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这样,咱们回不去维寒迪,他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谈何打败呢?”
“掌握缪家,控制连家,这相当于得到了维寒迪一半的话语权,而我此时却只是个逃命的小人物,一天一地,云泥之别。”
“从前我只是听父亲说过你们缪家的情况,却不知道具体的内情。缪沉他骨子里阴冷偏执,回到维寒迪之后,这些隐藏很好的特质慢慢地显现出来了,甚至于比从前更甚。”
缪离沉默了,颜海踌躇地问道:“大哥,你们之间,只是竞争么?没有什么龌龊吧?”
兄弟间在大的竞争,在他看来也不止于此。况且缪沉偏执阴暗的性格也绝不是一日之功,所以颜海由此一问,连歌也是怔怔地看着他。
“他母亲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什么?他母亲?难道他们并不是同母所出么?
两人心头疑问渐起,缪离低着头,慢慢地开始讲述起来。
“当时,我母亲在我出生的时候血崩而亡,后来父亲另娶了一位妻子,就是他母亲。对我也很好,没有后母的刁难,反倒是真正像一个家了。可是后来八岁的时候吧,维寒迪出现了一个神秘人物,他实力高超,一手枪法天下无双,父亲被神秘人物盯上了,据说,那人为了要什么东西,抓住了我和缪沉,让拿着东西去赎人。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在回去的途中,母亲为我挡枪了,后来我和缪沉的关系日渐恶化,他也逐渐变得阴暗偏执了。”
连歌与颜海沉默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难怪,每次见面的时候,缪沉总是会阴恻恻地看着缪离,而缪离明知道对方打着坏主意,为了曾经的救命之恩,也不曾还手过。
所以后来,他才会没有任何意见的被缪父驱赶,即使他知道幕后推手,也没有任何的辩解。反倒是十分洒脱淡然地来到地来到了米拉玛,像个普通人一般生活。
躺在船舱内的秋和依稀的听见了外面的说话声,一时间也沉默了,他只知道缪离对自己很好,却从不知他背后的故事。
只是,那个神秘人物是谁?向缪家是要取走什么东西?
远远看去,大海仿佛一块蓝宝石一般,带着无暇,纯洁,安静的力量。然而大海也有着另一面。波纹叠着波纹,波光粼粼下带着汹涌澎湃的气息。
从近处看去,却不像刚才看到的那般深蓝色,反倒是蓝色中带着白,汹涌间,浪花卷积着浪花,携带着白色的泡沫,不一会便消散了。
大海的深处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推动着船只向前。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行驶着一艘船,巨大的船帆被风吹得响个不停。看不到尽头的海面,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在哪里。
秋和依旧是昏昏沉沉的样子,体内的能量在暴虐之后开始融合了,然而进展似乎很缓慢。他能清楚地听到外面的动作,但是却不能睁开眼睛,甚至是身子都不能动一下。
这种意识明明很清楚,却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状况,简直不要太糟糕。
其实他是很想看一眼大海的模样的,虽然这是在游戏内而已,然而只是看一眼,也满足了吧。
黑暗再一次的袭来,秋和只得在意识失去的最后一秒祈祷着,这一次可以让自己清醒过来吧。
………………
弯月怀表慢慢地转动起来,不似一分一秒地走着,它逐渐加快了分针秒针的速度,从慢慢变成了快,再到人眼已经不能分辨的速度了。
潮涨潮落的声音钻进秋和的耳朵里,慢慢地,是海鸥掠过海面的声音。阳光散发出来的温暖的味道,都让秋和有一种宁静致远的错觉。
周围除了这些自然的声音外,在没有其他的了,他有些纳闷,连歌和缪离等人呢,怎么没听见声音呢?
秋和不明所有,远处的海鸥似乎是瞬间受到了惊吓,扑棱着翅膀再次飞远。
啪叽的踩水声慢慢地由远而近,伴随着的似乎还有沙沙声。接下来,秋和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人拖拽着前行,那人重重的喘息声犹如鼓点一般密集地落在秋和的心脏上。
连歌他们呢?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沙滩上?是发生了什么还是他们舍弃了自己呢?
秋和的内心有一万个疑问,意识昏迷的那段时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
秋和仍有那人将自己拖曳着向前,身下也由松软的沙子变成了长满草的土地,随即秋和被撞到什么铁质的东西上,秋和感觉到了一丝痛意袭来,他一喜,自己似乎在慢慢地恢复痛觉,那么,估计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够醒来吧。
那人将秋和放下,随即噔噔噔地走了出去。
远处的船只传来巨大的轰隆声,在一鸣笛,随即船只再次出海了。
秋和听着这些声音,快速地分辨出来了,自己似乎所处的地方,也是码头。
应该不是萨诺的码头,毕竟如今的码头由丁贵掌管,就算自己能唬得了一次,但是自己昏迷不醒的情况下,他可不认为丁贵会放过自己,不杀自己都是好事了,怎么还会救自己了。
周遭听不到其他的声音,秋和内心有些担心的同时,但是也在暗地里估算,自己到底是来到了什么地方。
终于,体内的能量融合的进度加快,他能感受到自己可以慢慢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手指轻轻颤动,浑身的肌肉慢慢地紧绷起来。他吃力地控制自己的意识,同时慢慢地睁开眼睛。
终于千斤的眼皮,终于在他不断地努力下,慢慢地睁开,他眼前恍惚一片,过了好一会才变得清晰了起来。
秋和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惊讶,随即四下观察,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在集装箱内,门半开着,这一幕,让秋和有些震惊,他在心内呢喃着,同时控制着自己身体,准备站起来。
突然,手腕一阵灼热,他急忙掀开袖子一看,发现三股不同颜色的线,居然已经交织缠绕在一起了,他面上一喜,“总算是融合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