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和看了看,随即快速地向前跑去。不知道他走了多久,只知道天光大亮,自己眼前也清晰明朗了很多。
他看着自己前方的建筑物,在一看地图,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采石场来了。
他原先是从天堂一路下来,经由基地旁沼泽的山上走的,竟是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这边。也正好,去洞穴或者去码头都是刚刚好。
经过两个大仓,来到采石场的边缘,透过拦网看向里面,发现里面已经有不少的人了,可是入目的并不是泥水,反倒是应了采石场这个名字,到处都是石头,与现实中游戏内的一点也不同。
他有些诧异,暗道怎么会不一样了。
身后传来脚步,秋和的手急忙抚上枪,警惕地看向身后的人。见来人微微佝偻着身子,浑身上下没有一把枪,也没有背包之类的。反倒是穿着长衣长裤,脚上的鞋子以及裤子上都沾染着尘土,在一瞥脸上那皲裂的皮肤以及沧桑的眼神,秋和迟疑着放下手,轻声询问道:“大哥,你是这儿的……”
来人无意识地“啊”了一句,随即道:“哦,我是这儿搬石头的,弄好的石头,需要从下面搬出来嘛,没人搬是不行的。”
秋和点点头,“可是你们采集那么多的石头,有什么用处呢?”
“咦,怎么没有用,度假村你知道吧,用的都是我们这儿的石材呢,你看人家现在装修得多么豪华。”
来人说着说着瞥见了秋和背上的枪,畏惧的退后两步,随即又似乎明白过来了一样。
“你也是来看那怪异物种的吧?”
“啊?”秋和疑惑的出声。中年人蹙眉不解道:“你不是去的洞穴的?”
秋和一听,马山联想到了先前何静提到的一幕,急忙点头承认:“我就是的,您也知道这事儿?”
来人一听,顿时嗤笑一声,百无聊赖地说:“这有啥的,我们这儿,离得近,偶尔四处溜达,但是却从未见过这些。就在最近这段时间,我有两个工友,接二连三地看到了洞内的神秘生物,那肚子里还亮着光了,我们心里害怕,这才报告了上去。这不,前脚刚去了一队人。”
前脚刚去的人,估计是沈郁等人吧。秋和颔首,缓缓抬头看向洞穴的山顶上,那里偶尔还有人一个闪动,显示着沈郁等人似乎已经到了洞穴了。
秋和转身对着大哥道谢,便急急地快步离开。他从左侧草地朝着道路边上的房区而去,入目便见房顶炊烟袅袅,嘈杂的说话声,纷乱的脚步声霍然眼前,秋和有些不适应。
从前的自己,不论是在艾伦格还是在米拉玛的时候,何曾见过这么多人,和气气的说话,高高兴兴地打闹。那见面必得是你死我活呀,这样和谐的场景,却是让秋和觉得玄幻异常。
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来的并不是雨林萨诺,莫不是哪个种田游戏吧。
秋和快步地走过,那些人倒也见怪不怪的了。现在出门带枪的,已经被他们默认成为军方的人了,出来必定就是执行任务,所以只是轻轻一瞥秋和,便不再过多的注意了。
秋和快步地走着,眼前算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目光所及倒是看不到尽头。他掏出狙击枪,朝着洞穴的方向看了看,发现那上面现在已经看不到人影了,想必是已经进洞了。
思及此,他急急地穿行在绿色的草地上,偶尔还会路过几棵芭蕉树,上面硕果累累,看着倒真是秋实丰硕得很。
扭头看去,那临近河边的梯田之上,还能看见三两个劳作的人,金光闪闪从稻穗中折射出来,与之水面折射出来的光交相辉映,一派闲适恬淡,硕果累藏的场景。
他长叹一口气,带着几分麻木地走着,心里止不住地想,若是这样的生活,就算是留下来,似乎也未尝不可。
可是转瞬他便想到了连歌,想到了何静所说的话,这个世界只能存在与一个秋和。当出现第二个的时候,就意味着回去的可能性直线下降。
他是活生生的人,就算是这里的人如此的智能,有思想有灵魂,但是依旧难掩他们原本该是一堆数据的事实。
想通了这些,秋和只觉得自己脚下步子都松快了些,迈起的步子更加得稳健。都说上坡路是最难走的,可是此时的秋和却并不这样觉得,他的脸上沁出薄汗,连带着的还有一丝笑意。
他站在山脊上,摇摇地望向码头,船只来往,浓烟滚滚地没入天空中,人头攒动间还隐隐能听见有人高歌。
码头,自然是船只最多了,往日的有些内,只有两艘废弃的轮船停摆在海面上。可是此时秋和看到的,却是大大小小的船只,挤满了码头,就连外面的海域边都停靠着轮船,上面的人影更是多。
看着蔚蓝色的海洋,秋和一瞬间只觉得波澜壮阔得很,此时的他反倒是不着急,慢慢地从上山踱步走下来,站在海岸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轮渡,思绪着,这些他们会去哪儿呢?
站在海边的石头上,看向大海,只觉得波澜壮阔。海面泛起波光粼粼,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光晕,码头的船只来来往往,升起的炊烟一缕一缕的,有船上或者岸边的人注意到了秋和,但是只是一瞥,并没有过多的停留,似乎对于外人的到来,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秋和在河岸上站了好一会,只是静静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船只,不知道心里到底想着的是什么。
半晌,他抬步离开石头。转身朝着码头走去,越过外面的拦网,越往里面走,越感觉这个地方的陌生了。
这里与自己在游戏内见到的码头,全然不同。
集装箱,仓库倒是一样,但是却无端地延伸出去了好大的一块地方。木质的小屋,卖冰淇淋的小推车。秋和从旁边路过,甚至还被卖冰淇淋地招呼了过去。
卖冰淇淋的是个小女孩,皮肤白皙,头上戴着一根丝巾,身上穿着长衣长裤,看着倒有几分校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