阿姨从厨房急匆匆地出来，林寒早已经不见人影了。
“这孩子，一年到头不好好吃一顿饭！”阿姨一边摇头一边重新回厨房去了。
林寒很快就到了约好的俱乐部，她虽然不常来，但也是这里的长期会员。她不喜欢那些纨绔子弟们纸醉金迷的生活，所以也很少参加他们这些无聊的聚会。
大约大家都觉得她假清高，所以主动跟她玩的人也是少数。陆思宇便算是其中一个能叫动她，而且喜欢不厌其烦邀请她的人。
远远的就见陆思宇双手插兜站在那里，看到她立刻招手笑道，“林寒，这里。”
林寒轻笑道，“好久不见呀！”
两人说笑着，刚到房间门口，里面立刻有人喊道，“林大总裁来了啊！”
林寒也不客气，跟其中两位比较熟悉的打过招呼便随意坐在了陆思宇旁边。屋里大概有四五位男士，只有陆思宇和另外一个她不认识的没有带女伴，其他几位身边都有美艳女子相陪。
“林寒，怎么也总不见你出来玩，咱们大概也有三四年没见了吧？”
开口说话的人叫周然，算是她和陆思宇的师兄，高中同校大一级的。周然和陆思宇走得比较近，林寒跟他也算是旧相识，只是近年来也基本没什么联系。
林寒便客气道，“是挺久没见了，我平常都比较懒，不常出来。”
旁边有人插嘴道，“林总，你别总是一心扑在工作上，要懂的劳逸结合嘛，没事常出来跟大家一起玩呀！”
这个人就是除陆思宇之外没有女伴的那一位，林寒并不认识，所以她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笑了下。
却听他继续道，“晨晨马上就来了，她还带了朋友一起来，刚好林总自己来的。思宇，要不要帮你介绍一个？”
陆思宇本来手里端着一个杯子，见他往桌上一放，盯着说话的人道，“你胡说什么呢！”
对方耸了耸肩，没说什么。在场的人大约都有点明白陆思宇为什么不悦，不过林寒倒是一如往常，继续好整以暇的翘着二郎腿在那儿坐着不吭气。
周然大约是怕场面尴尬，圆场道，“林寒难得过来，咱们一起玩几局吧！”
林寒大方应道，“好啊！”
其实他们玩得很简单，就是拿着一副牌随意抽两张，然后比大小。只不过筹码比较特殊，可能是你今天开来的法拉利，也可能是他带来的“女朋友”。
总之都不是缺钱的人，一切都是为了“好玩”。
林寒捏了两张牌，刚才那位不知名有人口中的女朋友到了。林寒抬眼瞧了一下，精巧可爱的小姑娘，只不过跟她一起来的人，让林寒怔了一下。
那人立刻起身搂住进来的女孩子，顺便打量了下同道来的人，语气轻佻地说，“晨晨，你朋友挺帅的啊！”
跟她一起来的男生看起来十分局促，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样子。
乔乔招呼自己的朋友，“过来一起坐呀，大家都是朋友，你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林寒视若无睹，呷了一口面前的香槟。
陆思宇在她耳边道，“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来都来了。”林寒突然想，这四个字，真是能解决很多问题。
不知名友人指了指林寒右手边空着的位置朝男生道，“坐那儿！”
“来来来，别拘谨，大家都是晨晨的朋友，你第一次来都不熟悉。”周然立刻起身准备拉男生到他旁边坐着。
林寒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她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朝着男生妩媚地笑道，“过来坐。”
她这么一说，大家反倒都自在了，这不就好了嘛！干嘛还端着，那个被称为姚孟起的不知名友人终于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大家都抽完自己的牌之后，开始讨论这一局要定什么筹码。林寒随手把两张牌扣在桌上，她并没有看，也不知道自己的牌面大小，只是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
要么输个彻底，要么赢个痛快，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林寒不管自己旁边的人，一直把目光锁定在那个叫晨晨的女孩子身上。
大约是碍于林寒这个女士的参与，几位男士最终在跃跃欲试几番后，还是把筹码友改成了今天开来的车。
林寒挑眉笑道，“我以为大家平常玩得多有趣呢，结果搞半天还是车和房这些没意思的东西。”
姚孟起立刻来了兴致，“林总想玩什么，你随便开口，我们没有玩不起的！”
陆思宇在她旁边笑道，“林寒，我们平常偶尔玩也就是这些，大家都是图个乐。”
林寒不理他，接着道，“除了陆思宇，咱们不都有搭档吗？我看这样吧，谁的牌面最小，就让搭档去楼下裸跑一圈好了，这样还比较有意思！”
别人还没说什么，林寒手边的搭档倒是积极地配合，“好啊！”
周然犹豫道，“咱们还是换个别的吧，这样不太好吧！”
“师兄，能来这里的，没有玩不起的。是吧？”林寒这句话是跟周然说的，最后却是看向了旁边的人。
姚孟起立刻附和道，“还是林总痛快，那就这么定了。”
最后，除了陆思宇之外的所有人都参加了，把自己的搭档当做了筹码。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明明是他们自己玩，输了却要搭档出丑。但是在场的搭档们，竟然没有人反对。
开牌之前，林寒看了一样对面的晨晨，她像个没什么表情的木偶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男生突然转头看她，“要是你输了，我就要下去跑一圈是嘛？”
“不是跑一圈！”林寒淡淡地笑，纠正道，“是裸跑一圈，还是有区别的！”
“好！”
仿佛有预感似的，大家手里的牌依次被翻过来，林寒下意识看向了姚孟起面前的那两张。果然，他的牌面是最小的，林寒的则是最大。
姚孟起倒是大方，立刻说道，“愿赌服输。晨晨，要委屈你一下了啊！”
在他看来，这只是委屈而已。
陆思宇道，“要不然就算了吧，晨晨毕竟是个女孩子，这大晚上的，多冷啊！”
周然应和道，“确实，有点不绅士了。”
林寒没有开口，姚孟起自己却说，“男子汉大丈夫，当然是说到做到。”
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姚孟起坚持执行他们的赌约。林寒一直看晨晨的反应，她居然一直都没有开口反驳。
林寒冷笑了下道，“既然没人反对，那现在就执行呗，难不成还要等到年后啊！”
陆思宇和旁边的男生都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尤其是旁边的这位，像看怪物一样恶狠狠地盯着她。
果然没有人再说话，姚孟起甚至催促晨晨起身。
在她起身离开房间之后，好几个人都拿出手机跑到了阳台上。
大约过了两分钟，林寒起身，“我去个洗手间！”
她在蜿蜒迂回的走廊里寻找晨晨的身影，终于在拐角处看到一个蹲在那里的背影。
林寒并不擅长安慰人，更不会说好听的话哄人，只是在那儿站着，听她抽抽搭搭的哭声。
直到晨晨扶着强站起来，她才递了纸巾过去，“你家里缺钱吗？”
让她意外的是，晨晨竟然摇了摇头。晨晨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拜金的女生，所以林寒的第一反应是她家里十分困难。
“那你为什么为那么听话？”
“我要是不听话，他就会跟我分手！”
林寒差点晕过去，“你这么年轻漂亮，难道还怕没人喜欢吗？何况，你觉得他是真心喜欢你的嘛？”
“但是我喜欢他！”
直到把晨晨安全地送走，林寒脑子里还飘荡着她的话！
她真的想不明白，人怎么可以单凭对另外一个人的喜欢而言听计从到那样的地步。
她在楼道里一个人静静地站了很久，给通信录里那个备注“小丑鱼”的人发了一条信息，“出来吧！”
之后安排服务生把今天的消费划到她账上，便提前离开了，甚至没有通知陆思宇。
黎禾收到信息的时候还在生气，他也不知道是在气谁！上午还是一笔买卖，晚上直接变成了一个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