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倩眼睛亮了一瞬，又黯淡下去："会不会很贵..."
这句小心翼翼的询问像针一样刺进林宇心里。在农村长大的她，连基本的教育资源都要计算成本。
"不贵。"他柔声道，"对你来说什么都不贵。"
杨倩眼眶突然红了，匆匆鞠躬后逃也似地离开。林宇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心中计划逐渐清晰——他要让这个女儿重获她应有的一切。
下午三点，林雅茹的行李已经打包完毕。十几个名牌行李箱堆在门厅，像一座小小的堡垒。
"爸爸，真的不能再商量了吗？"林雅茹拉着林宇的手臂摇晃，声音甜得发腻，"我会对倩倩好的，我保证。"
林宇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臂："公寓离你学校更近，方便你上课。周末可以回来吃饭。"
林雅茹咬住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很快又被泪水取代："妈妈都不来送我..."
"她去医院照顾外公了。"林宇示意司机搬行李，"走吧，我送你。"
黑色迈巴赫驶出别墅区，林雅茹一直望着窗外，肩膀微微发抖。林宇递过纸巾，她没接。
"为什么突然这样？"她终于开口，声音冰冷，"是因为那个乡下丫头告状了吗？"
"注意你的用词。"林宇皱眉，"那是你妹妹。"
"她才不是我妹妹！"林雅茹猛地转头，妆容精致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你们养了我二十年，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
林宇沉默片刻："雅茹，你已经是成年人了。理智点想，如果继续这样生活，你和倩倩都会痛苦。我给你足够的资源，你可以过得很好。"
"资源？"林雅茹冷笑，"钱能代替家人吗？"
这句话像一把双刃剑，同时刺向两个人。林宇想起原主对杨倩的冷漠，那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我会一直是你父亲，"他最终说，"只是换种方式相处。"
车停在金融中心一栋豪华公寓楼下。物业经理早已等候多时，殷勤地带他们参观顶层400平米的复式单元。全落地窗设计，家具都是意大利进口，衣帽间比普通人家客厅还大。
"满意吗？"林宇问。
林雅茹环顾四周，表情稍微缓和："还行吧。"
林宇递给她一张卡："里面有三百万，用完再找我要。车库里停着你想要的那辆保时捷。"
林雅茹接过卡，突然抱住他："谢谢爸爸...我会想你的..."
这拥抱太紧，像某种束缚。林宇轻轻拍她的背："好好照顾自己。"
离开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林雅茹站在落地窗前俯视城市，背影挺得笔直，没有一丝刚才的脆弱。那一刻，林宇确信她的眼泪只是武器。
回到家已是傍晚。林宇发现杨倩蜷缩在书房角落的沙发上，抱着一本破旧的教科书睡着了。台灯暖黄的光照在她脸上，映出淡淡的雀斑和略显干燥的皮肤——农村阳光的印记。
他轻手轻脚走近，正要拿毯子给她盖上，杨倩却猛地惊醒，条件反射般护住头部。
"别打！我会好好干活的！"她惊恐地喊道。
林宇僵在原地，胸口如遭重击。这是长期遭受虐待才会有的反应。
"是爸爸。"他蹲下身，与沙发上的女儿平视，"没人会打你，永远不会。"
杨倩慢慢放下手臂，呼吸仍有些急促："对不起...我做噩梦了..."
林宇注意到她看的是一本高中英语教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笔记。
"想补习英语？"
杨倩点点头，又摇摇头："太难了...我们乡下中学教得很简单..."
"明天开始，会有最好的老师来教你。"林宇承诺，"不只是英语，还有数学、礼仪、艺术...任何你想学的。"
杨倩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可以学画画吗？我一直想..."
"当然。"林宇微笑，"我会请美院的教授来。"
"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杨倩突然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因为...血缘吗？"
这个问题太尖锐。林宇思考片刻，选择诚实："一部分是。但更重要的是，你值得被好好对待。"
杨倩低下头，一滴泪砸在教科书上，晕开了墨迹。
管家敲门进来："先生，周副总来了，说有急事。"
林宇点头，起身时摸了摸杨倩的头发："早点休息。明天会是很忙的一天。"
女孩仰头看他，眼中第一次有了温度："爸爸晚安。"
这句简单的称呼让林宇心头一暖。进度条在他脑海中跳到了15%。
周伟在会客室来回踱步，见到林宇立刻迎上来："林总，赵氏那边有动作。"
林宇示意他坐下："详细说。"
"他们突然挖走了我们研发部的两个核心工程师，而且..."周伟压低声音，"他们新注册的子公司，业务范围和我们下季度要推出的智能家居完全重合。"
林宇眯起眼。这太巧合了。
"内部有泄密者？"
周伟点头："我怀疑是王总监。他最近和赵氏的人走得很近。"
"先别打草惊蛇。"林宇思索道，"加强新项目的保密措施，关键数据只限你我过目。"
"还有件事..."周伟欲言又止，"赵天成昨天在私人会所高调庆祝，说很快会给我们一个'大惊喜'。"
赵天成，赵氏太子爷，有名的纨绔子弟，却有着毒蛇般的商业嗅觉。林宇脑中警铃大作。
"查他最近接触过什么人。"
周伟离开后，林宇站在窗前沉思。商业战争他并不担心——系统赋予的经验足以应对。但若有人把主意打到他的家人身上...
手机突然震动。是公寓物业发来的监控截图：林雅茹深夜出门，上了一辆红色跑车。驾驶座上的人只露出半张侧脸，但林宇一眼认出那是赵天成。
事情开始变得复杂了。
与此同时，金融中心公寓内，林雅茹将床头柜上的全家福狠狠摔向墙壁。玻璃碎裂声中，她拨通一个号码。
"赵少，你说得对...他们果然抛弃我了。"她咬牙切齿，"我愿意合作...但条件翻倍。"
挂断电话，她从抽屉深处取出一叠文件——林氏集团内部资料，是过去几个月从父亲书房偷偷复印的。
"你们会后悔的。"她对着照片中微笑的林家人轻声说。
林家别墅的宴会厅灯火通明。二十名侍者穿梭其中，手中的银质托盘反射着水晶吊灯的光芒。今晚，林宇为杨倩举办的回归晚宴吸引了全城名流。
林宇站在二楼栏杆处俯视会场。男士们西装革履，女士们珠光宝气，三三两两举杯交谈。这种场合他驾轻就熟——或者说，原主的身体记忆仍在。
"先生，小姐准备好了。"管家在他耳边低语。
林宇走向杨倩的卧室，敲门后听到一声紧张的"请进"。推开门，他呼吸一滞。
杨倩站在穿衣镜前，一袭淡金色长裙勾勒出纤细腰身，头发被盘起露出白皙的颈项。但她的肩膀绷得紧紧的，手指不停绞着裙摆。
"太、太隆重了..."她结结巴巴地说，眼睛不敢抬起来，"我觉得自己像个冒牌货..."
林宇走近，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看着我，倩倩。你是林家大小姐，今晚的女主角，没人能否认这点。"
杨倩的睫毛轻颤："我怕搞砸...那些礼仪课才上了两周..."
"跟着我就好。"林宇从口袋取出一个蓝丝绒盒子，"给你的。"
盒子里是一条钻石项链，主石是一颗泪滴形蓝钻，在灯光下流转着深海般的光泽。
"这...这太贵重了！"杨倩倒吸一口气。
"它叫'海洋之心'，和你眼睛颜色很配。"林宇绕到她身后为她戴上，"我第一眼看到就觉得该属于你。"